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张桂源止步于门外,透过窗户看着张函瑞一步步走向位置上,倚身靠墙垂眸,思虑着这周末该如何劝服他的同桌放他去上舞蹈课。
枯燥无聊的课程在铃声中即开始即结束,疲惫不堪的学生在哀怨中不断摸索着,触发着新的任务点,了解透彻后通过给出的提示去解决它。
张桂源坐在位置上,左手撑头看向板书,右手搁桌上转笔,讲台上教师看着他这副模样赞赏般点点头,继续转身书写板书,只一旁的张函瑞看出他的魂根本不在板书上,不动声色的往左边移了移,伸腿搭在其右腿上晃了晃。
回过神,低头看了眼交缠的腿,抬头聚神看向板书,右手探到桌下捏了捏他的肉,张函瑞一缩便使劲不让其逃,无可奈何,张函瑞轻声说道
张函瑞:你捏我肉做什么?
张桂源扭头看了眼,手在人腿上摩挲着,所幸现在天气渐冷,隔着布料的轻抚叫人感觉不出来,他将手臂搭在桌子上,将下巴埋在手臂里,靠近人说道
张桂源:那你为什么把腿搭我腿上?
张函瑞:实不相瞒,本来是想踩你脚来着,谁叫你出神,后来怕出课堂事故,所以就搭你腿上了,反正我也冷。
张函瑞学着人凑近他,将心里从刚才到现在的想法一字不落地讲给人听,看着人逐渐僵硬的表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腿放下移回原位。
脑海里还因人那句话而感到混乱,下一秒,张桂源就觉着自己腿上的重量轻了,低头一看,发现人早已移回原位。细细回味着刚才那句话,张桂源伸手将人拉了过来,椅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在此刻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极为突兀,教师抬眼望去,只瞥一眼警告,便再次低下头备教案。
张函瑞:你到底要干什么张桂源?
张函瑞很不解,明明就只是提醒他回神,现在又不知何原因将他连带着椅子硬拉过来,没等到他回答,却等到他将自己的双腿搭在他的腿上,还伸手揽住了他
张桂源:你不是冷吗?那就靠近点暖和。
右手从他的背上滑落,张函瑞盯着张桂源认真书写的侧脸,动了一个歪脑筋,伸手拍拍他示意他转过身来看他,在他转过来那一刻,用手指比心,歪头对他投送了一个Wink。
脸上的期待瞬间转变成无语,说是戏曲变脸也不为过,张桂源偷瞄了一眼台上,见不被影响,随即上手捂住张函瑞的眼睛,握住他那只比心的手,轻声道
张桂源:如果说你是为了报复我刚才拉你而引起注意那个仇,那么你以同样的方式报复回来即可,为什么要选择这种....让人感到不适的方式?
张函瑞抬手落下挡在他眼前的那只手,无声的翻了个白眼,欲将腿放下,收到其阻拦后,无奈开口道
张函瑞:我要写作业,你这样我怎么写?很难受的好吗?
说着,拂开他的手,轻抬起椅子往原座位移去。
“biubiubiubiubiubiubiubiu~”
舞台背景音乐回荡在活动室里,之前铺满灰尘的栏杆,如今为了挂上脱下来的外套被几人擦得干干净净。
张函瑞体力不支,跟着其他人和了两遍音乐便挥挥手坐在一旁垫子上休息,打开杯子,目光追随着张桂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刚放下杯子,身旁便来了人倚着他坐下,扭头看了一眼瘫了半边的人,似嫌弃般推了推人
张函瑞:你少装左千,你的体力比博文老师都好,怎么可能累?
左奇函见状也不保持原先状态,手撑着地坐直身子,跟旁人一样,目光随着杨博文而动,看了半晌,左奇函伸手拍拍张函瑞的腿,试探性问道
左奇函:最近你跟你那同桌有没有什么进展?
闻言,张函瑞轻叹口气,手撑在膝盖上支着下颚,微摇头
张函瑞:难啊,还能有什么进展。
话锋一转,张函瑞细细回想这些天张桂源不正常的举动,皱眉回忆道
张函瑞:不过,他最近确实很奇怪,情话连篇,还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要不是知道他的性取向,我真的会以为他喜欢上我了。
左奇函抬手就给张函瑞一个脑蹦子,指着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左奇函:你啊你,碰上你那同桌就跟个钢筋似的,人家以前确实是直的,但不代表你没能打动他啊,万一这些不正常的举动就是因为人家喜欢上你了呢?
语毕,左奇函余光中瞟到一双鞋站定在他俩面前,抬头向上看去,只见那人俯身蹲下,伸手替人揉了揉,语气温柔道
张桂源:还疼不疼?
这一幕画面亲身播放在他眼前,左奇函连忙后退起身跑向杨博文抱住,不顾一旁陈浚铭探究的眼神,缓了两口气
左奇函:完了完了,我觉得张桂源有点觉醒了。
刚平复呼吸,方才打在张函瑞头上的脑蹦移到了左奇函头上,痛叫一声捂着头,看着人不解,杨博文收手揽过身旁人,看向不远处有些暧昧的两人,低声道
杨博文:觉醒你个头,张桂源就是察觉到自己对函瑞的感情了,才这么温柔,不过我很好奇,能让他察觉的契机是什么。
这个问题在左奇函的回答范围之外,故没有回答杨博文的问题,只憋着气揉着那痛处。
还未从痛觉缓和回来,便感知到头顶覆着一只手,替他揉着发顶,张函瑞不用抬头也知道,肯定是张桂源在替他揉。这片名为张桂源的蜘蛛网越织越大,且现在以他为中心渐渐包围起来,不易挣脱。
唯恐耽误练习进度,张函瑞回过神后对张桂源应付两句过去,便起身再次投入练习当中。
五人对着镜子不定时查看动作整齐度,每个人的站位,走位,以及相互之间需控制好的距离,以免产生碰撞,额前的发丝早已被因为热而冒出的汗水打湿,耷拉在眼前。
舞台完成度已逐渐趋向高数,考虑到明天是周末,杨博文提议明天去张函瑞家商讨每个人该穿什么服装,被张桂源满不在意的一票否决后,将目光放到张函瑞身上,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的张函瑞只得点头应下。
寒风作响,两人到家依旧先洗澡后做题,只是今晚的做题时刻充满了争吵。例如,张函瑞正向张桂源举例这道题的解法时,张桂源却盯着他脸上的绒毛出神,被他抓到后依旧嘴硬。
张函瑞:拜托,我在给你讲题,麻烦你认真你一点好吗张桂源,这是你自己的成绩。
张函瑞无可奈何的说道,说实话他在发觉张桂源盯着他出神时,心里边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全盘托出的冲动,可眼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只得忍下,故而转身批评他。
哪料此人没有一点悔改,被说教批评后,仍旧一脸无辜道
张桂源:你身上太香了瑞儿,我闻着很舒服,精神也会较兴奋,离得近了发现你脸上的绒毛,我觉得很可爱,然后就有点出神没听讲了嘛。
张函瑞:所以说,怪我咯?
不可置信,他任劳任怨每天将他的笔记一式两份交给他,还在他没懂得题目意思时教他换个思维思考,现在还给他免费开小灶,结果换来的是责怪,哪怕眼前人让他真的很喜欢,两人之间的距离让他很欣喜,但也难免会感到失望。
没等到眼前人的回复,张函瑞抬手竖在两人中间,片刻后沉声道
张函瑞:今天就这样吧,睡觉去吧,我累了。
在此刻脑子转过弯的张桂源暗道不好,现下挽留早已错过最佳时期,只得眼睁睁看着人将作业收拾好放在一旁,随后起身躺上床背对着他,在这期间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
无声叹气,随后抬手整理桌面,走到床边关掉吊灯,坐在床沿借着月光看着人的背影,慢慢躺在一旁,平时抱着人睡早已习惯,此刻没有怀中软玉,连睡意也消散了。
这一晚,有人失眠,有人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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