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叫钟离!好好听的名字!”
“我从至冬而来,至冬你知道吗?那里全是一大片雪原,跟璃月完全不一样。”
“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特产,钟离,你尝尝!”
“母后说,我是来陪你玩的!你放心,有我在,你肯定不会无聊的。”
小孩软糯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可能因为回忆太久远,声音有点朦胧,让人有些听不真切。
不过还是让钟离足以感慨,原来自己都还记得。
“钟离,钟离……”
沙哑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身前的人不得章法地吻着他,毛茸茸的头发蹭的他有些痒。
他抬头,看到那人有些猩红的眼。
俊朗的面容渐渐与记忆里那张稚嫩的笑脸重合。
可是他们的眼里都不再纯粹。
物是人非,这个词,他从来没有这么深切地体会过。
他吻得很急,钟离没有挣扎,却没给他任何反应,达达利亚吻得愈发不安,最后索性将头埋在他颈侧,一下一下地浅啄着。
钟离能感受到耳畔那人温热的呼吸,他却只是微撇开头,垂眸低声问:
“江小姐怎么样了。”
这是一个处处沾染着喜庆的房间,从外面看就像新郎新娘正在亲密地洞房。
而本来,此时,坐在这张床上的另一个人该是江家的江娘子。
达达利亚动作几乎立刻顿住,他抬起头,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
随后他便低头勾了勾唇,似有嘲意:“你跟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看着钟离似乎还在等他的回答,他眼底闪过一丝晦暗:“我若说我把她怎么样了呢。”
钟离,难不成你还会为了一个只认识了几个月的女人……
可钟离一瞬蹙起了眉,达达利亚也猛然停住思绪,在钟离偏头那刻达达利亚捏住他下颚强行转了过来。
“怎么了钟离,你在担心那个女人吗?担心她受伤?”达达利亚语气里有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咬牙切齿,钟离仅仅一个蹙眉就让他心里酸得发涩,“在我和你亲密的时候,你脑子想的就是那个女人是吗——”
钟离却突然抬手打断了他,他将他耳边的发丝捋了捋,关节轻碰到肌肤的那刻,他轻声开口:
“那你呢,达达利亚,你现在在做什么?”
达达利亚在抢婚,显而易见的事。
可达达利亚突然有些无措,“我……”
钟离放下了手:“你是璃月的君王,断不可做如此与身份相违背的事,叫人闹了笑话。”
他言语间尽是温柔与劝导,像是很久以前叫他少吃点糖那样的语气。
到底什么变了,什么又没变,达达利亚也分不清了。
他之前的气焰在钟离这轻轻几句话中被击溃得一败涂地,每个字眼都刺得他无必心痛。
君王,是他抢来的,是他从钟离手中……抢来的啊。
“别说了,钟离。”
钟离身着新郎礼服,身上的红似要与床单融为一体,钟离没再说话,只是那样静静看着他,用一双什么都看透了的眼神。
达达利亚触到那眼神时呼吸一屏,用一旁新娘子的盖头遮住了他的双眼。
这双眼就好像在说“我们早都结束了。”
达达利亚看着床上的人,眼底满是苦涩,却勾了勾唇,努力让人听起来欢喜。
“钟离,你看,你这样像不像我的新娘子?”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俯身将盖头轻轻覆盖下来,然后用一个近乎怜惜的吻虔诚地印在了钟离唇上。
一纱之隔。
薄纱做的红帘在室内悠然翻飞,红烛摇曳,影影绰绰,檀木香中掺杂了一丝温软的气息。
地板上堆叠着红色和黑色的衣袍,象征着璃月最高地位的玉佩被人随手扔在那堆衣服上。
轻纱中时不时传来几声隐忍的闷哼,与那似有若无的粘腻声交杂在一起,给这本身就代表了非凡意义的房间平添了几分春色。
他听到达达利亚说对不起,说江娘子被安置得很好,刚刚是他嫉妒得发了疯,是他的错……
他说了很多,动情的,暧昧的,缱绻的,可钟离还是没有听到最想听的那句……
红色盖头仅仅覆住了钟离的眼,三千青丝一半披散在床上,一半被汗浸染落在肩头。
达达利亚俯身吻住他微张的双唇。
他双手与钟离十指相扣紧压在床上,用力得骨节都泛白。
这一刻,达达利亚承认了自己的贪心,他偏头碰了碰他耳垂,轻声道:“钟离,把这当做我们的大婚之日吧,嗯?”
“我不可能跟你结束的。”
轻纱再次摇晃,像是与里面云雨的两人配合着起舞。
红盖头颜色变深了,美得像新娘子的人脸颊染了红。
钟离指尖微动,却没再挣扎,半眯的眸子里眸光潋滟,情动深处却是不可见的万千思绪。
早都结束了。
像一句叹息,沉进了心底,不见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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