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上午几乎没有休息,欧阳辰也真的累坏了,回到宿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头便躺在了床上。
这样的情形孟赟也见怪不怪了,毕竟他自己在闫邵安的手下,自然也没好到哪去。
一中午无话,转瞬之间,又到了下午上课铃打响之时。
欧阳辰本不害怕练转,但跟了曾尧珏,他才发现,可怕的不是练转,而是跟着大师兄练,不管是练什么。
舞蹈中的转,对于天生就顺的孩子来说不算难,只要规范了动作,那是可以轻轻松松四五圈的。恰巧,这个片段里只是普通的原地转,而欧阳辰正是天生顺的孩子,自然就没把曾尧珏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简单活动了一下,便在教室中央等着曾尧珏。
示意后,欧阳辰十分认真地将舞跳了一遍,动作舒展,脚底、手腕乃至眼神,都处理得不错,融入自己的理解,也引得曾尧珏在心中暗暗赞叹。控腿在曾尧珏的手下进步了不少,现在美中不足的便是转与翻。所谓顺劲,便是转起来十分轻松,有时自己都不知是怎样转过来的。但弊端也十分明显,不稳,靠的只是临场发挥。
从平转开始,再到吸腿转、四位转……等到真正原地转的时候,欧阳辰仿佛喝了喝了二两酒一般,脚下发软、发抖,似乎再往下走就会栽倒一般。欧阳辰无助地倚在把杆上,双眼无神,不知是看向何处,不到曾尧珏强迫他继续,他是真不想站起来。
时针“嘀嗒嘀嗒”地走着,出于内心,没等曾尧珏开口,欧阳辰撑着把杆站了起来,那一瞬间眼前发黑,大脑如混沌一般,使劲眨了眨眼,那大片的黑才慢慢向四周散退。
练转是个很痛苦的事情,耗腰耗腿不过只是疼而已,转,是明明腿已经软了,还要咬牙坚持下去。
“来吧继续,这才练了一个多小时,先来你的第一个转。”欧阳辰听闻定了定神,等到眼前的重影终于合二为一,迈着步子开始。曾尧珏也不催他,哪怕跟少年才相处不久,也将少年的基础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个不着急,它是慢的,再来。”“半脚尖立起来了,脚下放干净,点踩对!”“留头甩头,顾得上脚顾不上头了吗!”一句句话如机关枪一般,那是针针见血。
数不清到底转了多少圈,曾尧珏看到他现在的状态,看看了时钟:“好了,休息10分钟,去厕所洗把脸,抓紧时间。”
欧阳辰怀疑大师兄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消耗自己的体力,等真正开始练动作再说自己这不好、那不行。走到门口,从曾尧珏身前走过,小声的嘀咕。
望着欧阳辰有些踉跄的背影,曾尧珏内心有些哭笑不得:好心当成驴肝肺啊,不将你的体力消耗殆尽,你真以为到了舞台上跳完前面一大段,自己还能像最初一般呼吸平稳,跟没开始跳时一样吗?最累的时候咬牙坚持,最是会张功的。罢了,你现在或许还理解不了吧。
曾尧珏并没有按照附中的时间表带着欧阳辰练,等欧阳辰迈着一深一浅的步子好不容易晃到厕所,没想到碰到了被轰出来洗脸清醒的孟赟。
孟赟在五楼的小剧场排练,正巧在拐角处碰上了一脸疲累的欧阳辰。
两人先是一愣,一瞬间都呆在原地,望着对方,随即都大笑了起来。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与被自己吓到的那一瞬间,呆若木鸡傻傻的场景,与随后不约而同地捧腹大笑。刚刚再多的不顺与疲劳,沮丧与煎熬,眨眼间化作烟云,烟消云散,随着深秋的微风,抛诸脑后。
捧了一把冷水,看着镜中自己脸上的水滴慢慢蒸发,清凉之感浮上脸颊。两小只相视一笑,相互击掌以示鼓励,便各自向自己的教室走去。
欧阳辰的脚步轻盈了不少,明媚的阳光正好,山高水长。岁月因青春慨然以赴而更加静好,世间因少年挺身向前而更加瑰丽。
推开舞蹈教室的房门,看见里面席地而坐的大师兄,欧阳辰调整好了情绪:“大师兄,我可以了,我们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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