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年的手一直被马嘉祺紧紧的握住。
不知道走了多久,马嘉祺的脚步停下。
马嘉祺:先在这里躲躲吧。
马嘉祺低沉的声音响起,他的眼眸格外的温柔。
这是一处废弃的房屋,四处破破烂烂的,勉强可以遮风挡雨。
马嘉祺:你先在这坐着休息会。
马嘉祺将她安置好。
他在屋内四周来回走动,找到一个炭火盆以及一些树枝。
将他们点燃之后,搬到何疏年面前。
马嘉祺:先烤烤火,暖和一会儿。
他再次朝着旁边找寻,这里经常有一些小孩出没,有些孩子在这里过家家,破旧的房子内有不少枯树枝。
何疏年盯着炭火盆之中渐渐燃烧起来的火苗,以及那个为她忙前忙后的男人。
心中涌起莫名的酸涩。
眼角的泪水再次无声的涌出。
她并不是一个爱哭的女孩,今天的眼泪却有些不受控制。
在狂风肆虐,她孤独无依靠,头顶的闷雷一声声响起的时候,她是真的害怕了。
那种心力交瘁,她好像随时都会被吞噬的感觉,让她知晓她是多么的渺小。
马嘉祺:怎么了?
马嘉祺蹲坐在她面前,看着她眼角的泪水,一时间慌了神。
他手足无措,眉头紧紧蹙起,一颗心就好像是被人揪住一般。
马嘉祺:你究竟是怎么了?你说出来,我好放心。
马嘉祺的嗓音低沉喑哑。
何疏年:没事了。
何疏年擦了擦眼泪。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马嘉祺面前,会露出这样孩子的一面。
何疏年: 我真的没事了,我刚刚就是被吓到了
她整个人的身体就好像被抽空一般,唇角嗫嚅着,喉咙之中还有一丝血腥的味道。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听到陈建义呼喊她的声音。
她的心中难免有些害怕。
那一脚,她知晓陈建义一直都记挂在心中。
马嘉祺:没事了,有我在。
他的声音低低地,却十分有力量。
他漆黑的眼眸,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马嘉祺并不知道她此时口中的害怕指的是陈建义。
他以为是因为暴风雨的原因。
马嘉祺:先烤烤火,暖和暖和,你身上都湿透了。
马嘉祺将炭盆再次靠近她一些。
在看到火势逐渐减少的时候,再次添了一些干柴。
不知道是身体被浸湿的原因,还是原本紧张的身体放松下来的原因,何疏年的身体在打颤。
马嘉祺的眸光看着她,一脸心疼。
他的手伸在半空中,犹豫了片刻,收紧之后在落下。
马嘉祺:还冷吗?
马嘉祺不断的往火盆之中添加干柴。
何疏年这才注意到,她身上还披着马嘉祺的大衣。
何疏年:好多了,你先穿上。
何疏年将他的大衣取下来。
这么冷的天,这个男人只穿了一件毛衣,而且全身都湿透了。
马嘉祺:将你的外套脱下来,我给你烤干,穿着容易感冒。
马嘉祺的眸子里面一片温柔。
他这样紧张又担忧的侧脸,让何疏年想起后世她被送往医院的那个侧脸,和他此时的模样像极了。
她眸光怔住。
马嘉祺:怎么了?
低沉的嗓音再次将她的思绪拉拢回来。
何疏年:我这样烤烤就好。
她将整个手臂伸出来。
她里面穿着一件粗布的衣服,不知为什么,她担心被马嘉祺看到她寒酸的一面。
何疏年倏然想到了什么,她赶紧将书包打开,将书一字排开。
还好她的书包防水,只有一小部分书,湿了一部分。
何疏年看到书包中躺着的《简爱》的时候,她从书包之中掏出一块钱。
何疏年:这是你送我的那本书钱。
她往马嘉祺面前推了推。
手中拿着《简爱》那本书。
毕竟马嘉祺不是她的什么人,这个男人总是出手帮助她,还给她白面馒头以及鸡蛋,还送她书。
她不能总要他的东西。
难道就因为她之前救了他奶奶吗?
可是他做的远远超过这些。
马嘉祺的用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何疏年的内心还是十分纠结。
只不过她现在的处境,不允许她多想,毕竟他未来一片光明。
他值得拥有更好的。
马嘉祺的脸色阴沉下来,就好像是山雨欲来一般。
马嘉祺:为什么给我钱?我说了这是我送你的。
他眸光紧紧的盯着她,就好像要将她看穿一般。
马嘉祺一直都是这样,他看人的目光从来都不会避讳。
何疏年薄唇轻启,
何疏年:谢谢你,马嘉祺,我不能总要你的东西,我们毕竟非亲非故的,我拿着心里也不安宁,这钱你拿着吧。
马嘉祺在看到她语气之中满是疏离的时候,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她。
他的目光好像有些受伤,但是依然那样倔强。
比起外面的天气,此时他内心更是波涛汹涌。
马嘉祺:这就算是你给阿婆看病的钱了。
他的语气之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这样的马嘉祺,让何疏年响起后世的他。
他身上明显气势不足,却也初见其形。
那一双眸子倔强而又霸道。
何疏年道
何疏年:你给我的白面埋头和鸡蛋,早已经超过了。
马嘉祺咬着唇畔,他就好像是被人看穿,眸光暗淡下来。
空时倏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外面寒风不断呼啸的声音。
马嘉祺倏然站起来,眸光之中涌动着万千情绪,
马嘉祺:是我错了,我应该看清楚自身的身份,你是高中生,我不应该打扰你。书我送你了,就是送你了,你如果不要,就直接扔掉。不要拿钱打发我!
他转身就要离开。
何疏年:马嘉祺!
何疏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外面这样阴雨的天气,他就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就要离开这里?
何疏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何疏年的声音有些着急。
她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她知道是这个男人多想了。
她只是不想欠这个男人太多。
马嘉祺的脚步丝毫都没有停留。
何疏年:马嘉祺,我绝不是那个意思,我可以发誓,我要是有那个想法,就被天打雷劈……
何疏年着急的说道。
在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马嘉祺便转身朝着她走来。
马嘉祺:小姑娘家的,在乱说什么?
他作势就要捂着她的嘴。
何疏年:谁让你不相信我。
何疏年坐回火炉旁。鼻尖有些犯涩。
马嘉祺: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收回的道理,你拿钱给我,岂不是在打我的脸?你这是在瞧不起我。
马嘉祺的眼眸漆黑深邃,就好像是黑曜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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