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马嘉祺自己觉得吧,其实他老爸也是个傻缺,倒贴那么多年的钱不说,这会儿还想要前任给自己当姐姐!
忍不住在心里头骂了句脏话,手中的冰拿铁早已经喝完了,被他一个捏扁,扔到了对面的垃圾桶内,极其完美的一道抛物线。
而等马嘉祺再此转过身,不耐烦地看向出入站口时,眼睛却被晃了一下,差点没被亮瞎!
炀幂!
可爱迷人的大幂幂,来了!
马嘉祺双眼视力不是很好,但他一眼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认出了炀幂。
怎么说呢,甭管何时何地,炀幂好像都是最亮眼的那一个。
高中阶段,大家都还灰头土脸开学的时候,炀幂就已经穿着迷你热裤进出校园了。作为学子优秀代表和班级内的冷面纪律委员,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需要,炀幂始终都站在最前方。众人都灰扑扑的,唯独炀幂在人群中白得发光发亮,五官精巧,面容俊美,线条顺滑仿似天然雕琢出来的珍稀艺术品。
不过炀幂艳丽高冷的样子,对于那些不喜欢她的人来说,绝对是减分的。但是,唉,怎么说呢,有些东西吧,其实就是把双刃剑。她那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的确让人不爽,却又让人不得不承认,炀幂有着傲人的资本和骄傲的天性,所以她绝对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唯一存在。
或许,在某些男人眼中,她就是人家心口上的朱砂痣。
不得不说,骄傲和高冷一直伴随着炀幂,直到现在,如今的她也有23岁了,拉着个米白色的行李箱,戴着个棒球帽子,身上穿的那件似乎也是棒球服,一只耳朵里还塞着个耳机,不疾不徐地走在人群中,刷卡,出站,冰山女神的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像是猫儿晒太阳时懒洋洋的慵懒成分。
可是,港真,炀幂无论做什么,即便是打个小喷嚏而已,她还是能吸引所有人视线!
最起码,马嘉祺就被她吸引了。
这就是传闻中的冷血姐姐,炀幂?
马嘉祺傻站在高铁出入口的一根柱子旁边,一直到炀幂都站在他面前了,还没反应过来。
好巧,炀幂手上也端着一杯冰拿铁,跟刚才他喝的那杯一模一样的包装,看得出来她口味没变啊,估计也是她刚刚在高铁站内买的,看见马嘉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炀幂也不嫌弃,居然不打招呼的往他脸上一贴。
“喂,干嘛呢,愣着干什么,”说着,炀幂很自然的凑近了点,微微挑眉,“该不是等我等傻了吧?”
“说什么呢,你才傻了。”
马嘉祺终于回魂,条件反射的回嘴,十五年培养起的默契,让他下意识去接炀幂手中的包,毕竟看着炀幂行李不少,而且米白行李箱看着也怪沉的,心疼了。
但是把手伸到一半,马嘉祺又突然僵住了,凭什么啊!
她炀幂是什么大明星吗?凭什么啊,在他家白吃白住了十五年,没看到过她对他老爹有一丁点回报,真当他家是她家呀?还有,他追她,足足倒贴了十五年,如今连分手了也还要下意识的伺候她?
想想,也怪贱的。
但此时炀幂可没马嘉祺这么小心眼,她委实一点都不客气,把那个米白色的挎包直接交到了马嘉祺的手上。
“多谢。”
难得炀幂对他笑了一下,她不笑的时候格外高冷,但笑起来又特别撩人,有种漫不经心的迷人韵味。
马嘉祺以前就是个舔狗。
当然,他也是个颜狗。
看上炀幂很难说没有美色的原因,到了口边的话,马嘉祺想都没想一下子又给咽了回去。
但没一会,马嘉祺跟杨幂一块往高铁站外走,又愤愤不平,“你没长手啊,去学了个艺术类表演,把手给学残废了吗?”
炀幂轻轻松松拖着那个沉重的行李箱,眸光流转的说道,“以前说什么你都忘了?不是你之前总跟我讲的吗,女孩子家,要好好保护双手。”
马嘉祺想起来了,是的,他的确是说过,但那时候他正对炀幂爱得魂迷心窍,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炀幂那双白皙如玉的手,又是以后要吃表演饭的,他恨不得像供奉菩萨一样的供起来。
自己挖坑,结果坑的是自己。马嘉祺忍不住瞪了炀幂一眼,懒得搭理她。
到了车上,炀幂反客为主,她先坐到了驾驶座上,张口问他要车钥匙,“那个,还是我来开吧,你每次进市区就横冲直撞,我还想多活几年。”
一听这话,马嘉祺就牙根痒痒,但其实他也没多想开,这个点路上堵车堵得要死,他开过来一路都在冒火,回去是不想再受这份罪了。
马嘉祺白了某人一眼,把车钥匙乖乖扔过去,“行行行,你最稳,跟个大海龟走路似的。”
炀幂不以为意,发动车辆,这辆大奔其实是马嘉祺他爸的,不过马爸爸前年又买了一辆路虎,这辆大奔成了二手货他就不怎么开了,基本就留给炀幂跟马嘉祺二人练手了。
不得不说,这一路上炀幂轻车熟路,她确实比马嘉祺开车要稳当的多,遇到堵车也不着急,不抢道,更不会跟人按喇叭,当然她也不允许别人加塞。
马嘉祺没主动撩起话题开口说话,他只觉得车内气氛怪闷的,炀幂一个表演系学生,身上却不是勤学苦练的汗水味道,反而香气清甜好闻,浅浅的玉兰花混合着柠檬的气味,无声无息地融在空气里。
过了一会儿,马嘉祺才忆起来,炀幂的包还在他怀里,刚顺手被他拎上来了,忘记一起塞进后备箱。
“忘了你的包,你都塞的什么东西啊,这么沉。”
马嘉祺不禁有点嫌弃的皱皱眉,想把这包扔下去。
“你还是别扔,”炀幂就是他肚子里的那只蛔虫,她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里面有给你的礼物。”
马嘉祺吓了一跳。
“你给我礼物干嘛,”马嘉祺一脸别扭,顿时觉得这手里的包是个烫手山芋,“我不要。”
“为什么?”
还为什么?
马嘉祺一脸无语,“什么为什么,炀幂你装什么,咱俩分手了,你失忆没有这么严重吧?”
将大奔开过了一个桥,眼看着就要快到马嘉祺他们家住的那个巷子,炀幂突然把车停在了一棵在冬日里干枯的古愧树下。
寒风裹着三三两两的枯叶撞在了大奔挡风玻璃上,炀幂木木的看着马嘉祺,脸色也有点冷。
“怪我了是吧?当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跟我不适合当恋人,只是一时的错觉,还做回姐弟,咱俩应该是亲人关系不是恋人关系,”炀幂气鼓鼓的开口怼他,一点都不给他面子,“我给自己亲人弟弟带点土特产又有什么不对,你爸跟我姑妈都有份,又不是你独一份的,你闹什么脾气?”
马嘉祺呆了一呆。
哦,敢情这礼物不是给他一个人的。
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但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会错意想岔了,马嘉祺耳根子都红了,闹了个没脸,顿时觉得十分抬不起头。
车内气氛本来就尴尬,现在他更别扭了,自然也不说话了。
谁知,马嘉祺不想张口,有人偏要他开口说话。
炀幂的纤长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思索了一会儿,这才轻启朱唇,“看来,我们得谈谈。”
谈谈?
简简单单的俩字,其实这两个字,马嘉祺挺熟的,炀幂经常跟他谈谈,从他语法混乱的小作文,到他错误百出的数理化作业,再到他翘课打架玩游戏机,甚至到后面他想跟别人家的小姑娘谈恋爱。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天底下就没有他家大幂幂不想管的事情!
往事不堪回首却又历历在目,马嘉祺想起往事不禁抿了抿嘴,心里只觉得炀幂老妈子瘾又犯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啊!马嘉祺往副驾驶上一靠,身体舒展开来,死猪不怕烫,“说吧,你想谈什么?”
炀幂的视线从他身上扫了一轮。
马嘉祺素来臭美,大冬天他只裹着一身单薄的咖啡色风衣,本来还戴着围巾,进了车内又解开来了,露出一截修长细腻的脖颈。
不得不说,马嘉祺一直长得挺好看,小时候眼睛圆圆,脸也是个包子脸,圆圆的,长大后倒成了清俊白皙的帅哥,不说话的时候堪称优雅斯文,笑起来也是迷倒一大片女生。无论何时何地,他站在哪哪就是焦点,都能勾到女生频频回头,甚至还有男生盯着看。
收回视线以后,炀幂不疾不徐的说道,“分手可以,我无话可说。但现在你还得叫我一声姐,马上就要进家门了,你闹的哪门子情绪?这一整个寒假,我们都要待在一起。怎么说呢,想想还真是可笑。这一回我们连邻居都不是,就只是一个屋檐下的。你要一直对我这样,是生怕你爸和我姑妈他们俩没看出来咱们好过是吧?”
马嘉祺听到这话就不服气了,“我怎么对你了?”
炀幂目光幽怨地瞅着他,似笑非笑半真半假的样子,像是觉得他这句话很可笑。
其实这个时候,马嘉祺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他自己也知道他不是那么理直气壮,所以这会儿他腰又软下来,重新躺回副驾驶座位上。
好吧。
马嘉祺也承认,他看见大幂幂就有点没好气。
但试问天底下又有哪个人对自己的前任能心平气和呢?
前任猛于虎也!
前任之所以成为前任,那必然是恋爱中的双方是有过一些幺蛾子的,马嘉祺倒不是想往大幂幂头上扣帽子,其实说白了,这幺蛾子里头,也有他的一份。
见马嘉祺服软了,炀幂又冷冰冰的说,“马嘉祺,当初是你非要跟我分手的,说你不想谈了,现在你还作出一副不待见我的样子,你真当我泥娃娃没脾气啊?”
马嘉祺顿时语塞。
确实,大幂幂是他做舔狗了这才搞上手的,后来也是他要分的。
认真算下来,马嘉祺其实也不傻,他门清得很,起码从明面上看,是他把人家甩了。
“行,算我对不住你,”终于承认自己的过失,马嘉祺心头有点烦躁,“我看不如这样吧,正好现在也没进家门呢,咱俩把话说清楚,我俩分手归分手,回家归回家。感情的事情,就忘了吧,进了家门,咱俩还是情同手足的姐弟。”
说姐弟这两个字的时候,马嘉祺长长的睫毛不禁微颤了下。
当过前任再当姐弟,谁信啊。
但不当又能怎么办,同在一个屋檐下,并且他老爹和她姑妈,他和她的长辈都要办婚礼了,宴请宾客,喜气洋洋的大办酒宴,总不能这时候回家就吵翻天吧。挨骂是小,把父亲气伤了是大,感情正浓的时候还能说一句为爱疯狂,现在都分手了,还说啥,真的不值当。
吸了口气,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遭,马嘉祺不由地又回想起了从前。
小时候与她相伴的那十五年,炀幂总是含辛茹苦不辞辛劳地给他熬夜补习,还给他煮饭烧菜洗过鞋子衣服被子,给他买过早饭课外书籍玩具等等,往事不堪回首却又历历在目。
心软了下来,语气也软了,马嘉祺终于是彻底服输,也没了小脾气了,“那就按你说的吧,我会收敛好脾气的,姐。”
TNT:马嘉祺穿成倒贴男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