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崔小尚书方才明白白玉天心也知三十年的事,此来建康的目的,原是继续完成三十年前他师傅未能做成之事。可此时重提,只得叹一声今非昔比。
当年崔家是何其辉煌,一门三公侯,两朝四宰辅,而当年的白玉观,天下道门之首,五皇之帝师。二者借衣冠南渡之时,联手欲强推新政之法,却终是不了了之。
观瞧今日之崔家,虽不失公侯之贵,却无缘宰辅之位。而白玉观更是成了个二流门派,若不是文、武庙中立有几位白玉仙师,皇帝碍于脸面不得直接赶尽杀绝,天下怕早无白玉之名了。
“天心,今非昔比了,当年你我两家老祖联手都未能做成,现在更没可能了。看看这崔家,再看看白玉观吧。他们再也经不起风吹雨打了。”崔小尚书起身走到白玉天心身旁,凝望崔家府邸,自顾自说道。
白玉天心听此,只笑了笑:“崔郎,我不是鲁莽冒事之人,我自有一套办事的章程。今日来建康,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因为我们是自小的交情。”
“那是自然,我们是自小的交情,若我不是崔家的长房长孙,我倒愿意陪你走这一遭。”崔小尚书苦笑道。
“崔郎,我来建康为何事,你大略也明白了。作为朋友,我不会强人所难,但你力所能及的事,我还是要求你的。”
“好说,不涉及崔家,你我可谓崔白。”
白玉天心听此点头而笑,“我来的急,身上没带多少盘缠,本想在崔家挣些吃食,看来也是不成了。”
“说个数吧,百八十贯,我还是有的。”
“崔小尚书,咱们可是自小的交情,你怎么好意思开口百八十。”
“这些就不少了,你来建康是干嘛的,你自己不知道吗?说轻了是动乱朝纲,说重了是意图谋反。我能给的数,已经是律法的上限了,这要是日后查出来,我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
“百八十贯就能动乱朝纲了?就能谋反了?你也太看的起我了。就这点钱,我连置办个算卦摊都不够,你多少再添些。”白玉天心一把拉住崔小尚书,大有不给钱不能走的势头。
“你要借钱开店?”
“要的,这些年白玉观的在京势力被朝廷清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要不就是你们这种被打残了的王孙之家,要不就是没落不成样子的寒门。前者除了你们崔家,大都不敢与白玉观有明面上的来往,后者可能比我还穷。再着说,联络这些家族也需要个稳定的脚点。”
崔小尚书听此深以为然,又细细琢磨了白玉天心这番话,突然发觉有些古怪,“天心,你说除了崔家,白玉观还与其他大族有联系?他们都是谁?”
“这个你就别多问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古来难变。以后你在崔家,你多留个心就是。”
“你什么意思?”崔小尚书更加不解道,赶忙又追问。
“唉,反正今天我与你说得这些话,日后自有印证。”
崔小尚书虽心中更加疑惑,但白玉天心此时未将话说透,定是有什么顾虑,况且为自己指出一条路,也算仁至义尽了。
“崔郎,还有一事你要切记,你家老爷子是个狠人,更是个高人。”
崔小尚书越听越是糊涂,但冥冥中却觉得有什么深意,
白玉天心见崔小尚书一脸疑惑,只觉得可怜又可笑,“别想这么多,我向你借钱,自有我的用意,这既是帮我,也是在帮你。”
崔小尚书此时突然灵光一现,好似想明白一切,自得道:“我从那些家生子,常言游行道士行骗手段甚有手段,今日观之,果不是危言耸听。”
白玉天心听此,心中有些气恼,他真有着看不懂这从小玩到大的崔小尚书是装傻还是要真傻,自己不远万里,孤身入建康,就是为了钱他那点骗财?
“你就说借不借吧。”白玉天心直接道。
“成,不过你要发誓,你刚刚说的话,不是自己瞎编的。”
“这没问题,不过数目不能是百八十贯,是八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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