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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喉咙不舒服,像被绵长的雨淋湿后,荒草错杂着点燃了火,烧得她单薄的脊背逐渐枯芜。
左航自首了。他主动踏进警局,进之前还不忘张望四周,没有她的身影才安心。
可进去,就看见温知周,素白色的连衣裙像夏天的末尾快开败的荷花,花瓣凋零后就要死在公园不算干净的人工湖里了。
天那么冷,她怎么还穿的那么单薄。左航下意识想解下外套,给他披上,可又怕牵连了温知周,没敢动作。
左航:“我自首。”
左航:“我杀了人。”
温知周“我作证。”
温知周没看左航。
她声音淡淡的。
温知周“因为他,救了我。”
温知周当然懂左航的意思。
左航知道自己的前途很可能就这么毁了,他不愿意在让温知周做所谓的证明去减轻他的罪。
他怕让那些不纯洁的议论淹没温知周,像无端上涨的潮水击溃温知周的防线,他怕温知周又被推到恶意的顶点,却没有人肯坚定地站在她那边。
可温知周绝对不会放任左航承担下莫须有的罪名。
左航不是坏孩子。
她一直都知道。
他杀了人,剥夺了别人生存的权力。可那种人本来就是有罪的。
她不能替他开脱,却要替他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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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了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温知周没想到会看见张泽禹,静静地站在夕阳下,好像将要坠落的太阳一般,在某一瞬间,影子成为了所谓的永恒。
温知周“张泽禹,你怎么来了?”
她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披上了左航的外套。张泽禹认得,那件蓝色的外套左航常穿。
他眼眸黯淡下去去,又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眸直直地看着她。
张泽禹:“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吧。”
像石沉大海,绝望无声。
他长长久久地挣扎在理想与生活的界限上苟且偷生,从没想过要和谁有过心和灵魂的触碰,也没想过连累任何无辜的人。
然而现在,这种情况,跟他注定脱不了关系。
温知周“张泽禹?”
她很快反应过来。
温知周“你是在愧疚吗?”
温知周“没关系的,这不能怪到你身上,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泽禹制止了。
张泽禹:“和你一起太累了。”
话不伤人,就永远达不到最好的效果。
他宁可让话刺骨一些,宁愿从此以后,在温知周那里再没有好印象。
宁愿温知周想起他,都是满心的厌烦。
张泽禹:“温知周,我受够了,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张泽禹:“我的生活只顾着自己就够累了,为什么还要负担一个你呢。”
他懂温知周。
她怕自己变成别人的累赘,变成负累。
然而他张泽禹也没想到,他会利用她心里的弱点,她的恐惧,以此来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他看她掉泪,他想替她擦干。
却回过头。
转过身。
不如我们再也不见。
可惜,温知周,你再也不会知道,有一个叫“张泽禹”的人,这般小心翼翼地爱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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