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色正美,该是酣然入梦之时,玉叁梵拿着笔沾着纸糊胶一点点往回补着玉交枝的脸。玉交枝坐在榻边垂着眼睛,看着缠在自己脚上血肉模糊带着头发的玩意儿,抖了抖脚,没抖下来。
玉叁梵漫不经心的问:“干什么呢?”玉交枝把脚往前一伸:“烂肉。”玉叁梵看着上面空无一物的脚踝,笑了笑:“你能看见这种玩意?”玉交枝点了点头:“还有趴那个人肩头的长头发。”
玉叁梵想起来他唱个歌吓疯大夫人的事,嘴角抽了抽:“你是小黄莺吗,天天唱歌。”玉交枝歪歪头,还有点委屈:“它教的我!”
“它……是灵堂里那个吗?”
“不知道。”玉交枝想了想,“眼睛里有蛆算特征吗?”
玉叁梵手一歪,一坨纸糊就拍到了脸上。“……什么东西?”玉交枝乖乖巧巧:“蛆。”
天知道天不怕地不怕死爹死娘的玉叁梵还有怕的东西,就是这种蠕动的虫子,但出于一种莫名高大的男性自尊心,他咽下了所有不良反应,貌似淡定的嗯了一声。
抬眼看见自己糊上的一坨纸糊,再和玉交枝对上目光……
“咳,内个,其实……婴儿肥也挺好看……的?”
“……”
补完脸后,脸上带着婴儿肥的玉交枝面无表情的盯着玉叁梵收拾东西。
鸡鸣天亮,客房外的侍女敲了敲门:“玉老板,小公子,奴婢为您更衣吗?”玉叁梵答应一声,外面徐徐进来两个美貌婢女。玉叁梵站起身子,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反而是两个婢女看着他的身材羞红了脸。突然,玉交枝就有点不舒服了。
玉交枝自打被做出来之后就没换过衣服,自然衣服也穿戴的齐齐整整,没人服侍他。看着这两婢女羞涩的恨不能嫁给玉叁梵一样的样子,玉交枝抿唇,决定一天都不搭理这个勾三搭四的男人。
换好了衣服,玉叁梵借了一个房间做木锲。木锲相当于一个百试不厌的小法器,镇尸用的;又做一小偶,用作镇魂。
进了灵堂还是昨天那萧索的样子,玉叁梵把木锲钉进已经隐隐有了尸臭味的尸体天灵盖上,剖开肚子放进了小偶。
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上升的黑烟,没有凄厉的叫声,什么都没有。
那个厉鬼,根本就不是她!
玉叁梵手指不自觉的摸着玉耳坠,面色一紧,突然转头:“小黄莺,你再把那天那个歌唱一遍。”
你才小黄莺。
玉交枝撇他一眼,还是张口:“燕燕兮于飞兮差池其羽,之子兮于归兮远送于野……”
燕子燕子飞啊飞,羽毛长短不整齐,妹妹就要出嫁了,远送妹妹到郊野。
“瞻望兮弗及兮泣涕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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