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魏无羡等人都是面色一整。
岐山温氏作的孽,水行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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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道:“泽芜君,水鬼都聪明得很。这样划船慢慢找,万一它们一直躲在水底不出来,岂不是要一直找下去?找不到怎么办?”
蓝忘机道:“找到为止。职责所在。”
魏无羡道:“就用网抓?”
蓝曦臣道:“不错。难道云梦江氏有别的方法吗?”
魏无羡笑而不答。云梦江氏当然也是用网,但他仗着水性好,从来都是跳河直接把水鬼拖上来。这法子太危险,肯定不能当着蓝家人的面用,传到蓝启仁耳朵里少不得又要被教训一通。他转移话题道:“如果有什么东西,像鱼饵一样能吸引水鬼自己来就好了。或者能指出它的方位,就像罗盘那样。”
江澈扶额发愁道:“想法好是好,可也太难了,你别忘了你说好要帮我做储存灵气的木雕的事,至今还没有眉目呢。”
魏婴道:“你那个问题不在创意和结构的问题,而是你对目标灵气运行筋脉路线的不熟悉,还有手艺上的不熟练造成的。等你再练练,保准能成功。”
江澈低头找水鬼,叹气:“我都怀疑我们的想法是不是异想天开了。”
“咱们不是有进展嘛,这么悲观。就算异想天开好了,要知道,修仙御剑,曾经也是异想天开啊!”
江澈被安慰到了,抬头想说什么,却见魏无羡冲蓝忘机叫道:“蓝湛,看我!”
蓝忘机正凝神戒备,闻言不由自主看向他,却见魏无羡手中竹篙一划,哗啦啦的一篙子水花飞溅而来。蓝忘机足底一点,轻轻跃上了另一只船,避开了这一泼水花,恼他果然是来玩笑打闹的,道:“无聊!”
魏无羡却在他原先所立的那只船的船舷上踢了一脚,竹篙一挑,将船只翻了个面,露出船底。而船底的木板上,竟牢牢扒着三只面目浮肿、皮肤死白的水鬼!
离得近的门生立即将这三只制住了。蓝曦臣笑道:“魏公子,你怎知它们在船底的?”
魏无羡敲敲船舷:“简单!吃水不对。船上刚才只站了他一个人,吃水却比两个人的船还重,肯定有东西扒在船底。”
蓝曦臣赞道:“果然经验老道。”
魏无羡竹篙轻轻一拨水,小船飞驶,划到与蓝忘机并列。两船相邻,他道:“蓝湛,刚才我不是故意泼你水的。水鬼可精了,要是我说出来了,它们听见就跑了。喂,理我呀。看看我嘛蓝二公子。”
蓝忘机纡尊降贵理了他,看他一眼,道:“你为何要跟来?”
魏无羡诚挚地道:“我来给你赔礼道歉。昨晚是我不对,我错了。”
蓝忘机印堂隐隐发黑。估计是还没忘记之前魏无羡是怎么给他“赔礼道歉”的。魏无羡明知故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别怕,今天我真是来帮忙的。”
江澈笑得哼哧哼哧的,哎哟妈呀!看老大撩拨蓝忘机实在太好玩儿了!蓝忘机这下该知道我们云梦双雄的厉害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老是盯着老大抓!
突然一名门生喊:“网动了!”
江澈霎时精神一震,凝神看去,网绳在急剧抖动,黑色丝绸般的浓密长发在数十艘小船边齐齐翻涌,一双双惨白的手掌扒上了船舷。
所有人都齐齐拔剑,剑光纷飞间把扒在船上的手掌全部斩断。江澈拿着随意,注意力全在水中水鬼上,待清理干净后,就只听见魏无羡嬉皮笑脸的:“你这人太没意思了。这名字多好玩,套你这样的小正经,一套一个准,哈哈!”
江澈心里又是好笑,这招在他俩刚刚拿到剑的那段时间屡试不爽,莲花坞里上至长辈长老客卿,下至师弟妹和门生仆人,几乎大半都被诓骗过。
现在拿来整蓝忘机也是刚刚好!
自觉云梦双雄大占上风的江澈,心情很好。这时又是一片长长的黑影,有心想出风头的江澈立刻集中精神,仔细盯着那边那群拿着网的门生。
蓝忘机催剑入水带出一片水花,什么都没捞上来。紧跟着又是一片剑光入水,却是没能再回来。
江澈下意识看了一眼,只见一名与他们差不多大的少年,面色羞红的瞅了蓝忘机一眼。江澈心里觉得此人看蓝忘机的眼神有几分古怪,颇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但蓝忘机又一次催剑入水带回一件衣衫,魏无羡哈哈哈的在逗他,蓝忘机不搭理魏无羡,却也一眼都没有看向别处。
此时,船只已飘至碧灵湖的中心。湖水颜色极深,墨绿墨绿。忽然,蓝忘机微微抬头,道:“现在立刻回去。”
蓝曦臣道:“为何?”
蓝忘机道:“水中之物是故意把船引到碧灵湖中心来的。”
话音刚落,所有人感觉船身猛地一沉。
水流迅速蔓延入船,魏无羡忽然发现,碧灵湖的湖水已经不是墨绿色了,而是接近黑色。尤其是接近湖中心的地方,四周不知不觉生出了一个巨大漩涡,十几只船都顺着漩涡正在打转,边转边往下沉,就像要被一只黑色的巨嘴吸下去!
出鞘声铮铮响成一片,各人陆陆续续御剑而起。魏无羡已升到空中,俯首下望,却见那名驱剑入水的门生苏涉站的船板已被吞下了碧灵湖,他双膝过水,满面惊慌却也没出声呼救,不知是不是吓到了。魏无羡不假思索一弯腰、一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拖了起来。
多带了一个人,他脚下剑身陡然一沉,然而仍在上升。可没上升多久,从苏涉那边忽然传来一股大力,险些把魏无羡从剑上拉下来。
苏涉的下半身已没入湖中那个黑色漩涡里,漩涡愈转愈急,他的身体也愈沉愈深,仿佛什么东西潜伏在水底,正抱着他的腿往下拖。
江澈已经御剑在空中了,眼角瞥见魏无羡被拖住了,被他所救之人正被漩涡不断吞噬,什么都来不及想,江澈掉头冲向魏无羡:“老大撑住啊!你要是掉下去我是不会去水下拖你的哈!”
魏婴用力扯着苏涉,吃力骂道:“你有说废话的力气拜托飞快点啊!!”
江澈拉住苏涉另一只手,两人合力把苏涉拉出了漩涡。
这时变故陡生,湖里吸力猛然加大,一朵水花向江澈打来,魏婴一急,把江澈往上方狠狠一推,江澈带着苏涉升高,他却往下跌去。
“老大!!”江澈目眦欲裂的吼着看过去,魏无羡被蓝忘机提溜着衣领子正往上升,嘴里还不停歇的话痨道:“蓝湛,你这剑力气挺大的啊?谢谢谢谢,不过你为什么要揪我的领子?拉着我不行吗?你这样我好不舒服。我把手伸给你,你拉我吧。”
蓝忘机冷声道:“我不与旁人触碰。”
魏无羡道:“我们都这么熟了,还算什么旁人呀。”
蓝忘机道:“不熟。”
魏无羡佯作受伤道:“哪有你这样的……”
狰狞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江澈忍无可忍的大吼:“哪有你这样的!!你知不知道刚刚多危险,你活腻了想去死啊?!被人救出来之后能不能有点大难不死的后怕啊?你到底能不能吸取点儿教训少这么奋不顾身的,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啊!!!”
魏婴被吼得耳朵边嗡嗡的,掏掏耳朵,满不在乎的冲江澈摆手:“哎呀,你别这么吵!”
江澈被噎的哽住,不住冲他翻着白眼。
一众人离开碧灵湖到了岸上,说起这怪物,蓝曦臣便道这是水行渊。
魏婴和江澈对视一眼,感到万分棘手,这东西在云梦姑苏这种多水之地,几乎是不可能养出来的,因为这种地域的人们都是熟悉水性的,极少发生落水溺亡之事。
听蓝曦臣说,这东西是岐山温氏赶过来的。
众人都愤愤不平却又毫无办法,魏婴江澈神情也都很凝重。】
通过种种手段,终于把槐树精知道的都撬出来了,众人也都看到水行渊这事了。
纷纷向蓝启仁询问这鬼东西是否已经被清理了,若是还没有,他们可以助一臂之力。
其实都知道多半是已经清理干净了这才这么说,要是还没有清理干净,他们才不会愿意帮蓝家呢。这东西这么麻烦,要花的人力物力哪里是个小数目!
但蓝启仁看起来很是受用,神色好看许多,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时有人突然道:“这水行渊是岐山温氏造的孽,这温家作恶多端罪行累累。而夷陵老祖却毫不避讳,宁可与天下作对也要庇护他们,夷陵老祖,你以前少年时可不是这么是非不分之人啊!”
魏无羡之前还算轻松愉快的心情瞬间不悦起来,脸色也变得面无表情。他从蓝忘机身后出来,坐直,看向那个说话的人。
“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我才会庇护他们。你们一家家的,以姓氏论罪,好像偌大的岐山温氏里面一个无辜之人都没有,连七八十的老人,射日之征后出生的孩子都要赶尽杀绝,也好意思说我丧心病狂!”
魏无羡冷着脸挑眉讽刺的神情,瞧着很是阴鸷,跟之前哈哈大笑的他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众人被他讽刺的面上挂不住,又被他这幅神情一吓,心里都是一颤,恐惧的情绪又慢慢的上升了些许。
“你少避重就轻了!难道不是你要称霸修真界,便捞了一群姓温的上乱葬岗自立门户吗,是谁说的要与修真界为敌?我们还冤枉你了不成!”
魏无羡火大的想起身怒斥,蓝忘机把他一按,率先站了起来,冷冷清清的琥珀色眼珠子往那人一看,那人立即浑身一寒,像是要被冻伤了似的。
“魏婴从未说过此话,他仅是脱离云梦江氏,并未要与修真界为敌,此乃流言,不可信。”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老人问道:“含光君,非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江宗主亲口说的,夷陵老祖要与修真界为敌。若是夷陵老祖没有撒谎,难不成撒谎的是江宗主吗?”
这老者话一说出口,不少人都愣了愣。
对哈!不是没可能啊!
任谁家有这么一大战力要离开,留不下就得毁了啊!不然让他跑到其他家族里吗?
有人就开始兴奋了,要是魏无羡没有自立门户的想法,那是不是能收拢回来?
议论声嘈杂的响起,赤峰尊皱眉道:“你没有要与修真界为敌,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杀了三名督工。是非对错不明,但我之前调查穷奇道之事,有人送来了一份证物,需要鬼将军……温宁配合,你让他出来一下吧。”
魏无羡狐疑的看了看聂明玦,最后还是对身后的温宁道:“那你过来吧,温宁。”
温宁就站到了聂明玦身前,迎着他锐利的目光,温宁有些瑟缩,总觉得很可怕的样子。
聂明玦让门生拿出证物,是一枚烙铁,众人本看不清,但门生拿起来绕着场地走了一圈,众人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其上盛开的牡丹花纹。
这下子又是一枚炸弹投下去了,哄的一下就炸开了。
蓝启仁皱眉使劲拍拍桌子:“安静!听聂宗主说完!”
聂明玦拿着霸下使劲往地上一贯,底下鸦雀无声。他对温宁道:“此事事关夷陵老祖和你一脉族人的清白,需要你作证,你把上衣去掉,让人对比一下你身上的伤痕和这枚烙铁。”
温宁忐忑不安,幸好有魏无羡在一旁,总算有个心理支柱。
有门生上前去查看伤势,这时魏无羡神情复杂道:“我当时光顾着生气去了,竟没能想到把这玩意儿保留下来作证。”
聂明玦看看他:“金家清理的还算干净,我没能找到这个,这是白从云送过来的。”
魏无羡听着这名字很耳熟,细想想,是干娘的娘家侄儿。或许这辈子,他的命运也是完全不同的吧?他们此生素不相识,他却愿意不辞辛苦为自己雪冤,魏无羡心里很有些感动。
蓝忘机则只是陪在他身边,眼神担忧的不时看向他。这辈子他没有待他如亲子的干爹干娘,也没有真心接纳他的家,更是没有了那些真心尊敬爱戴他的同门,他现下的处境又极其不妙,蓝忘机对他的未来,就总是很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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