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出其不意 道阻且长
“福大人又不爱喝茶,你拿着它做什么?诶,不过这盒子倒是怪好看的。”小燕子坐在马车里不停的打量着永琪手里的茶盒,缂着金丝镶白玉的青色茶盒瞧着便是价值连城,“你说是茶盒贵还是里面的茶叶贵?”
还没等来永琪的回答车便停了下来,小燕子一边嘟囔着‘这么快’一边掀开帘子要下车,结果却发现马车并没有停在学士府门前。
“下来呀!”永琪伸手把她抱了下来,才站稳就看见富察府的正门大开,同样大感意外的傅恒穿着便服携妻带子的一路小跑的迎了上来,“老臣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他说着就要行礼,被永琪疾步拦下,笑称今日着常服便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正月未出就还是年,您还是我舅舅呢,我怎么能受您的礼?”
傅恒连声道着不敢当,永琪却根本不给他推辞的机会,牵着小燕子的手一同坐下,“你不是总说要来感谢将军,要不是他在战场上护着我,我这条小命不知道丢哪去了呢!”
小燕子心道自己哪说过这样的话,但还是配合的福身行礼道了谢,傅恒被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的搞得不知所措,只忙把茶推过去掩饰着尴尬,永琪双手接过慢悠悠的拨着茶,“这茶闻起来好香,将军从哪里得的好茶?您瞧瞧,刚刚真该听小燕子的话不带这份礼来,您这里有这么好的茶,肯定是看不上我这份了!”
永琪把茶盒捧了上来,“茶估计是不如将军的好,但是这茶盒绝对是个宝,缅甸的金丝和田的玉,景德镇的青瓷姑苏的锦,再配上这盒子里的洞庭碧螺春,也算是一独一份儿了。”
他边说边把茶盒打开,小燕子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这茶盒里除了两罐茶外,还有数十张银票……
这茶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傅恒家的福康安送来的吧。她之所以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一是这茶盒太好看,二就是福康安的名字和尔康的太像,她看的时候还嘀咕,这两人没什么亲戚关系吗?
傅恒的脸色早已大变,偏偏永琪像是也才知道一样,“呀,这里边怎么这么多银票,不是只是茶吗?你收的时候就没看吗?”他扭头问小燕子,顺便使了个眼色,小燕子心领神会的尖叫一声,“我不知道啊,我一看是将军家送来的,便想着是自家亲戚,将军一家对你都好得不得了,也就没想那么多,直接收了……我真不知道有这么多银票啊。”
她演着演着上了瘾,挤出了几滴委屈又无辜的泪,甚至还想学宫里那些争风吃醋的娘娘们跪下哭喊两句‘王爷冤枉’,幸好永琪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气定神闲的看向脸色刷白的傅恒,“看来洞庭果然是个好地方,康安哥的俸禄不少嘛,快顶上杭州了”
“这……老臣的确不知”哪怕见多了战场风云他也没料到永琪会来这么一招‘出其不意’更没想到自己儿子那么傻的往枪口撞,永琪像是颇不在意般摆摆手,“您不必自责,我在刑部待过,知道‘法不责众’的道理,说实话这点银票在我收的那么多礼里面真不算什么的。”永琪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折子递给他,“将军不信就看看,我大清的官员们是真有钱啊”
小燕子震惊的看着永琪跟变戏法一样,擦了把刚刚挤出的泪和汗也掂着脚尖要看,越看越觉得可怕,原来那些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东西都值这么多钱,那她砸的那两个青花瓷瓶……
傅恒一目十行看过去,抬头惊讶的看了眼永琪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终于是一脸佩服的拱手行礼,“五阿哥此恩,老臣没齿难忘。”
这折子上密密麻麻数百个名字,桃李满天下的,名不见经传的,哪怕是晴格格送的一个九连环他都记在了上边,偏偏就没有记康安这五万两的银票。
“永琪一向佩服将军的胆谋,看走眼一次也算不得什么,是桂顺太过狡猾而已。”他虽然这样说,但却意在表达他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桂顺能成功掌管粮草,他傅大将军也是出了力的。
“但还是想告诉将军一句话,‘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人都会有私心,您想当一辈子的皇亲国戚我理解,都是为了家族为了子孙后代嘛,但是我想问您一个问题,令妃娘娘母家再弱,那魏家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啊?将来小十五娶得也必然不会是什么籍籍无名人家的姑娘,一个母族一个妻族,又有多少杯羹够富察家分呢?”
“换句话说,您觉得令妃娘娘最痛恨的是什么,最不愿回忆的是什么时候,最怕人记起的是什么身份?”
“但我不一样,我额娘已逝,珂里叶特家在遥远的漠北而且外祖父不过就是个员外郎,妻子家里什么情况您都清楚,我斩了鄂宁和西林家就是彻底的撕破了脸。我们家,就只有我、我妻子、我女儿,三个人。”
他说到最后时几乎是一字一顿,像是在与愉妃做告别,也像是在愧疚那个从未有机会来过人世的孩子,深呼了一口气看着他,“将军觉得怎么选合适?”
小燕子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看看气定神闲的永琪又看看那边已经满头大汗的傅恒,然后向后挪了挪站在了永琪身后,看着傅恒喟然长叹,“五阿哥是当真把兵法吃透了啊。”
“永琪愧不敢当,在西南时是将军教的,说《孙子兵法》这书好,永琪手不释卷,受益匪浅。”
傅恒听罢哈哈大笑道“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五阿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两人相对而揖,小燕子看着他颀长又利落的背影忍不住心动,直到都走了出去还是没移开目光,惹得永琪偏头看她,“不认识我了?诶——”
小燕子突然掂起脚尖捏了下他的脸,永琪脸刷一下的红了四处东张西望着生怕人看见,小燕子一脸若有所思,“是有点不太认得了,我在想你是人呢还是狐狸呢?怎么这么狡猾?”
“我哪狡猾了”
“还说没有呢,傅六叔都被你吓成什么样子了——诶,你又没看你怎么知道那茶盒里装的是什么的?还有那些东西,你也就看了一眼,怎么就知道多少钱了?”
“我在礼部待那两年难道就是吃干饭的?迎来送往的多少东西看多了心里也就能估计出个价格,后来在刑部查过几个贪污案,送礼的法子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只能说福康安离京城太久,连招数都不会用新的!”
“啧啧啧,你每天都看的什么书,怎么学这么多
小燕子听得一脸崇拜,挽着他的胳膊晃呀晃呀的高兴,“那你把那张单子交给皇阿玛,这些人没当什么大官哪来的这么多钱,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仔细查下去,可以抓住一大堆大贪官呢是不是!”
小燕子从来都爱打抱不平,此时听了觉得解气极了,兴冲冲的也不顾在大街上便亲了他一口,“我还以为你真的会收呢,我就知道我们家永琪才不会干这种事呢!”
永琪原本被妻子夸的一脸心花怒放,听了最后一句却又觉得心里五味杂陈,沉默了下又开口,“我哪有那么好……小燕子,你会因为我和傅将军的这个交易而觉得我是个伪君子吗?”
他其实担心了许久,这也是为什么他这段时间不常和小燕子说话的原因,和她之间能有什么气可生,更多是因为,她太干净太纯粹了,他面对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时总觉得满身的污秽无处遁形,生怕她会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原本跨在他胳膊上的手松了开来,定定的看着他。
“小燕子,我没有回头路了。”
他吐了口气眼神飘向远方,内心却因为妻子的不认可的而陷入了冰窟中,正觉得浑身发冷的时候手心突然一热,她掰开他的十指与他相扣,“我从来没这么觉得过。
我说过,你要走的这条路太难了,我不想你一个人走下去,可我也知道,我一个人陪着你不够。我希望有更多的人陪着你,我肯定不是这些人里最聪明的最有用的,甚至可能是那个拖你后腿的……但我一定会是那个最坚定的支持你的。”
“我……”永琪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平复了好一会才发出了声音,第一句却是煞风景的,“可是我们也许会输,可能会输的很惨。”
“能有多惨?一家老小被灭门?风餐露宿寄人篱下?被人打骂吃了上顿没下顿?
这些我都经历过,自己一个人经历过。十岁的小孩子都能挺得过去,我们一家三口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再去卖艺呗,但有一点,你不能再拦着我偷柿子斗鸡了!”
她总是这样,煽着煽着情就要说一些煞风景的话,永琪无奈的摇头,“你放心,就是再苦也不会苦着你们娘俩。”
“唔,这我倒是信——但我要问问,要是赢了呢?你会不会也三宫六院,儿子女儿生上一大堆,然后把我们的窈窈嫁到遥远的漠北去?”
“唔,那你就把我砍了,从宗室里找个孩子垂帘听政,愿意的话再找个小白脸……”
荒谬的问题就要用荒谬的回答,若是在往常小燕子肯定要骂他没个正形,这次她却很认真的回答,“不要,你也许不是个好丈夫,但一定是个好皇帝,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爱情去毁了天下人的幸福,反正从人变心的那一刻起我的爱情就死了呀。我会带着窈窈走,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跑到你这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去,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带着愧疚和怀念过日子——因为我知道,即使你会因为迫不得已或者就是变了心娶了别人,你也不会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个变了心的皇帝,总还是会有一点点的影子像我的永琪的。”
小燕子说着说着还真有点伤心,永琪突觉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果然是不一样,他在担心的是失败后的政治清算,而小燕子却在担心成功后的浮华迷人眼……
“小燕子啊,皇阿玛不是因为当了皇帝才风流的,我也不是因为不当皇帝才只娶你一个的。你什么事都对我有信心,怎么就这件事这么悲观呢?”
她苦笑一声,是啊怎么就这件事这么悲观呢,其实不是因为她不相信永琪,而是因为——她自知自己没有半分当国母独霸后宫的能力。
人独孤皇后的爹是什么人,独孤家族又是什么样的名门望族,更何况还有5个儿子,而她呢?——没有家世,没有才学……还没有儿子。
即使永琪说可以过继,她也不忍心让他因为自己而把辛苦打拼下的江山拱手让给了别人。
所以当初晴儿和她说过,“小燕子,你不妨自私点,只要他不做皇帝,只有窈窈一个也不是什么多大的问题,但是他一旦做了皇帝,也许就身不由己了……虽然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但从私心来说,我更希望你幸福。”
那时候她怎么回的呢,她好像是笑了下,一字一顿的说——要是自私的话,当初在南阳我就不会和他回宫,既然决定了走这条路,那我就能陪他走到哪就走到哪吧,尽量陪得远一些长一点。
“小燕子,我们还年轻。”永琪看出了小燕子内心的真实想法,伸手把她揽在怀里慢悠悠的向前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而且,这不是换个人的问题,换个人我也生不出来。我这辈子,只会对你动情,只有你能牵动我的情绪。”
因为怕人听见声音刻意低了很多,早春的天气还带着抹抹凉意,温热的呼吸穿透冷风在耳畔缭绕着,许久未曾亲昵的小燕子直觉连这点尺度和撩拨也要承受不住,推开他自己挥着风急匆匆的往前走,留下永琪一个人在后边喊,“记得拐弯,学士府在西边!”
由于紫薇病着,福伦特请让人把她抬回了学士府,一来全思子之情,二来也是方便照顾。小燕子的情绪从进了学士府的那一刻便坠入了冰点,穿过游廊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恍惚,就好像她当年偷溜出宫见紫薇一样。
那也是个初春,她的伤才好就收到了紫薇的画,求了永琪带她出宫,福伦和福晋也是这样战战兢兢的前来迎他们,只是那个小跑着喊着‘小燕子你来啦’的毛头小子去了漠北,那个站在一旁正正经经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发现谨慎到不行的大哥哥流落西南不知生死,而总是温柔笑着的,心疼她伤口的,不在乎她的欺骗的妹妹,如今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她擦了下眼角的泪坐在榻子边像从前一样拉着她的手聊天,把这几天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讲给她听,从前永琪听见了总要捂着耳朵看尔康,“她俩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人紫薇又不关心你中午吃的什么”
“要你管!”
那时候她气呼呼的骂他一通扭头过来,“我刚刚说到哪了?”
“你说中午愉妃娘娘那菜色太没油水了……”
“对,我今天中午气的都没吃饭,你是不知道永琪脾气倔起来是有多气人。”
可这次却没有她的附和,反而怀里的幼幼哭闹了起来,小燕子抱着孩子怎么也哄不好,灵机一动把紫薇的手牵起来放到了他怀里,幼幼突然就止了哭。
“紫薇,你看看他多聪明啊。你舍得抛下他吗?”
“紫薇,你是不是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有尔康是不是?可是你不能只顾着尔康不顾孩子啊,你看看他,这是你辛苦求来的宝贝啊!”
“紫薇……”
她抱着幼幼又落了泪,永琪轻轻的站到了她身后抚着她的肩安慰着。临出门的时候福伦和福晋都来送,夫妻俩过了一个年苍老了许多,福晋瘦的脸颊都凹陷了进去,弱不禁风的裹着件披风拉着永琪的手不肯松开,“五阿哥,尔康会回来的是吗?”
永琪欲言又止,还是点了点头,牵起小燕子的手准备离开,快走到门口时突然听见福伦大喊一声,恳求的看着他,“如果,如果尔康被俘了,请五阿哥把他藏起来,便说额附殉国了吧。”
“大人……”
“福家不是只有他一个,蒙古还有尔泰,家里还有旁支子弟在做官,我”
福伦说不下去,永琪也明白他的意思,满人最忌讳的便是被俘,这也是为什么明瑞在绝境之时选择自刎的原因,家族永远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哪怕作为父亲他再心疼儿子,也不能不顾整个家族的声誉。
也许尔康就是这么想的,才会选择用这样一种方式来解脱,既不辜负生他养他的家族,也不背叛生死之交的友情。
他到底还是点了点头,转身不愿再看这位苍老的父亲眼中的哀伤,一路上心情又低落了下去不说话,进了神武门便往养心殿去了,小燕子一个人抱着幼幼回了永和宫的时候晴儿正教窈窈弹琴,紫苏在一旁一边择菜一边跟着哼唱,让这座寂静许久的宫室突然有了几分人气。
“额娘!”
窈窈最先看见了她,激动的就要上来抱幼幼,小燕子把孩子放在了摇篮里随她去,扭头向紫苏介绍着晴儿,“你应该已经认识了,这位就是老佛爷身边的晴格格。以后宫里有什么事情我和永琪不在的话,你就找她去!”小燕子笑眯眯的靠在她耳边,“这是我嫂子,自家人。”
“小燕子!”
晴儿扑过来要捉她,小燕子就往一边躲,两个姑娘绕着柱子闹,欢笑声却突然被一声清脆的哭声掐断,幼幼哭得撕心裂肺,而罪魁祸首——咱们的临安公主尴尬的挠着头站在一边,在小燕子瞪过来之前一溜烟儿的就跑远了,气得小燕子叉着腰直剁椒,
“呜哇~”哭声突然响起,窈窈挠了挠头尴尬的站在一边,在小燕子要骂之前一溜烟儿的就跑远了,她叉着腰气得直跺脚,“这孩子这淘气劲儿不知道随谁了”
“你说呢?”
晴儿揶揄的憋着笑,挽着她的手回身要去哄幼幼,却发现小孩子在紫苏怀里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咯咯笑着,嘴边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尔康和紫薇各有一个,这孩子随了爹妈,竟然两边各有一个瞧着好看极了。晴儿爱怜的轻轻戳着他光滑的小脸蛋儿,小燕子却看着紫苏温柔又慈爱的神情认真打量着她,“紫薇,紫苏……也许就是缘分吧”
“福晋?”
紫苏迷惘的看着她,小燕子单手握住她,“这就是福家的小少爷,他阿玛如今在西南不知所踪,额娘又昏迷不醒,这个孩子也许是他们唯一的骨肉了,我把他交给你,你能让我放心吗?”
她实在承受不住再有一次变故了,即使从心底里相信这个纯善的妇人,相信永琪的眼光,心里也藏着一丝丝的害怕,努力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对方,生怕会错过她的一丁点儿情绪。
刚刚痛失爱子的紫苏看着可爱的孩子的时候心都要化了,又被小燕子的信任所感动,紧紧搂着孩子扑通跪下在她面前磕了个响头,“我向福晋和公主保证,真心诚意的对小少爷好。”
“好”
小燕子舒然一笑,放心的把孩子交给了她。
那就赌一把吧,赌紫苏是个好人,赌尔康会回来紫薇会醒,赌……赌永琪会赢。
紫苏抱着幼幼进了房,小燕子又和晴儿聊了几句送她出门,晴儿左顾右盼的似乎有话要讲,看了一圈后才问,“永琪没回来?你俩还闹着呢?”
“嗨,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可闹的,他去给皇阿玛请安了,我最近不想见他老人家,就没去。”
晴儿笑她这脾气果然是倔,连皇帝的气都敢生,“那紫薇怎么样?”
“还那样吧”
“西南可有信儿?”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重水阔知何处?
小燕子抬头看着晴儿,哪怕是保养的再好脸上也有了些岁月的痕迹,鬓发上不知何时竟然生出了一根银丝,在风中飘着让人看得触目惊心,她愧疚又心疼的替她别到一边,“晴儿,对不起。”
一晃六年过去了,连她都想不明白怎么晴儿和萧剑明明有情却能蹉跎这么久,好像总有许许多多的和她们根本没什么关系的事情横亘在中间,生生的就折磨了这么久……
“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你和萧剑直接去云南,这时候我肯定也当了姑姑了。”
“哪有那么多当初,现在也挺好的。一开始会觉得委屈会哭会怨,现在倒觉得挺好。相比于那么多早早成婚却和一个不爱的人过一辈子的女人,相比于那么多在深宫中至死都得不到一颗真心的女人,我和萧剑心意相通,我懂他他懂我,这其实就够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洒脱的挥了挥手,背影渐渐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小燕子靠在门上注视着,突然觉得她和萧剑真像啊。
一萧一剑走江湖,千古情仇酒一壶。两脚踏翻尘世路,以天为盖地为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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