这边外面,裕九出来后一直都在担心里面的情况,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又碰到主子的底线,也不知道顾家纨绔有没有用。
许久,只听“碰”的一声,门缓缓被打开,声音不大不小,此刻裕九冰块脸下,小心翼翼的探索着,主子现在到底没生气?
突然,厉泗斓感觉到,微妙的目光所及之处,一记冷冷的眼神。
“裕九备马车。”从书房出来,没有刚才的冷冽,依旧浑身寒气,厉泗斓对侯在一边的裕九说,随后拉着顾瞳蔚就走着出府的方向。
目送厉泗斓牵着顾瞳蔚,心想:这就……好了?
“裕九!”刚才送走主子,还来不及叹口气,谭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拍了一下他肩膀,双手抱剑,靠在他身边。
“刚去哪了?”不是去送衣服了吗?人家顾纨绔都回来了,裕九细微的眼神,冷冷看着他问。
“这,说来话长”刚才主母身上的那些红晕是主子弄的,还没确认一下,他穿上衣服就跑了,跟着跟着,谁知道是来告状来了?追顾瞳蔚后面也不敢靠近。
“去一趟,回一趟,能有多长?”都是练武之人,敏锐度非比常人,刚才顾瞳蔚突然闯进门,谭溯就躲在五十米远偷听,还说来话长?可笑“是躲在远处看戏吧?”
啧啧啧!就又被你知道了,裕九你故意的不给我台阶下,心里这么想,眼神也没失望,斜了一眼,结果被裕九捕捉到了,很有礼貌的,冷眼看谭溯发毛……
惨了……发火了。
“这我不是……怕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爷他那寒气都能把外面的湖给冻住。”怕事的谭溯,心虚的摸摸手,只能懦懦的为自己辩解。
“呵”你可真敢说,但是回想一下,事实罢了,主子以前真的……
“行了,赶紧备辆马车,要快!”看了他一眼,裕九就提剑离开了。
“好好,啊?”备马车?
“等……”话未落,人先没影了,我可是爷的暗卫,裕九你竟然把我当下人使唤,可真是记仇,气节!
国公府外,一排排人笔直侍卫整齐屹立不动,空旷的地方,一辆马车停着,任由国公府的家丁往马车里搬动。
一群百姓围着热议,都在讨论国公府在干什么,在揣摩,在看戏。
“今天这国公府,怎么围着这么多人”国公府的位置在京城最繁荣的西街,这午时,人来人往也较多。
一个路过穿着像个书生的人,无法过道,奋身挤进去问。
“哈哈,这能干什么?我觉得无非是厉家傻子又在作妖!”身边一个百姓斜眼看了那个小生一眼,嘲笑说。
“就是就是,不过也说不定是要出远门。”其他人应声,但看着一直搬东西的人,想了想。
“你怎么能确定?说不定寻医呢!”那个不屑国公府的人提问。
“你没看见,厉国公府那么多下人在搬东西!”回了个鄙夷他智商的眼神。
“送本公子回家?这么多箱子是干嘛的?”这些人说的话,站在厉府门口的顾瞳蔚当然没错过,嘲讽?这一辈子,也不知眼下这群人值不值得厉国公护。
不过,这不是他该想的,这男二想干嘛?随即一脸严肃的探究一边的男人。
“提亲。”就两个字,厉泗斓一眼没看他,低着声音回复。
“可是…本公子不太想要你的……”这话落下,顾瞳蔚错愕的秒看厉泗斓,接着平复心情,开口声音渐渐变低“聘礼。”
“自尊心受打击了?”看着低着头的顾瞳蔚,小东西是受打击了,心里暗暗想,明知道,他还故意挑眉问。
“对”自古以来,不都是男子娶妻,我这不就间接承认我是女方?况且,我顾瞳蔚可是好青年,虽然没谈过女朋友,也没想过自己做人就是吧?
“晚了,其实本世子想了许多种法子,也却没想到顾公子如此之……快。”看他大方承认,厉泗斓掩不住笑意,低头在他耳边。
“什么意思?”忘了书里的男二,活过那么多集,难道没什么特长?狡诈啊!他能悔婚吗?“厉……”
“主子,准备好了!”还没等顾瞳蔚的话,裕九走到厉泗斓身边作辑打断。
“出发吧!”看了一边顾瞳蔚一眼,却对着裕九说了句,就快步上了马车。
“……”姓厉的!大王八!该死的被你算计了,你怎么可能和表面一样单纯,还真没把白莲花的一套给老子学尽!
其实他一开始就想从自己入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是废点时间。
顾瞳蔚思索了片刻,也追了上去。
顾相府门外,岚芯郡主焦急的来回踱步,这都一炷香的时间了……
“夫……人”顾相爷心疼的想上去劝说,却迎来一记刀眼,刚刚组织好的语言,又被卡脖子里了。
“我蔚儿还未回,你这个当爹的也不担心!担心!”顾相显然得不到好便宜,还被岚芯郡主埋怨了一番。
从顾瞳蔚失踪,岚芯整天一直不和顾丞相说一句话。
“欣儿,你不着急,国公府不是来人说,蔚儿在厉府吗,想必已无碍!”话落,顾相立马狗腿的上去,扶住岚芯郡主,解说着。
“漂亮话谁不会说,希望如此!”岚芯郡主长长的睫毛下,寻得一丝冷冽。
前往马车上,厉泗斓闭目养神,顾瞳蔚一副要把你撕了的表情,一直看着他。
“……”和赶马的谭溯坐在外面的裕九,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无奈摇摇头。
其实主子这事他完全知道,这是他故意骗顾公子的,就是恶趣味想看顾公子生气。
也不知道这什么毛病。
“主子,到地了”很快,马车外边裕九发话。
“已经到了,我们下车。”厉泗斓睁开眼眸,温声对一边的人说。
但顾瞳蔚并没有一丝动作,双手环抱,低着头,叫人看不出情绪。
“顾……”厉泗斓伸手去拉,直接被甩开。
还没缓过来的厉泗斓,耳边响起顾瞳蔚的声音:“厉世子好样的,本公子竟不知何时被你算计了。”
话落,他掀开车帘子,就往下跳去。
顾府门外,顾相揽着面容焦急万分的岚芯郡主,直到看见停在府门的马车,才轻拍肩膀,宽慰道“一定是蔚儿回来了,欣儿你别担心了。”
“怎么不担心?蔚蔚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都说母子连心,他要是受到一点伤,心疼的难道不是我这个做娘的!”说着说着,岚芯郡主眼眶的金豆子,又开始掉了。
远远看见岚芯郡主的眼睛红肿,顾蔚内心像卡住了根刺。
“娘!”他从不善言情,可是岚芯郡主是他来这个地方,最护着他的那个,可见对顾瞳蔚疼爱至极,多少带点原身的情感。
听见顾瞳蔚的声音,顾夫人像得了什么稀世之宝,推开顾相,一把拉住顾瞳蔚,上下打量一番,还是担心的问“蔚蔚,你可真叫为娘好生担心!”
“为何去城郊外,不带人!?”顾相,一把拉开岚芯郡主,板着脸问。
“孩儿带了人,只是……”这是亲爹了,你想揽着娘亲,故意给儿子抛个难题。
这么想,还不忘鄙夷了顾相。
“只是带的人不够,也不料会有那么多人追杀,孩儿经过这遭,也长了记性。”
“娘,蔚儿不是故意叫你担心的,孩儿无事,也没受伤。”顾瞳蔚温声说这可怜兮兮的话。
“不行,还是要让大夫给你查查,万一你诓为娘怎么办?”顾夫人说完就拉着顾瞳蔚进府。
“不是,娘…厉府”刚刚那样煽情,忘记男二也来了,还带着目的。
“这你别管,有你爹!你先跟我来。”岚芯郡主看了一眼远处站着那一袭黑色玉袍,不失庄重,齐豫荣发,面容绝美,自带的麟玉。
仅此一眼,便充满了敌意,厉国公府怕是来者不善,得提防,岚芯郡主和顾相一致认为。
“来者便是客,夫人带蔚儿进府了,世子殿下处在府门外,是觉得人多看戏热闹?还是要老夫请你不成?”顾韫之斜眼,看京城传闻里的“傻子”久经朝堂,还没老眼昏花看不出,厉泗斓来这单纯只送顾瞳蔚回顾府。
“小婿不是这个意思。”不愧是顾相,真是个老狐狸,一来就是个下马威,厉泗斓鞠礼低头心想。
“哼,谁知道你什么意思!?反正老夫是不知。”听见厉泗斓低声恭敬的说,认是给人看见了,以为被欺负的模样,着面前的人,倒是穿着人模狗样,谁知道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蔚儿知我何意便好,聘礼都带来了,顾相说呢?”蔚蔚的爹爹,可比国公爷难缠多了,还是个有心机的,又是和善一笑,于是压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你跟老夫来!”说着就领姓厉的,七拐八弯到一处静谧的高楼院落。
顾府书房内
“聘礼小婿叫欲九,放入顾府库房?”两人坐在椅子上,厉泗斓一脸悠闲的喝着,顾相先前叫丫鬟,提前备好的茶。
“你,倒是不挑!”这话一出,就气得顾相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他,又指着厉泗斓骂骂咧咧道:“世人皆知厉世子是京都小傻子,可谁又明白得了,我那儿?拿我那傻儿子为你韬光养晦多年,做梯垫,你真是好深心机!”
“不怕刺言传千里,我蔚儿都改好了,与你谣言四起,他京都又怎容他!皇上,他又怎容他!”
怕!又拍起了桌案撒气。
“这就得看您了,不过,岳父不必担心,蔚儿过几日便会是我妻,自是本世子护着。”厉泗斓看着眼前的顾相,没了刚才进门前的荆棘,十分认真的为顾瞳蔚打算,有点于心不忍。
其实他也不想,一开始就没想利用任何人,是顾瞳蔚的话,他不妨试试,毕竟这是他提议的。
“你只是为自己利益罢了!迷惑我蔚儿为你行方便?他上头还有四个姐姐,你别把如意算盘敲得太响!”顾韫之是个清明的,随口一说,就挑重点。
又斜眼藐视,出神的看着透过窗户纸,射进的光,悠悠开口“你不喜我蔚儿还派人杀他!老夫知道
所以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小婿始前眼瞎,不知蔚儿的好,现已知错,虽说我俩因皇命,才被迫要成婚,但是昨日,蔚儿救我一命,我理当以身相许,也未尝不可!”
“胡言!你这明明就是恩将仇报!我儿心思纯良,本性和善,你这种眉间带煞的玩意儿配不上他!”
“蔚儿同意了。”厉泗斓搬出顾瞳蔚,淡淡说。
“那又如何?我夫人也不同意,老夫也不许!”想用儿子压老子?毛发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他在意的是岚芯郡主,顾相是妻控人尽皆知。
“呵,顾相这般软硬不吃?”好话赖话都说尽了,还是没一点变化,他是老者是要敬之,但是论官位,他也可跟他平起平坐,这一想法,让厉泗斓眼底染尽一片寒霜。
“是你冥顽不灵!非央求我蔚蔚,你也不是非他不可,却非要祸害我儿!”看他就想来硬的,顾韫之也不怕,依旧直言不讳。
“顾相你就不怕……”
“怕什么?若是那下三流威胁人的话,你最好闭嘴!否则我一会儿便遣送你出去!”没说完话的厉泗斓,那叫一个气,可还是被顾相堵的严严实实的。
“呵,丞相可别自诩聪明,我是想叫你小心皇上,顾府不可能一辈子荣华尽享。”他轻蔑的笑声,句句带冰,忍这么久,就不是他做事风格,一把碾碎茶几,搁下话,就起步摔门而出。
留下一道残影,顾韫之陷入了沉思……
逸淮院内
岚芯郡主拉着儿子,就安置在床上,差人请来大夫,把顾瞳蔚全身上下检查个遍,许久岚芯郡主捻紧绣帕,担心问“大夫,看了这久可看出什么毛病?”
“回郡主,顾小公子并无大碍,只不过…残留一丝毒气,可是公子吃了点什么?”听见郡主问话,大夫也顾不得检查,直接恭恭敬敬的禀报,并提出疑问。
“这毒…是?”话闭,岚芯郡主先是看了眼床上的人,顾瞳蔚内心先是“咯噔”一声随后又摇摇头,回避性避开问题,岚芯郡主又看着眼前的大夫问。
“恕…小人医学浅薄,不知是何毒。”大夫一直弯着腰,小心翼翼回答。
“查不出?”祁雨欣危险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不悦皱眉说。
言闭,房间里一片安静,丫鬟抓着衣袖,全部低着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静谧里带着一片诡异,只有顾瞳蔚余下叹了口气,幸好不知,不然厉泗斓就危险了,他家娘亲非扒了厉狗子的皮肉,可见他这位娘亲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顾五心想。
酝酿许久,那个大夫还是先开口了。
“这……小人确实查不出,不过已将毒提出,存在这里面,郡主人脉甚广,可查,查到。”察觉到顾夫人的表情,大夫挥袖抹了额头上一层密汗,木楞的从袖口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故作镇定。
“希望如此。”岚芯郡主淡然的盯着了大夫一眼,捏着手里的瓷瓶。
此刻捏的不是瓷瓶,老大夫觉得这夫人,捏的是自己的小命。
“咳…咳,咳”一直都在听着的小透明,被这话呛到口水,思量再三,也只能夸,这大夫果然心思缜密,一会儿功夫,毒都给提出来了。
瞥见老大夫微微颤着身子,岚芯郡主迟迟不叫人下去,顾瞳蔚适才打破这片宁静。
“灼姚,你去送下大夫,其余的人都退下。”岚芯郡主说完,就一把坐到床边,给口水呛到的顾五顺气,关切的问道“蔚儿,你这孩子,多大了还跟儿时一样。”
“咳咳,孩儿…”顾瞳蔚一脸尴尬的表情,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呀,我是你娘亲,这是你家无论做什么都不必紧张,我知刚才我那面色有点吓人,下次母亲会注意。”祁雨欣觉得顾瞳蔚是被自己吓的,并未多想,只是一再往回自己的形象。
“不…必,娘亲这样很好,我理解。”顾瞳蔚先是一顿错愕,然后想都没想,回话
又笑着说“这不是宫闺,我是您儿子,不必事事在我面前谨言。”
“失忆也不错,蔚蔚长大了一点,娘亲很欣慰。”听着蔚儿的话,岚芯郡主一片热泪,长了点,也不混了。
于是很高兴的整理,顾瞳蔚的衣领,结果发现自家儿子白皙的脖子上,许多红印,动作一顿……
“娘亲?”见岚芯郡主忽然出神,也不知在思虑何事,他抬手在她面前,轻轻挥了挥,温声叫唤。
“谁干的?蔚儿”回神后,心疼的摸了摸顾瞳蔚颈脖,问。
“什么?”太突然的问题,给顾五愣住了。
“让为娘猜猜,是厉国公府那傻子?”自带的女强气质,岚芯郡主先发制人的说道。
“啊?是,可娘亲…”这思路才一会儿,就什么都想明白了,顾瞳蔚依旧发愣,下意识应道,却又试图解释。
“做还是没做?”岚芯郡主才不听解释,就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不是那畜生欺负她蔚儿。
“这该怎么说…”顾瞳蔚直泛低估。
“娘亲问什么,你便说什么就好。”虽然顾瞳蔚说的话很小声,但是离近的岚芯郡主,还是一字不差的听见了。
“哦,那我们也就一半一半吧。”被听到了,顾瞳蔚低着头心虚的摸了摸手指。
“他欺负的你?”岚芯郡主如画的眉目,显得有点忧愁。
“算也不算”欺负了也没有,主要你儿子也没反抗。
“那是……两情相悦?”她这傻儿子,说话都含含糊糊的,怪让人不解,但是多少让祁雨欣想的更深了,只能小心试探心里的猜想。
“算……是吧”他不敢继续走剧情,但是可以和岚芯郡主玩文字游戏。
主要,他不想男二要自己的小命,只能瞎扯,让最疼她的岚芯郡主知道,自己不情不愿,还差点被厉泗斓睡了,顾家人不得想方设法杀了厉泗斓,给他报仇,但是剧情发展顾家人没一个不是惨死在男二手里,就是男主手里,根本打不过。
次要,就是现在男二对自己有些许好感,为何不趁热,继续抱大腿,只有男二不黑化,顾涟漪不脚踏两条船,厉泗斓就不会为了他,找顾府麻烦。
嗯,没错,顾瞳蔚觉得自己整理好思路,又开始演戏了“娘亲,我觉得厉国公家的世子很好,我们本来就要成婚,何不……”
“不成,得拒了!”这话,顾母直起身,气得把房内的桌子拍碎了。
“……”一阵无言,顾瞳蔚淹了咽口水,这也太,厉害了吧?我的娘亲,你这样我爹知道不?敬佩完,身子就瑟瑟的缩了缩,生怕下一个拍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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