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许未然工作到深夜，正准备洗澡睡觉，厕所的水管不知怎么的爆开了，喷得许未然浑身都湿了，不知道要往哪儿躲。

杨涛:“怎么了？”

杨涛跑过来敲门问道。

许未然:“水管爆了。”

她开门走出来，头发被淋得湿哒哒地滴着水，浑身都湿透了。

正要去客厅的抽屉里找修水管的电话，杨涛已经转身去拿工具了。

杨涛:“这个点没人能来的。”

许未然:“你又不会修。”

许未然尝试着看能不能联系到人来修理，但杨涛已经拿着工具蹲在浴室的地上了。

不多会儿就被淋了个透湿。

因为是半夜所以确实很难联系到修水管的人，杨涛蹲在地上扭头让许未然先出去：“去换身衣服，降温了，别着凉，别在这待着，一会儿又弄湿了。”

许未然:“你别弄了。”

杨涛:“你去外面打电话找人吧。”

杨涛想着赶紧把她劝出去，许未然生病发烧起来可没那么容易好。

许未然拿着毛巾从浴室出去，翻了翻所有能找到的修理工的电话，要么嫌太远要么嫌太晚不愿意过来。

许未然:“算了吧，反正是浴室，明天再找人来修。”

杨涛默不作声，低头修着水管。

他从来就是这样的脾气，许未然也不再劝他，站在门口看着他。

有时候，她也会想，他真的变了吗，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吗。

喷出来的水花一刹那停了下来，他起身冲许未然扬了扬下巴臭屁地笑了。

湿淋淋的头发被他顺手捋了上去，就这一瞬间，许未然知道，他还是他。

她的大脑没有运行，走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抬头仔仔细细地看他。

电光火石间有些什么东西被点燃了，杨涛抱着她坐上洗手台，他眼底的情欲呼之欲出，什么也没说，凑上去吻她，炙热却又带着些许压抑。

呼吸压抑得越来越沉重，他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大胆。

把她抱下来进了浴室里，熟练地空出一只手打开莲蓬头，热水浇下来紧绷着的身子慢慢舒缓下来。

她看着他：“nono……”

杨涛脑子里也带着混乱，他不知道许未然为什么这时候会这样叫他，但从前，这种时候她大多会这样喊他。

杨涛:“ 阿许….”

至少这一刻，她不想再想太多。

这样亲昵的接触陌生又熟悉，温暖得让人没有办法拒绝。

身上沁了细密的汗，粘粘的。

房间里黑漆漆的但也能清晰地听到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杨涛正要侧身去拥住她，许未然却突然起身扯过毛毯裹住身子开灯拿了衣服进浴室。

杨涛:“阿许…”

许未然:“正常需求，不要想其他的。”

不是，他是笨是反应迟钝，可许未然那时看他的眼神是喜欢，特别特别喜欢，这他很肯定。

杨涛急忙套上衣服跑到浴室门口，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反正你得对我负责…”

许未然:“神经吧你。”

杨涛:“谁让你把我睡了…”

许未然:“是你自己同意的，你情我愿的，谁要对谁负责啊。”

杨涛:“我不管…”

许未然穿好衣服出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那张脸实在太好看，生不起气来。

杨涛不要脸地拉住她搂进怀里：“我们和好吧。”

许未然:“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总是分开吗？就是每次和好的时候都是一时冲动，没有想清楚头脑一热就和好了，结婚也是，但其实问题一直都没解决过。”

杨涛:“我能做好，我真的能做好，以后你都是排第一位，你最重要。”

许未然:“每次你都是这么说的，每次我都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走出来，我不想再来一次。”

杨涛:“一直以来在我心里都是这样觉得的，只是…阿许，我也有我的无奈…我知道我那时候不该赌气，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我变得…可是人都要变的，阿许，我不能永远只是十八九岁时候那样天真。”

许未然:“马上一个月就结束了，我们也该结束了。”

杨涛:“那刚才是什么意思？你许未然现在也已经变成一个即使没有感情也愿意跟对方上床的人吗？”

许未然:“有感情又怎么样。”

许未然低着头不敢看他。

杨涛:“要怎么你才能相信我？我要怎么做？”

他拉着许未然下楼，从房间里拿出银行卡车钥匙所有值钱的东西塞给许未然：“我什么都给你，阿许，这样可以相信我吗？”

许未然:“想要离开的时候，这些就都不重要了。”

杨涛:“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许未然:“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说到底，许未然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要的到底是什么了，只是感觉不到当初那个冬天跳进泳池里说要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杨涛:“我不知道要怎么做，许未然，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再和你分开。”

许未然:“你说要和好就和好，我这几年那么痛苦都算什么！”

杨涛:“我又过得好吗？所以我才想明白我不要和你分开。”

许未然:“明天是最后一天了，以后别再来找我。”

杨涛:“你又怎么确定不会再因为现在的冲动放弃我们的感情以后也会后悔？”

许未然离开了，从见到他的第一年开始就已经动摇，但她没有答案，不知道要怎么办，也像是单纯地跟他置气。

房间里一地狼藉，一切都昭示着刚刚的疯狂。

许未然:“你到底在干什么啊，许未然:…”

她懊悔地蹲下，想到刚刚的自己只觉得难堪。

已经有快一年没喝过酒了，许未然跑去打开酒柜里面还有几瓶，是朋友之前送的。

一昧地拒绝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一种逃避面对的方式，她不清楚，在和杨涛的问题上她永远那么糊涂。

等到天亮杨涛也没再过来，许未然醒过来的时候其实有些失落。

一次次地被拒绝，谁都没办法再坚持下去吧，又或许是昨晚自己的那些话真的让他失望了。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吗，要他知难而退，要看他的真心他的态度他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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