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原本以为小燕子只是听错了被吓到了,回宫给她又是解释又是哄的好半天,原本想说两句俏皮话逗逗她,“我回来的可真是及时,差点错过了我媳妇儿这感天动地的情话!”
以小燕子面皮薄的性子,此时不是生扑上来要捂他的嘴,就是恼羞成怒把他打出去,可这次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神思恍惚的靠在贵妃榻上。
“小燕子?”
永琪伸手在她身前晃了晃,心不由得慌了起来,转身去问正在院子里收拾的小顺子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福晋这些天一直住在学士府,下午才回来的……”
“永琪!”
她扒着门边喊他,这又是小燕子的另一个反常的地方,你和她说话她不理,但要是走开一步小燕子又寸步不离一眼看不见就要喊他的名字生怕他丢了似的,虽说两人吵了那么久的架就这么和好了他还是挺高兴的吧,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来了!”奇怪归奇怪,永琪还是连声应着向她走了过去,把从杭州带来的东西拿给她,“路过了一枝春,那和你同名同姓的老板娘竟然还认得我,非要我带点茶叶给你回来,我说你不爱喝她说这是花茶好喝的狠,呐,你怎么这么大魅力,杭州的姑娘都被你迷了眼?”
他故意逗着小燕子,却发现她只是坐在铜镜前不说话,永琪讪讪的把茶叶放到一边,又把给其他人的东西拿出来归整了一番,举着双绣花蜀锦鞋笑,“你说窈窈喜欢这个不?”
因为举着手,宽大的袖子向下垂着露出一节小臂来,上边有些因为修堤的时候细小的划痕还泛着红,小燕子眨了眨眼,突然就扑了上去。
永琪被吓得向后退了一步,举着的鞋也掉在了地上,“不是,你……”
“你胳膊怎么了?”
“没事,划伤而已”他笑着慌忙把手垂了下来,见小燕子实在是放心不下只好伸出胳膊,“你看,我说没啥大事吧。”
的确只是些划痕,可这些红血丝却偏偏让她想到了大片大片的淋漓的鲜血,想到令妃说的那些话,想到她今天看到的那一切,想到永琪差一点点就……手不由得颤抖了起来,扣在他腰带上往外扯,“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小顺子原本打算进来收拾,一见这阵仗‘呀’的喊了一声捂着眼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又闭着眼折回来把门砰的关住,永琪无奈的摇摇头,手紧紧的抓着扣子,“我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不过是呛了几口水,这么多天早就休整好了”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她不依不饶甚是坚持,一个劲儿的拽着他的衣服,小燕子向前永琪就向后,两个人一抢一夺之间谁也没站稳,双双跌倒在了床上。
尽管被压在底下的是永琪,他还是先护住了小燕子,只是手才抬起来松了衣襟就被她扒住,用力的向外扯,永琪见实在没什么法子,索性松开了手一副投降状任君宰割的模样随她去,腰带扯开又要去解扣子,只不过旁人解扣子都是春意缠绵,小燕子差不多是扯开的,扣子砰砰砰的落在地上弹开,小手已经攀上了他的中衣,暴力的从他肩上扒开,即使是七月的天永琪还是觉得哆嗦了一下,下一秒又染上一片温热。
手指在那道蜿蜒的疤痕上轻轻抚着,即使成婚多年,可永琪除了云雨之时总是规规矩矩的穿着衣服,大概也觉得身上那道疤不好看最多也就是领口微敞着,所以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这道已经泛了白的疤痕。
“好啦好啦,看也看了,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吧”永琪笑眯眯的摁住她的手,表情却有些局促的扯着衣服恨不得马上盖住,拉扯间却又露出肩膀上的一道红痕来,还没来得及遮掩小燕子的手已经摁了上去,伤疤未好倒是不疼,但被她这么一招惹的确有些痒,眉心皱了下忍不住嘶了一声,小燕子立刻弹开,眼泪已经落了下来,“我弄疼你了是不是?”
“诶呀,怎么又哭了”永琪心疼的替她抹着眼泪,“不疼啊,都多久了哪还会疼呢”
“多久了!能有多久!那还没掉痂呢能有多久!”他越抹她哭得就越狠,眼泪一滴滴的落在裸露的胸膛上又晕开,“你怎么不和我说呢?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还那样骂你,我还以为你也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要人脑袋的杀人狂魔呢……永琪,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他们是不是”
“没有没有都没有!”他慌张的搂住浑身颤抖的小燕子,也终于觉察出来什么,黄河的事情按理来说解释清楚便够了,怎么会惹得她如此大的情绪呢?“你白天去哪了?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还是有人找你事了?是皇后,还是令妃?”
他眼神瞬间警觉起来,甚至染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愤怒,蹭的坐起身来浑身上下像是套了一层厚厚的盔甲一般,大有一副马上要拎刀出门找人干架的阵势,小燕子跪坐在床上默默的看着他拾起地上的衣服,终于开了口,“我去了冷宫。”
“看见了那些失败者的结局。知道了如果我们败了,没有我想象中的解脱,也没有我想象中的自由,也根本不存在什么认输的可能。他们会扒你的皮,放你的血,剔你的骨……会把我一辈子都关在那个囚笼里,而我们的女儿,我们唯一的女儿,会因为她身上的百万赋税被杀掉,我以前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会那么对你,永琪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你是皇子,输了也还是皇帝的儿子,皇后也不敢拿你怎么样的,我不知道他们会那样做……”她哭着哭着情绪便激动起来,哇一声的扑倒在他怀里,“永琪,你不能出事”
“令妃告诉你的?”他起身就要走却被小燕子抱住,扣在他腰间的手搂的死死的,整个人靠在他背上不住的发抖,可真当与他贴近的那一刻才发现,其实永琪也在抖。
自愉妃去世以来两人的拥抱并不多,永琪也总是一副故作持重的样子,总是在努力的把外边的一切堵在永和宫之外,不想让她窥探到一点点世界的肮脏与危险,不想让她看到一点点的脆弱,于是她真就觉得他和表面的云淡风轻一般过得还不错,才会对他不留情面的斩尽杀绝感到失望。
其实现在她依旧不认可这样的方式,但只是觉得既然大家都是如此的话,大概想要活下来也不得不这样吧?
“永琪,你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我觉得这辈子非你不嫁吗?”
她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永琪低头看着腰间她紧紧攥在一起的手,猜测着答案,“我拒婚的时候?”
她搁在他背上的脑袋晃了晃,永琪多了分玩笑的心思,“那就是一见钟情?我一箭射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心许于我了吧?”
小燕子依旧摇头,“都不是,是在洛阳,你看不见的那一次。”
“你大概一辈子都不愿意去回忆那段时光,可是我却最喜欢。因为只有那一段,是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你愿意把所有的脆弱所有的不堪所有的情绪都展现给我看,你把我当作了一家人,我们从恋人彻底的升级为了爱人。紫薇说「父母也好,兄弟姐妹也罢,和爱人是不一样的。人世间有许多关系,每一层的亲密程度都不一样。对于父母,我们得学会报喜不报忧,过去的事情何必让他们担心;对于朋友,那也是有界限的。很多事情是只能和爱人分享,很多脆弱的、孤独的瞬间,是只能让爱意来化解和陪伴的。永琪的这份经历,他那个时候的纠结、无奈、痛苦和脆弱,只想让你一个人知道。」从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小燕子,这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从此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他不松手,你都要紧紧的跟着他,哪怕是艰难险阻,哪怕是刀山火海!
可是那时候我们不过才相识一年你都敢,怎么现在过了十年了,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连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不敢了,不肯了呢?
你宁可自己忍着,宁可去和别人说,你给自己穿了硬硬的壳回到家了也不肯脱,你有没有想过,那样的我们隔的太远了呢?
他们骂你,我会夸你,他们恨你,还有我爱你。可是你一声不吭自己硬扛着,你要我怎么办?”
她声声质问,这也是她这些天来纠结的结果,她劝不住永琪回到原来的路上,便只能尽力的替他分担一些。永琪似乎也没想到小燕子会说这样一席话,转过身子来看着她,初见时那双明媚清澈的眸子里藏了太多太多的无奈和心疼,泪水积蓄在其中泫然若泣,却又被她憋的眼眶通红,被永琪紧紧的揽住扣在怀里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泪水如连成串的珠子一颗颗的往下落的痛哭出声,“永琪,我好想你啊”
永琪瞬间也红了眼眶,低下头轻轻吻着她的额头,“我也想你”
“你才不想我呢,说走就走就和我说‘保重’那么两个字,你不在我上哪保重去!”
她半推半就的要挣脱开永琪的怀抱,可那双手却又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永琪低头与她对视,望着她那双泪眼盈盈的眼睛情不自禁的亲了上去,“当然想,日日夜夜都在想。想你这双总是盯着我的眼睛”
他小心翼翼的又吻上她的泪痕,“想你那总是见了我就红的脸”又是那哭得红彤彤的鼻尖,“想你这个灵的不得了的鼻子”最后无限缱绻的落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还想你和我说的每一句话,哪怕是骂我的话。”
………………(此处省略很多……)
移开眼睛,身旁的小燕子睡的正熟,也许是因为天热被子只松垮的盖在身上,从脖颈向下每一个裸露的地方都带着暧昧的痕迹,红色的肚兜胡乱的搅在了被子里。
他慌忙看向周围,外袍卷着中衣散落的到处都是……
一整晚疯狂的片段如潮水般向他涌来,永琪顿时困意全无,羞愧感袭面而来将他包裹的喘不过气——天呐,他干了什么?
未出孝期便如此淫荡放纵,这如何该是一个为人子能做的事?
他捂着脸自责的要死,却突然听见外边有了动静,披了件衣 服推门去看时才发现原来是小桂子和小顺子两个人正抬着水放到门口,一看见他两张脸都涨得通红,道了句‘主子吉祥’就一溜烟儿落荒而逃。
桶里的水还泛着波纹,晃晃悠悠的映着他的影子。
小燕子找到永琪的时候他正在祠堂跪着,对着愉妃的牌位耷拉着脑袋沉默着,感觉到身旁有动静才转过身来,小燕子已经穿戴好规规矩矩的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你要不,再去歇会儿?”
明明是夫妻,永琪到觉得也没什么脸面见小燕子似的,说完这句话自己先低下了头,小燕子看着他这一幅把自己包成粽子的样子哑然失笑,“还是你去歇会吧,捂这么厚你再晕过去!”
她也惭愧,可内心还藏着一点窃喜,因为她能感受的到,昨晚的永琪失控了……因为她,因为她的情绪因为她的离开,因为太过于在乎和珍惜,因为失而复得的清醒和激动……也许也是因为她的模样,不想再像从前那样似乎总是游刃有余,哪怕是床笫之事上也总是能掌握节奏带着些许克制,而是彻彻底底的跟着心走,沉浮在她的温柔乡里。
不得不承认,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能得到丈夫如此的沉沦,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额娘不会怪自己的儿子的……谁还没有昏了头的时候呢?就当我们”
“我很清醒。”永琪突然回过头看她,十足认真道“我很清醒,我当时很清醒我在做什么。只是……”
只是压抑的有些久,倒也不只是这方面,只是近三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被他压在心底,他快要憋不住了。
“大概是,清醒的人最荒唐吧”
永琪抬高手将三炷香抵在额头前,规规矩矩的叩了三个响头。转身拉她起来,“走吧,先去吃点东西。”
小燕子见他心情转好了不少也敢逗他了,拉着他的胳膊晃着,“我不想吃宫里的东西,我们去吃驴打滚吧好不好?你以前总是给我买的那家?”
以前……好像是,从前要是折腾的狠了他第二天神采奕奕的小燕子却得好好睡一觉才舒服,永琪要是早朝下的早便总是给她去前门卖份驴打滚回来,偎在榻子边转着圈喊她的名字,小燕子被喊的烦才想生气一看见驴打滚又眉开眼笑,迷迷糊糊的偎在他怀里嚼着,含混不清的骂他——衣冠禽兽说得就是你这种。
“怎么还骂我呢?”
“脱了衣服当禽兽,穿上衣服当人!”
……
“行,那小燕子姑奶奶是和我一起去呢,还是我买回来服侍福晋呢?”
“唔”她若有所思,突然猛得一拍脑袋,“紫薇!”
“她不会已经走了吧?”
她风风火火的站起来就要走,可昨晚太疯狂没走两步又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腰,永琪愧疚的扶住她,“紫薇怎么了?”
“我路上再给你说!”她喊小桂子去备车,又急急忙忙的就要往外走,突然脚下一空被人拦腰抱起吓得她慌忙搂住永琪的脖子,“你干嘛啊?”
“从永和宫到神武门总还有点距离,我抱着你去!”
“这哪能?让别人看见了”
“小燕子福晋,您昨天在正阳门闹那么一出,谁没看见啊?”
小燕子害羞的笑着埋头在他胸前不肯让他再说下去,突然发现老话果然说得没错,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不成,那就两次,三次……她想着想着又忍不住笑出声来,闷在他胸前轻颤着,永琪不由得将她抱的更紧了些,朗声大笑着让小桂子别看热闹了,快步向神武门走去,路上又听小燕子讲完了整个来龙去脉,“我本来是要等她的,结果被令妃娘娘吓得把这事忘了,她不会已经走了吧?”
“不会。”
谁也不知道这么一去结果是什么,是暂别还是永别?紫薇一定会和小燕子好好道别的。
他猜的没错,紫薇果然在等她,见她和永琪一起过来便笑道“我就知道是永琪回来了,重色轻友只顾着丈夫你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妹妹了!
你看看都几点了?你才过来!”
小燕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总不能说是才醒吧……
“你和皇阿玛谈得怎么样?他没拦着你吧?”小燕子机智的岔开话题,紫薇笑着点头,“一开始拦了。”
乾隆并不希望紫薇去冒这个险,“紫薇,朕是男人,那尔康既然答应了那缅甸公主,可能就……朕虽然富有四海,可那缅甸的事情朕也管不着,你在那受了什么委屈,朕都帮不得。
朕的女儿里,守在身边的只有你和小燕子了。”
紫薇听了也感动的热泪盈眶,其实这些年她也怨过,怨过皇阿玛始乱终弃辜负了她娘一辈子,怨过皇阿玛其实没那么疼她自她出嫁后与她交流并不多,怨过皇阿 玛这三年里其实都没来看过她几次……可若真是和那几个名正言顺的格格比起来,她算是过得最好的。毕竟乾隆给了她选择真爱的权利,也真心在努力的保护着她的幸福。但没办法,她也许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在她的心里,这个半路认得爹比不上尔康,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儿子比不上尔康,大概也就夏雨荷在她心里,能与尔康一较高下吧。
“皇阿玛,我额娘十六岁遇见了您,十七岁生了我,走的时候还没过三十五岁的生日。我生于乾隆七年,下个月就要二十八岁了,那么多姐姐妹妹连二十岁都没活过,我也算赚了。
我曾经和您说过,我额娘说她想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可我从来没告诉过您她的后半句。
她说,“如果能重来的话,她会在十六岁那年就自尽。因为近二十年的想、盼、等,太难熬了。”
皇阿玛,我没那么坚强,我撑不下去,如果没有尔康我活不下去……我要去救他,哪怕是豁出了我的命也要去救他!”
见她提了夏雨荷,乾隆也再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来,只吩咐给她一队暗卫,“这些人都是死士,但是紫薇你记着,你公主的身份不会给你在缅甸带来任何的益处,大清如今在和准噶尔打,也没有精力再去和缅甸扯皮。”
乾隆说的很现实,紫薇也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这对父女时至今日似乎终于开诚布公的放下了所有的伪装。乾隆疼她疼的并没有那么的深,紫薇也没有那么的需要这个父亲。
她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与这个她娘等了一辈子的负心汉、她跋山涉水寻来的皇阿玛,进行了最后的告别。
当然,如果那时候她知道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的话,也许她会再回头看一眼。
“小燕子,你多保重。”
紫薇扯了个大大的微笑,她今天又是一身淡绿色的汉装,身娇体弱这么多年也未见丰腴什么,笑起来还和当初那个和她一起跪在地上要结拜的小姑娘一样,“以后的路真的要你一个人走了。”
小燕子拼命的摇头,嘴唇颤抖的看着她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紧紧的抱住她哭得泣不成声,紫薇一如既往的温柔的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是你劝我要去找他呢吗?我就怕你这样,本来想悄悄的走的……可又想到,万一再也见不到了呢……”
“你胡说!我们会见到的,一定会见到的!”她哭得稀里哗啦的说话也含混不清,紫薇温柔的笑着替她抹着眼泪,自己的泪却也止不住的顺着脸颊落下,“嗯,相遇的人终究会相遇,重逢的人终究会重逢。”
她说完这句话向后退了一步,幼幼已经被抱上了马车,昨天他们讨论了半天要不要带着孩子去,觉得等尘埃落定了再接过去也不迟,却都败给了紫薇的那一句“我想让他见见孩子,哪怕就一眼。”
昨天已经和金琐他们道了别,怕窈窈哭闹便把孩子送去了会宾楼嘱咐他们今日就不必来送了,于是又和永琪说了几句话便上了马车,小燕子被永琪揽在怀里,双双挥着手与那渐行渐远的影子告别。
突然,小燕子挣脱开永琪的怀抱拼命的向前跑了过去,紫薇听着她的呼唤顿时哭出了声,萧剑向后看了一眼,心一狠攥紧了缰绳加快了速度……
马蹄哒哒的扬起阵阵尘土,永琪追了上来扶住体力不支要倒下的小燕子,听着她喃喃自语——以前,我们干什么都是一起的。
初初相识的时候我们做什么都一起,我们一起想着如何把真相说出来,我们一起想着怎么把香妃救出去,我们一起想着怎样摆脱和欣荣的指婚……可如今十年至交共同走过了这么多风雨过后却发现,能一起做的只有告别了。
二十岁的时候,我们说众人拾柴火焰高,要一起轰轰烈烈享受青春年华。
三十岁的时候,我们说以后的路要一个人走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永琪,到底是哪里变了呢?”
她昂着头问这个她最相信的人,这个她十年来毫无保留的爱着的男人,永琪垂眸看她,却又默然不语。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人们总爱用这句话去说爱情,却不知其实友情更是。这世上再好的感情都只是阶段性的陪伴,人终究还是孤独的。
来也终须来,去也终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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