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不行啊,肌肉没力啊”看到了孟赟费了不小劲仍然差强人意的旋子,闫邵安摇了摇头。“以后以来先做素质,下课再做两组”
孟赟最不行的,也是最怕最不想做的也是练素质。更要命的是,闫邵安以孟赟做完素质为放欧阳辰结束软开的筹码。
“哈~闫老师,100个两头起会shi掉的~”一边说,一边极不情愿地躺下。
“快点哈,你拖得越久,他就压多久”丝毫不给讨价还价的余地。
前十几个还好好做,至少符合标准,同起同落,高度也可以。但孟赟已经隐隐感受到腹部一抽一抽地酸痛,再过几十下,一抬一起,连带着全身都在不住地抖。孟赟起的每一下,都想要嘶吼出来,在孟赟看来,这比他撕腿痛苦一百倍。
闫邵安的眼神让孟赟感觉如芒在背,额上背上热汗直冒。渐渐的,脚背也顾不得绷了,膝盖也不愿伸直了,每做一下,孟赟都要哼唧一声,身体抖得如筛糠一般,脖子上的青筋表现欲极旺,恨不得直接冒出来。
身体从原本的控制者缓慢落下,到不管不顾地砸到地板上,再到每次之间,孟赟都要喘好久。
六十多个过去,孟赟感觉自己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闫邵安在一旁盯着他,欧阳辰也在等着他。
断断续续做了半个小时之久,孟赟面色通红,按闫邵安的话来说,那是一坨肉拍在了地上,一点也不紧致。
孟赟大口喘着气,动一下就感觉腰腹要被撕裂,肌肉疼得一抽一抽的,伴随着阵阵酸麻。喉咙凉凉的,瘙痒不堪,轻轻一咳,便再也停不下来,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嘴巴里一股苦涩,口腔内干涩无比,一呼一吸,感觉都要调动全身力气。
下课的铃声响起,终于长舒一口气。
就这样每日的练习,从不敢松懈与怠慢,许是真的想赢吧。过了许久,能力确实长进了不少。但现在的舞蹈,仍旧没有灵魂,孟赟跳孟赟的,音乐播音乐的,没有什么感染力,更谈不上传递什么情感。
从初冬到初夏,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总归时间在向前跑,大家都不敢有所停歇。
“不行,太僵硬了”“不行,状态不对”“不行,这里做得不好”“不行,这里没接上”“不行……”“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还是不行!孟赟有些懊恼地低着头,跌坐在地上,一旁的闫邵安眉头紧缩,手指摩挲着下巴,上牙咬着嘴唇,时不时从双唇中露出来,又咬着缩回去。
数不清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下课后被留下加练了。舞已经拉完了,孟赟学得认真,闫邵安教得也快,离比赛还剩一个月,但孟赟仍然找不到该有的感觉。京都已经步入初夏,窗外徐徐吹着热风,但舞蹈室内并没有开空调,闷闷的,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时间所剩不多了,孟赟心里也着急,但是越想做好,却做得更糟。是真的想跳好啊!怎么就是达不到呢?
闫邵安知道,照着这样的状态,再让他跳一百遍乃至一千遍,都是徒劳无功,但是,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孟赟找到这支舞的状态,表达出这支舞的情感呢?
“关于这支舞你自己又什么想法吗”
望着孟赟一言不发,闫邵安主动开口,希望可以帮他尽快解决:“急于求成,有时反而会适得其反,先静下心来想想。”
良久“逆流而上,飞向天际,实现远大理想,被世人仰望……?”语气不再活泼调皮,如同心一般,在此刻沉了下来。
“你认为是怎样,就是怎样,你才是这支舞的主角。”拍了拍孟赟的肩膀“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呢?”
望了望墙壁上的钟,时间终会赶着人们向前走,眼看指针就要指向十点了,闫邵安叹了口气:“先回去吧,去找辰儿聊聊天什么的,这周就不加练了,你正常下课,我们下周再排。”
轻轻地“嗯”了一声,道了再见,孟赟借着收拾的慢,独自留了下来,闫邵安也没有管那么多,先行离开了。
亮堂堂的舞蹈室中,孟赟显得有些孤单,有些无助地叉着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是呀,什么时候开始,感觉这么不自信了呢……不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自信过。辰儿又是演讲,又是辩论,又是主持,参加的活动可真多,而且取得的成绩也好好……
心里感觉堵得慌,想哭却有哭不出来。
便是疯了似地踢腿、练素质,练技巧,仿佛感觉不到累了。直到大汗淋漓,大颗的汗珠垂在发梢,仿佛轻轻一吹,便会掉落。脸颊发红,冰凉的双手捂上去,滚烫滚烫的。练功服湿了一大片,毫不夸张,真是能拧出水来。
这才随意地拎上东西,准备离开。
准备关灯,望着空荡荡的舞蹈室,“嘀嗒”声不小的时钟,若有所思,叹了口气,慢慢悠悠地晃回宿舍。
教学楼只有每层楼梯口的声控灯还在亮着,楼道灯已经关了,四周瞬间感觉阴森森的,一股惧意萦绕在身旁。紧紧抓着自己的包,一刻也不想停留,飞速地顺着楼梯往下跑,一路飞奔到宿舍楼下。
喘口气,回忆自己刚刚发疯似的所作所为,突然间地灵光一闪,某种指引的正确的感觉若有若无,他好像找到了,好像知道该如何跳了……
看了看表,终是迈开步子往宿舍跑,到达门口,又恢复了往日有些吊儿郎当的形象。推开门,光对着欧阳辰“嘿嘿嘿”地傻笑,真诚的八颗牙齿,透露出难得的自信。
观其舞,知其德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