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结下的冰霜附在心脏的表面上,春天解冻下的雪水顺着千疮百孔流淌入了内里,最为钻心,蚀骨。
林说曾说道,马嘉祺,你如果继续这样,这就是你一个人的蚀骨春。
冬天的冷意尚未完全消散,数着年月日,冷风习习,春便裹挟着万物生的希望来了。
只是仍旧是冷的,人们穿着厚实的大棉袄踩在尚未完全消融的薄薄雪层里,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雪砾蹭着人的鞋底,脏白脏白的,大人们时常数落家里的稚子,莫要躺在雪里玩,可孩子们通常都当做耳旁风,说一做二,在薄薄的雪里打起滚来。
“你这孩子……雪明年还会下的!你又不是看不到了!”
“就要玩!就要玩!”
诸如小孩子这样不太听话的群体以外,在林说眼里,马嘉祺这样的病人甚至不如小孩子。
林说:“天还很冷,你少出门。”
他身子骨比初见林说的时候要颓弱了很多,今年的春天,他分明没有感冒却开始低低地咳嗽,抵抗力下降了不少,过段日子必然会真正地感冒上一回。
马嘉祺:“嗯,不出门。”
冬天过去以后,他的心思也静下来很多,少了几分见到哥哥以后的燥热和烦闷,隐隐压下去的热烈的情感是冬日里温暖的焰火,他许是期待着和哥哥再一次偶遇,所以时常在冬夜里出门。
冬天过去以后,便是一年四季的春了。
绿意试图顶破于它们而言格外厚实的雪层,进入地面,滋长出无限的生机来。马嘉祺心情好的时候也会铲铲雪,种点花,他其实是不太懂这些的,故而种的花都死去了。
天到底还是太冷,这样脆弱的生命是不能养在室外的。
林说看到马嘉祺又在铲雪,便如此说了一句。
马嘉祺笑了笑,他这样年轻的人,苍白的面上已然找寻不到几年以前尚存的一丝意气风发,倒像个格外颓唐的老人。
马嘉祺:“我也没别的事可以做了。”
林说倒也习惯他这副样子了,生了病的人总是变化很快的,也许昨天是这个模样,第二天便入了土。
林说:“可以看看书,你在国外不也都是这么度过的吗?”
看书倒是个实在的。
林说倒也不希望他生活过得太过于无趣,故而买了一些最近流行起来的小说,不再是一些带有说教意味的著作,挑了些风格欢脱的小说摆放在了书房里。
可马嘉祺仍旧是不爱看,他不如在国外那段时间里,那么得爱看书了。
发呆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多,频率在不断地上升,似是对什么都觉得索然无味。
终于,他感冒了。
本来就有在低低地咳嗽,现在咳嗽是越来越严重了,林说每每经过他身旁时总觉得他快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马嘉祺终于忍不住提醒道:
马嘉祺:“你没事的时候不要老是从我身边走过。”
马嘉祺:“……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被埋在口罩下方的话语又闷又沉的 ,刚说完,他便又开始咳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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