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途困兽的力量能有多少?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相信由此困惑的绝不止他一人,但此行的收获却比他预想的多。
“你还有空来我这儿?”每次泡完茶都有客至是巧合吗?
“他来找过你。”酒香未散,疑问未解。
“我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他现在和那个人越来越像了,一潭死水。
“你的答案找到了吗?”
“我不需要答案。”
那些奋力寻求答案的人多是不甘安于现状的,他带了太久的面具已经忘记自己最初想要的是什么了。
茶香四溢,云淡风轻,乱世中这是难得的片刻宁静。
“宰相大人今日怎的有心邀夕溟品茶。”游学在外得知这位老大人离朝将事务交托给严黎的时候夕溟就感觉出来了。
“近几日朝中似有异事。”他还没有真正放手。
“大人是担心子户?”
这大概是他心中唯一的牵挂了。
“这场风雨即便没有六公子,黎儿也无法置身事外。”
是啊,乱世风雨独善其身永远只能是空想。
“她回来了。”美人泪,几时醉。
这些年音讯全无她差点就信了她已死,他不信,他在等,等她回来。
冷逸不喜雨更不喜水,但他却甘愿被雨水叫醒。
素发染血,尸横遍野,老者的脸上却露出笑容“天不绝我。”
蠃翼刃出,血光四射!
这些人面目狰狞,不知自己死于何人之手。
“回来这些天有答案了吗”黑气环绕,这家伙有段时间没出现了。
“答案和我想的不一样。”越靠近就越害怕,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更加不敢去看清它的面目。
“这是她的。”
“现在是我的。”
两个人光是站在一起就杀气腾腾,两侧的兵俑静静地看着不发一语。
“这里应该还算不上是遗迹。”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因为你还没死。”
这个人还是这么惜字如金。
“我不知道她在哪”
“我知道”
知道还不去找,他这是学乖了?
“她一回来你就糊涂了?”这个声音太久没出现,他已经忘了。
他不喜欢费口舌去解释什么,他更乐于用行动去证明。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小子和他老子一个德行。
“现在的你没资格说我。”
仔细一想也不是那么像,他更理智。
“揭开自己的罪行也不过是拖延时间,该来的迟早都会来。”
事情到这个地步也不会更糟了。
“你和他这么默契不会猜不到他的想法。”
“我没那么多时间去猜。”
这两个人真的应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一个不敢说一个不愿猜,看着都累。
“父皇没有再召见你?”
严黎脸色苍白,眼边黑云缭绕,看起来极为憔悴。
“没有。”这种触动逆鳞的事怎么可能只安排一个乳臭未干的丞相和牵连其中的将军,严黎不信。
“的确,你父皇当夜就召见了司寇和司徒。”
这个女人好似能洞察人心,严黎感觉自己的所忧所扰她似乎都知道。
“前菜这么猛,歇歇也无妨。”夕溟把玩着手中的酒樽,悠然自得。
“无理由的自信只会让你摔的更重。”这人每次说话都会这么不留情面。
“谁说我没有理由。”他又有什么鬼主意。
“我的理由就是你。”对于他的调戏,冷逸的回应只有一脸冷漠。
“虽然已经知道但样子还是要做的。”
“江无欺应该也已经得到消息了。”
那暂时就见不到他了,严黎的心中竟有一丝失落。
紫气被黑暗吞噬,光明依旧未见。空中的蝴蝶落为尘埃。
“天黑了。”
几天的异云异雨终是散了,但风再难平浪已起。
“黑暗是死亡的前言”
十年了,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像风一样自由。
“吞日已现。”他坐下时墨泽才发现他的个头已经跟自己差不多了,身手也日渐提升,只是这双眼睛。
天空渐渐有了雷声。
墨泽打了个响指化作烟雾消失了。
“子雷!”
她是少年在黑夜中感受到的唯一温存,亦是那人的她。
“好久不见,陨萚。”这孩子这么单纯,这么多愁善感真的适合当杀手吗?
“他刚走”陨萚看了眼墨泽离开的方向,子雷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转瞬即逝。
“不见一面吗?”子雷和墨泽的关系陨萚猜过,但他们一个不说一个在躲。
“不必了。”
这样的时代生命是廉价的,一旦有了在意的就会变得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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