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原先生命体征一直很稳定,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但就在今天下午,你也知道,最近街道上经常发生暴动,我们就调了两个在病房警戒的人去支援,也就一刻钟的时间……”
林诠接听着通话,视线却一刻不离刚刚被她关上的房门。
“能大致确定逃跑方向吗?”她问。
“没有,太干净了,干净得像是从来没有过,除了怀疑那位周某突然觉醒异能外,我们担忧是否是同伙作案,太巧合了。你那边是否有情况出现?”
“暂时没有。”
“……早知道还是申请把你调到医院这边,队里可用的异能者太少了,你如果在的话,不至于如此被动。”
“放宽心,我去那边兴许被偷的就是这边了,”林诠开了个玩笑,又正色道,“不过,多少是有些不对劲的。”
“下冰雹那天我出去过,我知道那时的天气状况有多糟糕,所以那时候外出的行人几乎就没见着几个,再加上,”她沉吟道,“队里被砸到的有些人也并非百分百全部有异能力出现……”
“所以,出现异能者的概率,至少在这小小的北城,远不该这么大。”通话那头的同事接过了她的话,“除非,有一种可能……是有外来势力。”
林诠默认,又说:“从一开始[川上富江]那个怪物出现,事情就开始急速向不可控的状态发展了。现在有更新到她的线索吗?”
“现在的怪物可不止她一个,”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很无奈,“今早在路上走还差点被人喷了火呢,好几个人一起上都逮不住。说实话,我担心冰雹那玩意儿还有副作用,说不定开发异能的同时还能把人砸傻了,今天遇到的人都很有低能儿的潜力。有几个正常人会平白无故在大路中央挖洞的?问了什么都不说,还扭脸就跑!”
“辛苦辛苦,”林诠笑了下,“跟超能智障赛跑确实不容易。”
“去你的!不过话说回来,你那边……情况还稳定吗?”
林诠回想着赵圆这些天的表现,正待说话,却听到屋里似乎传来响动,她一把扣掉通话,几步便向门内冲去——
“赵圆!”
在玻璃墙后的女人将目光移向她,神态并不诧异。如果忽略原先闭合窗口被砸出的层层裂缝,和女人手腕处的青肿,大概一切都和往常没太大分别。
林诠压低眉头走近,呵斥道:“你在发什么疯?!”
“猪排饭实在太干了,我要喝水。”赵圆一脸如常。
“……我喝你个——”林诠只感觉火气蹭蹭蹭向外冒,可等她走入玻璃墙后彻底看清那青肿间几乎破损的抑制环时,却骤然冷静下来。
她没再说话,径直打开门捉住了赵圆的手。
在观察到她下意识倒抽了口冷气后,林诠平静地问:
“说吧,喝什么水,我带你去。”
72.
喝水当然不是我的目的。
被警察一直抓着也不是。
然而林诠的脸色很冷硬,看上去明显并不相信方才的话,不仅不相信,她大概也看穿了我的意图。
“白开水就行。”
“白开水可不行,”林诠的脸上挤出来一个不冷不热的笑,“白开水能抵得上你这么费心苦力的砸墙?还能恰好把抑制环砸坏?这不得是从天山空运来的圣水说不过去吧。”
我:“……倒也不必如此。”
林诠没有说话,反而伸出另一只手在手机上操作了下,随即一言不发地带着我转身。
就在这个无比令人熟悉的空白的地面,突然有块几块地板发生了平移,震动声停止后露出了大概能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很难让人不吃惊。
我:“……何至于如此警惕。”
林诠半点没放松手里的力道。
“怎么不至于,为了你们的圣水也得至于。”
她拽着我向下走去。
几乎就在我们下去的同时,地板再次平移对合,原先昏暗的地道里也亮起幽然的灯光,虽不明亮,却也能让人的视力能辨识清楚周围环境。
脚步声接连响起。
“……我只是想要越狱,”我说,“也并没有成功,何必谨慎到这种程度。”
“你只是想要越狱?”林诠没有回头,声音很冷静,“你恐怕是想给同伙传递消息。赵圆,别对我扯这种低级的谎。”
我没有回答。
“前几天你可安生得紧,这是看我接了个电话,以为是谁落网了这才急了吧。”林诠不冷不热地提出她的推测。
“这么说是有谁落网了吗?”
“这么说你同伙还没落网咯?”
看来她是不会透露半点信息了。
“我明白了,你认为我的异能是千里通信那方面的。”
林诠没有接话,于是我继续道:“假设这是真的,你也已经来迟了,我已经把消息都传出去了,难道不是吗?”
在步行了几分钟之后,林诠在一处在拐角后突然出现的房间前停下了步伐。
“嘀——身份核验成功,林警官,请通行。”
这里的房门先进一些,居然还有人脸识别的门禁系统。
“假设你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林诠带我走进这个和上面的样式别无二致的屋子,终于转过身看我一眼,“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还是觉得富江会来找我?”
她与我一同进入玻璃墙后,闻言却摇头。
林诠:“不是,是我们会找到她。”
她弯着嘴角,表情中带着些真心的愉悦。
“你还不是很了解,没关系,我可以大度告诉你哦,抑制环不仅能抑制异能力的发挥,更主要的是,”她一字一句地说,“它会追踪异能力的导向并且进行定位。”
……
……
“你在骗我,”我说,“我从来没用它通过信。”
林诠却不再多言,原先紧扣的手上移,另一只手便开始拆除我的手环。
不好。
我立刻开始挣扎,发现徒劳无功后,盯着林诠侧脸顿了下,便用另一只手朝她的脖颈打去。
“你应该记得这是我教你的吧。”她挥手拦住,语气有点冷。
我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不是要阻止你取下来,而是我的手腕很疼。”
林诠挑了下眉,没说信或不信。
我说:“想想曾经我们的友情,林诠,哪怕你愿意先等我上点药再取呢。”
“想想曾经我们的友情,”林诠拖着长腔,特别在“友情”两字上加了重音,讥讽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让人不怀疑有猫腻呢。”
“假设我们的友情是真的,假设你在我面前的样子有真的,你什么时候会说这么煽情的话?”
林诠笑了下。
“赵圆,你真有意思。”
我听着胸膛中的心跳声渐渐趋于平稳。
“我没有说谎,因为我的手真的很疼。”
林诠本来还没太在意,直到察觉到她的另一只手腕被我出其不意紧抓住。
“赵圆,你知道什么叫袭警吗?”
林诠活动了下,发现不能轻易甩开,脸色更难看了。
“这是什么话,”我放缓了呼吸,“我只是不想让手太疼。”
林诠一动不动地盯着我,许久,脸上才露出一个笑容。
“哦。你在要杀人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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