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正气,怒喝:“少废话!看剑!”
松月闪身,避开当胸一剑,微微怒言:“你这么不分是非黑白,误伤了好人岂不造孽?”
那人不听,继续向她刺去。
米铺大叔早已躲进了架子底下,抱着脑袋祈祷神仙真人能有一个来救救场。手里的三个钱却在落日余晖下闪着金光,仔细一看,竟是三个金币。
这铺子的米,别说三个金币,就是一个金币也绰绰有余了。
遂赶紧起身呼喊道:“别打了别打了,这小姑娘给的钱完全够了!是我看差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巧也不巧,一道剑光直冲米铺而去。
松月闪身挡在了米铺大叔身前,左臂被划开一个大口子,鲜血顺着衣料流了下来。
那人收剑,“你若投降,自去冥府,我便不与你为难。倘继续反抗,定叫你魂飞魄散!”
众人这才知晓,持剑之人乃是一道人。或因俗家修行未入道观,所以穿着才不明显。
只是松月却知,他要擒的人并非自己。倘若如此离去,岂不放任一妖魂鬼魄危害人间?
便道:“我为何要听你的?”
腰间布袋却落入对面人的眼里,“你同孟婆庄,有什么联系?”
松月讶异,这人竟识得铁皮布袋。
皆因铁皮布袋是由铁树外面那层树皮,经别生湖浸泡百年变软,再打磨成细丝编织而成。据说婆婆当年花了老大功夫造这个袋子,几乎废了半生修为。
时间久远,连自己都不晓得它面世的时间,这人却认得,本事不小嘛。
“既然我们各有疑问,那便互相答了吧。你先。”松月下巴上挑,意味明显。
那人多了分谨慎,“为何我先?”
松月理直气壮道:“我先问的你,自然是你先回答。等你答完,我再来回你的问题。我们孟...我们做事,一定要讲规矩。”
道人似是被说服,草草作揖,言道:“我叫石清泉。这里是婆前镇。前几日有个大户跑去我们道观求救,说是婆前镇有鬼现身,请我们下山帮忙捉鬼......”
“哦——!所以你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要捉我?”松月打断他道。
石清泉无辜,回道:“谁叫你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鬼气!我不捉你捉谁!”
松月左右打量着自己周身,暗自疑道,鬼气很明显吗?出来前都抖过了呀!
“你继续吧。”
“我说完了,轮到你了。”
松月大惊,“你这就说完啦?没个头没个尾的,讲故事都不够格!”
石清泉也很无语,“我刚下山就碰到了你。”
“合着你这捉鬼大业都还没开始呢!”松月不禁翻了个白眼。
又续道:“我叫松月。”
接着往前走两步,近了道人跟前才言:“来自孟婆庄哟。”
石清泉后退一大步,朗声道:“你当真来自孟婆庄?”
松月忙去堵他的嘴,手摁在石清泉嘴上薅都薅不下来,还急慌慌补充:“小点声!嘘!小点声儿!”
道人才后知后觉有些失言,偏巧捂他嘴的那只手是受伤的,血色刺激着他的瞳膜,好一阵眩晕。
忙把松月的手扒拉下来,从袖上撕块布条给她包了包,才算安心些。
二人转去镇外游子亭。
石清泉慌忙再确认,“你当真来自孟婆庄?”
松月没承认也没否认,总觉得这个道人过分在乎孟婆庄。按理说,修道之人应崇尚昆仑仙脉,或者三清真人。这个道人,不仅是俗家弟子,还专门研究孟婆,可疑的很呐!
遂将话题转了方向,问道:“那官人去你观里求救,如何说的?怎的就下来了你一人?”
“这很重要吗?”石清泉此刻只想知道眼前人是否出身孟婆庄,问完好立刻赶回去捉鬼。
偏松月人小鬼大,满腹心思,“很重要。”
“怎重要啦?”他觉得并不如知晓孟婆庄之事重要。
松月惦着布袋,左右踱步,道:“我需得先知道你是个什么脾气秉性,好的坏的,才敢将孟婆庄的一丝口风透露给你。
你也知道,凡人作鬼,必先得走过黄泉路,渡过忘川河,经过孟婆庄,走上奈何桥,才能通到阴间冥府。可以说,我孟婆庄就是阴间的大门。
倘若你要闯那冥府,夺个什么东西。偏那口风是我透给你的,那我岂不是助纣为虐?”
道人深思片刻,觉得松月说的极为有理。
就又作揖,道:“那官人是婆前镇的一个土财主,一月前家里娶了房姨娘,可惜身子不好,过门就过世了。
土财主家一时红事变白事,觉得晦气,就匆忙把那女子下葬在了城西的一处公共坟地。
因说,女子还未行洞房之理,不算财主家的人,所以不给葬在家里的坟地里。
女子家人听说,连夜将尸体刨了出来,偷偷葬在了财主家坟地。
之后,财主家就一直没断过鬼怪祸事。
先是夜里蜡烛突然被吹灭,又是半夜听到女子啼哭,后白天也莫名其妙会掉下片瓦。
据那财主说,已经疯了三个,死了一个。家里实在受不了了,才跑来道观求救。”
松月倚在柱子上,边听边皱眉。
等石清泉全部讲完,就问:“那又为什么只派了你一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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