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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张泽禹。
母亲去世那天,我已经准备好转学的材料。我的想法很简单,目前就读的学校对我来说太奢侈了,我承担不起。
可是走到教务处门口的时候,母亲临终前的遗言又在我耳畔响起。
“小禹,一定要在那读下去啊……”
“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了……”
重蹈覆辙。
我反复在心里念着这么四个字,迂回间只觉得她可悲可怜,忍不住扯出一个笑。
张泽禹“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张泽禹“这跟读什么学校,关系不大的。”
我如此喃喃自语,抬头看了一眼教务处的牌子,最后转身。
也可怜我,还是选择,遵从母亲的遗言。
我一直都很听妈妈的话。
包括在那个男人家里的时候 ,要管她叫“姐姐”。所以那温饱尚且满足的几年里,我一次“妈妈”也没有叫出声。
钱嘛。无非是钱嘛。
有钱就够了。
如果有钱,爸爸就不会很早就病死了。如果有钱,妈妈不至于嫁给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做二婚太太。如果有钱,她也不会死掉了。
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全世界,都是外人。
我需要钱。
我投靠了学校附近的混混痞子,他们都有他们的规矩,挑着些好欺负的要点钱,收点保护费,也算有了特别微薄的经济来源。
虽然不太光彩。
我捡起了从前特别喜欢的爱好,自学了吉他,在酒吧驻唱。
“你成年了吗?”
张泽禹“成年了。”
“身份证?”
张泽禹“丢了。”
我特别会说谎。信手拈来的谎言就算漏洞百出,我也波澜不惊,任凭老板打量。
其实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我能赚到钱,就够了。
我如愿以偿地留下来驻唱,赚的钱也越来越多。我拿它买了好多小玩意儿,准备拿到学校卖。
钱真好赚。
我点着烟,走在瑟瑟的晚风里,天冷了,我还不舍得买一件厚衣服,但却已经如此想了。
后来。我就认识了她。
温知周。
我在学校认识很多表面朋友,各种消息四通八达,朱志鑫的妹妹转学来这件事,我早听说了。
朱志鑫家挺有钱的,他爸是企业家。
这是我的商机。
我找了一堆她可能需要的东西,迎上去主动跟她兜售。
她却拒绝了。
好吧。我不禁看向她。
她不同于这里读书大多数人,因为家境优渥都有着与生俱来的自信。
她是习惯低头的,习惯把手缩在袖子里的。容易害羞的,容易脸红的。笨笨的不知道遮掩自己心事的。
这都是我把玉桂狗发绳递给她之后看出来的。
她挺漂亮的。我上课不自主地去看她,她有时间表情很苦恼,握着笔无从下手,有时候又挂着笑,跟她那个叫“左航”的同桌偷偷说话。
我总忍不住去找她,去靠近她。
我喜欢她。
但我这种人,喜欢对她来说可能是负担吧。就比如我给她抹的风油精,却间接害她受伤。
这让我愧疚,让我自责,让我更自卑。
张泽禹,为什么你就什么都做不好呢。
事情的转机是某天左航忽然和她闹掰了。闹得很凶,她哭得可怜巴巴,上气不接下气。
天台上,我给她唱了首歌。
她双眼含笑,夸我唱的好听。
我对她,总是有些心动的。
我乐意带她玩,看她笑。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不顾一切地想让她开心。
我也没想到,会给她招来祸患。
对啊。
自卑与自负碰撞搅和成极端的自我,千疮百孔怎么迁就自己成为别人的守护神。
我不配的。
张泽禹“我拼尽一切想让你开心,想让你觉得我爱你。”
张泽禹“我想错了,我的爱最不值了。”
我不知道他们会报复给温知周身上,如果那天没有左航,我甚至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永远都不在她身边。
温知周,我不愿意拖累你。
对你说了狠话,伤了你的心,我很抱歉。知周,我张泽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在乎的人了,我早孑然一身,唯有你,我特别特别想让你幸福。
知周。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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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禹番外:水满则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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