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四人被扔出火车后分散,几经波折最后在沙漠的某处重聚,他们被折腾得够呛。
黎簇还在想肖宇梁跟他说的那一句话,总感觉是在道别。一句“希望重逢”说得跟“多保重”似的。
你丫别吓我啊,黎簇内心有些不安。
是他即将要做什么什么危险的事情,还是我们一旦进入这沙漠就回不来了?他想。
篝火旁的四个人都因刚刚惊险的场面整的一言不发,梁湾渐渐缓过来了。
“火车里穿卫衣那个,你认识?”她问黎簇。
“嗯,上次去沙漠和我一起回来的就是他。”黎簇吃着干粮,答道。
“哦,就你之前一直讲的那位。”苏万反应过来,“他怎么在这?跟那个把我们扔出来的人好像是一伙的。”
“我他妈上哪儿知道去?”黎簇还在琢磨肖宇梁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人我什么都不知道,等出去你们挨个儿问他吧。”
另一边,肖宇梁下了火车。
一下车,寒气逼人,他身上穿着的那一件卫衣跟开玩笑似的。肖宇梁直接冲去买返程的车票,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脖子上的伤口冻得发疼,但还好血止住了。
等到他在返程火车的软卧上铺躺下时,肖宇梁才恢复了对温度的感觉,原先冻得通红的双手火辣辣的,在上一趟火车他因为提防没怎么休息,精神疲惫让他几乎沾床就睡。
他做了一个梦,在昏暗的空间里,一个类似心脏般跳动的“生物”在收缩,不停不歇,在那“生物”下,有一口棺材,旁边靠着一个没有动静的人。
他看得出来那个与他相似的面庞是张起灵,熟悉有陌生。
他试图叫醒张起灵,但自己没有办法发出声音,隔的距离不足以让他看清张起灵是否还活着。
一定要活着啊,肖宇梁内心在祈祷,你一定要回到自己的归宿啊。
“去见证这篇故事的结尾吧。”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肖宇梁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声音是从自己脑海里传出来的。
他醒了。
他看了一眼在这个世界里买的表,时间才过了一个多小时。
难道那声音说的是回去的条件吗?难道自己穿越是因为那个东西?而自己梦到的,是青铜门后的张起灵?
一个梦境给了他太多的信息,他对那个跳动的“生物”心中有了猜想。
“我们等会儿完事儿了去接个人。”王胖子掐了没吸几口的烟,蹲在霍秀秀四合院的花坛里,对刚走出来的霍秀秀说。
“我还以为就我们几个呢。”霍秀秀苦涩地笑笑,胖子旁边一个穿着蓝袍的藏族人对他行了一个藏礼。
“别小看胖爷我。”王胖子拿起黑包,带着两人,推开了四合院的大门。
门外站满了各色各样的人,跟闹市似的,但都是九门来找事的,王胖子两根雷管下去,成功捕获目标,那蓝袍藏人扛起混入其中的汪家人,三人转身离开。
他们正走向胖子的POLO的路上,霍秀秀一边将脖子上挂着的联系着银行里300亿的印章扔进了路边的下水道一边问:“那人在哪里等我们?有什么特征没有?”
“不知道,花儿爷说不用等他,我们能看出来是他。”王胖子对那人也是一头雾水,但多一个友军总要好,只是担心自己的小破车能不能坐得下。
后面的人穷追不舍,三人不敢放慢脚步,时不时往周围看,终于看着一个带着兜帽向他们这个方向狂奔的人,速度很快。
肖宇梁朝着解雨臣给他发送的那个地址打车去,发现是个四合院,一群人则朝着另一个方向追,他知道王胖子一行人已经出发了,开始提速试图跟上他们。
卫衣帽子的抽绳抽得很紧,只有部分的脸露在外面,不然跑步的时候帽子在后面飘得一晃一晃拍着他的背,还兜风。
终于他看见前面的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其中一个男人还穿着藏袍。自己应该是赶上了。
“快上车!”前方那个粗犷的声音在和他说话。
肖宇梁挤进那辆空间不大的车,门刚关上,车就开出去了。
“胖爷我最近不景气,”王胖子开车有些生疏,“只剩2分儿了,帮我看着点红灯。”他看着路,对肖宇梁说,“花儿爷还没给我介绍过人,看来你挺稀奇的,小兄弟贵姓啊?”
肖宇梁上车后将卫衣帽绳松开,他笑笑,道:“姓张,张海梁。”
车前座挂着的镜子照到了肖宇梁的脸,王胖子瞟了一眼,手一抖,差点没有躲过驶来的公交车。肖宇梁没想到王胖子会有这么大反应,死死抓住左上角的把手。
“我去大哥你悠着点,淡定!”肖宇梁说,躲过后晃得那几下他感觉自己在坐过山车。
霍秀秀也惊呆了,转头看着肖宇梁。
“合着花儿爷说我们能认出他是这个意思啊。”王胖子扶着方向盘嘟囔着,“你姓张?”他问肖宇梁。
“昂。”肖宇梁点点头。
“张家人?长得这么纯良应该不是吧。”王胖子问,车速不减,肖宇梁眼睁睁地看他闯了一个红灯。“不是,姓张只是碰巧而已。”他回答。
后边还跟着辆车,王胖子开车有点疯癫,途中还扔了几根假雷管出去,惹得霍秀秀大叫干什么。
“不要在意这些,这不是甩掉他们了吗?”最后胖子开进了一条小路,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
他们跟着胖子进别墅,霍秀秀问:“你家?”
“我哥们家。”胖子一脚踹开门。
哇哦,你兄弟知道你这么造他家吗?肖宇梁在一旁看着王胖子踹开客厅的门。
王胖子把扛来的那个人甩在一张椅子上,转身打开茶几上的酒,自己灌了两口,喷到那年轻人脸上。
“别装睡了,这是伏特加。”胖子点上烟,火柴一划将倒在茶几上的酒点着了,“再不醒就点你身上,我做得出来。”
够狠,肖宇梁在一旁内心评价道,真不愧是胖爷。
年轻人睁开了眼睛,胖子问他:“叫什么名字?”
“陈亥声。”
“我的意思是族名。”胖子道。
“……汪灿。”年轻人看了他一眼,其余的目光全在坐在一旁的肖宇梁身上。
汪家人不可能对这张脸不熟悉。
“诶你先别看他,还轮不上呢。”胖子基本上能猜到肖宇梁在这里是干什么,配合着演戏,“别急着惊讶,我们有这能耐。”
肖宇梁就不动声色地在旁边看着,淡漠的眼神看着这位任人宰割的汪灿。
也许就不需要什么表演,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旁边那位蓝袍藏人终于有动作了,他脱掉了裹在手上的绷带,他的手背纹着一直凤凰。因为这个,王胖子威胁成功。
这就是血脉压制吗?肖宇梁脑内弹幕不断,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
“走吧,让他一个人在这好好想一想。”王胖子对蓝袍藏人说,又对肖宇梁示意,“走吧,小哥。”
在那蓝袍藏人和“张起灵”的压迫下,他一定会从。
王胖子说道“小哥”的时候,内心里还是会咯噔一下,心想要是天真见了他不得疯啊,在他前两年见到他会把他剁了吧。
肖宇梁看着王胖子,微微一点头,跟着他走了。
王胖子把两人带到了别墅的地下室,一脱离外人的视线,肖宇梁放松下来,眼神有了荡漾。
“你小子,”王胖子边走边调侃道,“刚刚可把我吓住了,反应不错。”
他肉眼看见肖宇梁的心情变好了,甚至都能察觉出周围冒出的小花花。
这孩子挺可爱。王胖子想。
三人休整了一会儿,肖宇梁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周围的血擦干净,包扎起来。
失血和寒冷让他的嘴唇发白,他喝了几口水,在沙发上瘫着。
何必呢,专门来趟这趟浑水。他想到解雨臣之前跟他说的话。
他只是不能袖手旁观,自己至少能做点什么吧,他是这样认为的。
等他们回到楼上,秀秀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看起来像没有人来过一样。“诶,不用那么讲究。”王胖子道。
“基本的礼貌。”霍秀秀还没说完,王胖子就把刚摆好的沙发踹翻。“你干什么?”霍秀秀怒道。
王胖子割开沙发坐垫下面的皮,从里面掏出了几把长枪,拉出枪栓开始开始往里面装填子弹,“咱们要在这儿打一场硬仗,我觉得整理是没什么用的,重新装修才行。”
他把枪甩给肖宇梁和霍秀秀。“胖叔叔教你们打枪。”
黎簇在沙漠已经见到了吴邪,只是过程有点滑稽。
吴邪看着面前跪成一溜儿的人,道:“众爱卿平身吧。”
“我操,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事。你,这,这怎么回事啊?”黎簇看见吴邪非常激动,有一大堆话要说。
吴邪回答了他问的问题,在他们的篝火旁坐下来。“人来的不少,你小子人缘比我好,我当年苦逼的时候,经常千里走单骑。”
原来吴邪有法子不让九头蛇柏攻击他,那当时张海梁抱着吴邪到处跑不就显得有点……蠢?黎簇想。远处在火车上的肖宇梁打了个喷嚏。
“哦,对,插个话,”黎簇忍住自己要问的话,先说,“张海梁他说如果我遇到你就替他向你问好,他还挺关心你的。”
吴邪没想到,愣了一下,哦了一声。
“哇,你好无情啊。”黎簇吐槽了一句,继续他要问的,“老板,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是无辜的,你这么搞我于心何忍啊?”
……
黎簇不知道,自己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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