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开车走了一段路。
等一个红灯的时候看到挡风玻璃上飘着细碎的雪粒,外面温度似乎又降了,她把车里温度调高了两度。
想到马嘉祺今天穿得单薄,司机也没带。
又想起他和马老爷子的谈话。
六岁失去亲生父母,在虎狼环伺的大家庭里活下来,到头来却发现相依为命的爷爷助纣为虐,害死父母的就是自己的亲人……
祈月从小就没在父母身边长大,知道那种渴望亲情又得不到的感觉不好受。
这或许是她跟马嘉祺唯一能够共情的地方。
红灯结束。
绿灯亮起。
祈月打了转弯灯,转向了另外的车道,折回公司楼下。
远远看到马嘉祺还在。
她放缓速度,盘算着要怎找借口把人捎上车,就看到一辆红色敞篷超跑酷炫地超过自己,停在了马嘉祺面前。
然后,车上坐着两个靓妹,穿得五颜六色的,对马嘉祺吹口哨。
“……”祈月猛踩油门,直接轰的一声从旁边经过,眼神余光都不带看马嘉祺一眼。
枉费她好心。
女人啊,千万不要心疼男人,心疼男人就是倒霉的开始。
马嘉祺有一瞬的错觉,刚刚从面前经过的车好像是祈月的?
她折回来了?
看到这两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了?
“马总,封少让我们来接……”车上的女人话还没说完,马嘉祺就冷着脸,“下车。”
“马总。”旁边位置上的女人画着浓妆,是封行朗喝酒找的陪酒,见着马嘉祺这样清贵冷峻的帅哥,恨不得贴上去。
“封少让我们姐妹俩好好……”她说着就要往马嘉祺身上凑。
马嘉祺厌恶地冷斥一声,“离我远点,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么冷的天,两女的穿得很清凉,还开敞篷,她们怎么不干脆冻死他算了?
可现在旁边没车,马嘉祺也只能嫌弃地把两人赶下来,将就一下。
见他上车,两女人又想跟上。
马嘉祺连忙制止,“别挨着我。”
“那……我们去哪儿?”
“马总,这大冷天的,您不会把我们丢在这里不管吧?”女人娇滴滴的。
马嘉祺正眼都不看她们,“打车回去。”
说完踩了油门直接蹿了出去。
到了会所。
封行朗早就在里面,美酒美人的招呼着,旁边还有他的客人,两人刚谈完生意。
对方玩得花,所以封行朗才点了陪酒的。
听到马嘉祺要来,对方本来要走的,赖着多待了会儿。
谁知道马嘉祺一进包间,车钥匙就砸在了封行朗身上,“有没有消毒液?”
“你碰啥了?”封行朗见他冷着脸,发型被风吹得乱糟糟的,想笑没敢笑。
“你的车。”
封行朗:“洗手间有。”
马嘉祺起身去洗手,搓了好几道才罢休。
封行朗客人没走,有点不确定的问他,“一会儿能帮忙引荐一下吗?”
封行朗说好。
没等他开腔呢,马嘉祺出来就开了包间里的大灯。
会所嘛,他们点的又都是陪酒,房间里灯光迷离,讲究一个氛围感。
大灯一开,一下就亮堂了。
好几个女人往封行朗那挤。
马嘉祺站在门口擦手,动作漫不经心的,眼神却冷,“都出去。”
女人们面面相觑,又看封行朗。
封行朗摆手,“出去吧。”
客人看马嘉祺,跃跃欲试地想递上名片,马嘉祺看也没看,只给封行朗递一句话,“你的客人?”
四个字,封行朗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勾着客户的肩膀把人往外带,解释一通,说马嘉祺跟媳妇吵架了心情不好,下次再碰面。
客户问:“马总有老婆?”
封行朗嘿嘿一笑。前老婆也是老婆嘛。
就听到马嘉祺在后面吩咐他,“有鸡汤吗?”
“?”封行朗没理解过来。
会所也给置办饭局,只不过,特意点鸡汤会不会有点奇怪?
然后马嘉祺这个举动在封行朗客户的眼里就变成了,“马总好像在养生。”
封行朗哈哈笑。
送走了客户,封行朗回来,马嘉祺要的鸡汤和衣服也送到了。
他换了衣服,开始喝汤。
一天没吃东西,本来想晚上邀请祈月一起吃晚饭的,结果晚饭没吃着,西北风喝了不少。
胃里疼得厉害,马嘉祺多喝了两口汤就有点厌了,放下勺子,慢条斯理地擦了嘴。
封行朗见状,“嫂子也太……”
他想说祈月怎么连饭都不给马嘉祺吃,话还没说呢,马嘉祺一记眼刀就递了过来。
得。
他不说了。
倒是马嘉祺推开汤盅,让会所的老板亲自来了一趟,就为了训老板一顿,说汤做得不好,应该像他太太那样做,桂皮香叶味道太重,一股味精味道。
老板连连说是,还奉承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跟马太太请教一番?”
“她只做给我吃。”马嘉祺说完,似乎气顺了些。
等老板走了,封行朗忍不住笑,“好端端的,我嫂子怎么折磨你了?”
“我们好着呢。”
这话,马嘉祺自己说得都没底气。
他以为两人在车上都深入接触了,至少祈月心底是接受他的。
可从她桌上的玩偶看来,她还没忘了顾敬珩。
真不知道顾敬珩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都出轨了还对他念念不忘。
封行朗无情补了一句,“你带林芊芊回家的时候,我们看着你,就跟你现在看顾敬珩一样。人家还是被迫的,你呢,你是自己带小三上门的。”
“……”马嘉祺的脸忽然就有点疼。
疼得厉害。
有的事,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当初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不妥,他以为自己和祈月之间没有感情,只有她挟恩图报的交易。
林芊芊对他而言,充其量就是不算那么讨厌的女性,因为他身边的女性朋友寥寥无几,就显得林芊芊特别起来。
让林芊芊钻了空子,整个假怀孕来诓他,伤了祈月的心。
事隔这么久了,马嘉祺猛然想起,祈月那时候得有多难受?
但又想,如果她不难受呢?是不是就说明,其实三年婚姻,祈月也没怎么爱他?
这种不确定挠得马嘉祺心底难受,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送苏绵回去的司机刚到会所楼下,碰上马嘉祺,车子又往青山居开。
到了青山居。
马嘉祺没硬闯,在外面打了好几次祈月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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