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孟赟不知轻松了多少,一脸平静甚至开完还有些舒服地模样,在欧阳辰眼里,即是羡慕,又像嘲讽。
“活动好了吧,直接甩腰抓腿,来,预备”敲敲鼓,估计是每位舞蹈老师在训练前都会做的是,闫邵安还多了步,再挥挥鼓棒子。
“铛铛铛铛,咚”
“啪”干净、利索,最主要的是,孟赟比欧阳辰稳很多,这再次让曾尧珏见识到了,他相对于欧阳辰来说,扎实的基本功。
“再顶顶,再,使点劲”闫邵安扶膝起身,一手搂住孟赟的腰,一手揪起胸口处一点衣服“胸腰再往上挑,再往上爬爬。”
“呃”血液仿佛倒流,太阳穴发胀,脑袋发沉。眼睛直直地看着地板,似已经舞无法自主做出反应,连眨眼也变得格外艰难。
仿佛有无数只歪七扭八的章鱼从蓝灰色的地胶中钻出,它们争先恐后,蠕动着身体,正在向自己逼近。孟赟用发胀的眼睛使劲眨了一下,可怕的章鱼又退了回去,蓝灰的地胶恢复如初,平静如水。
大腿的酸痛如汹涌的大浪袭来,骨节一个个紧挨着,卷在一起。疼痛像是要吞噬掉孟赟呼吸的本能,拼命想睁开嘴,大口的呼吸,断断续续,伴随着些许的咳嗽。
“再卷,再卷,还不够。这还不是你的极限,孟赟,再往上挑,头去找屁股。”闫邵安的话语让孟赟意识到,还好自己还活着。
靠自己下腰抱腿,比单纯点撕腰难熬多了,精神与身体的双重磨炼。腿软站不住了,还要努力伸直;胳膊酸得使不上劲了,仍要努力向上爬;腰与脖子卷到仿佛不能呼吸,依旧需要往里再够。是选择放弃,起身被骂一遍,自觉羞愧,还是继续坚持,与自己作斗争。
没有曾经被平庸历练,在枯燥痛苦的基本功中前行,又怎会有你所看到的经验。
“再坚持一下,再多一点。”再坚持一下,再努力一点。异口同声,却有一口是心声。
“最后十秒,自己心里数着,再多一点,到了就起来”闫邵安扶着孟赟的腰,见镜子里的少年卷出来一个美妙的弧度,脸因充血而通红,手指发白,大颗大颗的汗珠掉落在地上,溅起不小的水花。
“好”闫邵安带着劲,孟赟慢慢挑腰而起,眼前是一片眩晕,带着五彩斑斓的黑点,一时间卡在半空中。
如时间静止了般,过了许久,脸上的红斑徐徐退去,双臂才从两边自有落下。同石像破开禁锢外壳一般,孟赟用力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弯下身子回腰。
闫邵安带有余温手,力道均匀地拍着孟赟的腰和背,顺着气,试图帮他缓解任然剧烈的恶心感。
二人腰上的功夫不能说是齐头并进,因为从开学到现在,哪怕双方都极其努力,还是相差甚远。
曾尧珏考虑到欧阳辰腰背肌肉的能力,过段选择给他掰腰,然后让他耗着。
无论是同学还是老师之中,都有一套约定俗成的说法:你软度好,那你的能力肯定不太行吧;你能力好,那你的软度一定就一般般吧。
但在闫邵安这里,无论是哪些方面,你都得给我一齐向前,绝对不允许“瘸腿”的现象出现。曾尧珏曾经就是在闫邵安的“魔爪”在,死去活来,现在是个名副其实的全能王。
下午的课刚刚开始,孟赟捶着腰爬在垫子上不愿起来,欧阳辰卷缩在地板上,大脑放空。明明只有四个人,教室里却是痛苦的哀嚎持续不断。
“那就先休息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我要你们精精神神地好好站在这里上课。”闫邵安的话说完,鬼哭狼嚎停止了。
欧阳辰慢慢向水杯挪去,不说话了,孟赟干脆躺在地上,一点一点向门口滚去。
“起来,要走好好走,蛆似的,像什么话。”闫邵安一巴掌拍起了孟赟,也让教室另一头的欧阳辰吓得一哆嗦,乖乖站起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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