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岩雷:浮生事
超小超大

万般皆业

2019年6月28日,是中考考生回校拿成绩的日子。堂主揽着两位充当她家长的员工到校,在一众只有父母一方在场的同学中显得十分有排场。反正也没人看得出这俩不是一对,她唯独对这点有十足的自信。

堂主在成绩单上寻到自己的名字,一看排到了全市一千五百名之内,全市一共八千考生,一千五百名往前那就是稳过。最重要的是再也不怕钟离唠叨,这下可算是能跟着这俩家长到处跑到处玩了,虽说二位估计不觉得好玩。胡堂主的暑假正式开始,但这必定是个不平凡的暑假。

方垣再度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又是紫微大帝的像,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说“又”,但的确是说出口了。

他努力回忆自己的位置,看到一边成了死尸的张清平,才知这是在上海,他刚从张清平的内景里出来,好似做了个很长的梦,醒来还是很感动。模模糊糊记得自己与个女子立了什么誓,又恍恍惚惚见到了师父,总之十分的精彩,都让人有点舍不得醒。

他视着高坐台上的紫微大帝,手执宝剑显得十分威武。说来也怪,这尊大帝像太年轻了,虽然紫大帝乃大道化生,囿于形貌反而幼稚,但无论是要塑成威严的武身还是慈祥的文身,都是要往老成上靠,但面前这座像却是英俊男子,雄姿英发意气风发,是有点不合规矩了。

议论帝君实属僭越,他还是应当上路。方垣提起长剑住背上插,这才发觉背上已有那么一柄,他现在是有两柄剑。他把背上那把抽出来比对,别无二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同。

他仰在地上大笑起来,原来这也是梦,到底还有多少重?

随着他知晓真相,这个幻境也随之坍塌,北帝庙的雕梁画栋一片片地剥落,最终全数终于沉寂。

7月6日,长沙。

长沙,一座不夜城,即使是在夜里十一点也灯火通明,但那灯火阑珊远在无边,与往生堂三人组没有任何

关系,三人只配在夜里吃土。

“话说这李国栋也挺会找地方,过了一百多年还远离城市,替咱们省了不少事。”胡堂把玩着一个鞭炮一样的物件,如此评说道。

实际上墓穴的位置应当出自那名叫元辰的道士之手,他寻找这些能让阴气贯通的点位。

钟离提醒堂主不要玩那个二踢脚,这东西的威力不在于一枚凝固汽油弹,这当然是对付李国栋及可能出现的虫群的法宝。

其实现今的计划是使用杀虫剂,只因这这“凝固汽油弹”威力太大,可能引发火灾。但胡堂主看上了这个东西,强行讨来把玩。

胡堂主听了客卿的劝导,心不在焉地把那枚大杀器描进了咒里,一点不担心一个不慎摩擦起火。她向钟离与影说:“你们说这么麻烦干嘛,直接把这东西放在棺材旁边,一切不都解决了吗?”

胡桃眼见钟离要答话,赶快表示不想听他那老古董式的解释,点名要求影来说。影一听召还有点茫然,鬼使神差地又学起了钟离的风格:“用这个动静太大,还会破坏文物,更有引发火灾的风险。如果一切顺利的活那一切都好。堂主,应该是这么说吧?“

胡桃叹息摇头:“你真是跟他呆久了,被他带坏了,怎么年纪轻轻也开始说老古董语录了?而且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咱们就没一次是顺利的,”胡堂主摊开双手认示无奈,“当然,如果顺利那最好不过。”

他们的身后,挖掘机仍在轰响,很快,铲斗触到了石板。

方垣从海桌上抬起头,他这次回到了绯霞楼,就是与元辰来喝花酒那一次。他面前正坐着烂醉的元辰,左右环绕着风尘女子,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而那柄剑仍在他的身侧,一见这他便想起了一切,立即强忍醉意拍案而起,质问他是不是在酒里下了药,元辰一见这阵仗都吓着了,默默地从怀里掏出包药粉。

方垣一看,笑到拍起了桌子,还真是元辰使坏。他笑得疯颠,如同在要酒疯。

他问:“你为何要自甘成佞臣的鹰犬?”同时长剑直指元辰的眉间。满屋看客全都沉默不语。

元辰酒吓醒了一半,双手上举身体后仰:“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剑又从哪来的?”

方垣嗔怒:“你问我还是我问你?”

元辰支支吾吾也说不出句话,方垣说:“好,你不说,那我也没有理由多留了,出去以后我自会问你本尊。其实我真的不想杀你,只要你说你有苦衷。但师父求我,求我了结由你引起的祸患,今日在幻境里斩了你,是为了现世不用与你刀剑相向。”

他闲上眼,不愿去看元辰血溅出来的样子,一剑劈下,周边惊起一阵喊叫声,方垣不去听,直到周围的声音逐渐模糊,他又要转至下层幻境去,运气好的话,也可能是回到现实。

起重机吊起李国栋的棺材,直接放入特制的灭虫试剂中,液体一阵沸腾,最终平静了下来。胡堂主想错了,至少这次是真的非常顺利,给予了李国栋一点小小的现代科技震撼。

待到开棺验尸时,李国栋已然是苟延残喘,即便放任不管也会很快消亡,他的周围铺着满满一层虫尸,看的出的确是养了蛊。很快,李国栋便与虫尸一齐化成了黑土。但废液是要好好清理的,万一污染了土地可能会是不可逆的伤害。

胡堂主也很满意这个结果,反正她主要目的是来长沙玩的,万一要是用那鞭炮引发了火灾,他们三人就成了纵火犯,胡桃可不想来一长沙和要参加《守护解放西》节目。虽然据钟离所言,他们所在的位置离解放西远得多。

事了回家,影下了一锅饺子来吃,堂主也夸赞她厨艺见长,虽说是买来的速冻食品。但也是个进步不是。相信她来日定可烹出美味佳肴。李国栋的故事,至此便平淡的了结了。

方垣又一次睁眼,这回看的到是真央熟悉的脸,枕在真央膝盖上,她正抚着他的额。

方垣可能是觉得这个姿势还是过于狎昵,轻轻拨开了她的手。

真央坐正:“我只是想看你死没死。”语气尽力透出轻慢。

“好着呢,”方垣撑起酸痛的身子,“先觉和尚呢?”

真央抬手一指,方垣着看过去,看到了中枪身亡的先觉。

方垣坐起,老是躺人家腿上实在不好,他把剑插回鞘里,向真央道谢。

“先不说这个,”真央说,“你剑从哪来的?”

一听这话,方垣的思绪像被雷击中了一般,忙问:“你什么意思?”

真央捧起一柄到:“这不是你的吗?”那把剑,与他的一模一样,他仍在梦中。这个幻境很真实,让他从哪里倒下便从哪里醒来,的确是很能迷惑人。然而他还带着师父的剑,且真央也不会害他。

“梦吗?”他呢喃着,“应该会被打吧。”真央没听清他不喃咕什么,刚要追问,却忽得被他握住了手,顿时咽回了那句话。

方垣想看看自己是否真如师父所言,是“春心萌动”,但他固然是不敢去调戏本尊的,只可在这幻象中探明自心的心意。而得出的结论是……刺激还不够强烈,得加大力度。

于是他的右手又迟疑着去摸她的脸,伸伸停停,一尺不过的路走了许久,真央也一直盯着他的手,眸子惊地剧颤。他不知自己为何如此迟滞,是觉得对不起这随时要破灭的,幻象中的她呢,还是怕知晓答案呢?但手最终还是触到了她的脸,真央的眼睛突然间不抖了,经过短暂的沉寂,她抬手甩了他一耳光。

真央扬着手:“你……”她想说“你想干嘛”,却结结巴巴开不了口。但也不必开口了,因为幻境已然开始崩解,真央现在有更紧要的事由担心,她的手指开始化作飞散的光尘。

方垣拥住她,轻语道:“对不起。”这次真央没有再思他巴掌,因为这让她安心很多。

怀中的真央很快炸成点点星光,然后崩解的便是环境,砖瓦一片片地剥落成灰,方垣的意识也逐渐归于混沌。

这次没有等太久,很快便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方垣回道望去,来人竟是师父,麦仲宣。

“师父?”

“唉,我的好徒儿!”师父笑眯眯的,答应的十分痛快。

“你……”方垣说不出话来,因为他明白此处仍是幻境,但他手边的长剑却并不在,也就是说,他这是一直清楚此地的虚幻,从未被蒙骗。

师父笑客更甚:“我什么?想问为师何时来的吗?”

方垣这才思起自己方才干了什么,忙问:“什么时候来的,看到什么没有?”

“嗯,大概是在你砍元辰的时候来的。后边的也看到喽。”

方垣觉得手脚脱力,又仰躺回了地上,他仰面看天,看到的是道观的四方天空,一切是那么熟悉,若非有约在身,他还真想多待一会儿。他坐起身问:“师父,你是我真师父吗?”

想不到师父竟真的回答了他这个奇怪的问题:“能不是吗?亲生师父,亲的不能再来的那种。”

“亲生师父”这个叫法十分怪异,但方垣无心反驳,又问:“我们现在在哪?”

“正如你所想,在六真宝鉴构筑的幻象中,你的真身身在寺院的砖石上,与你同行的那个丫头正在与那个白衣和尚鏊战,不用太担心她,当前还是她占主动。倒是你,你的肉身要是就那么摆在那,可是会因为失去魂魄而去见十殿阎王的。不过,你的魂魄被困在这儿,哪也去不了。”

正坦又仅地坐起来,问:“那怎么出去,还有多少层幻象啊?”

“稍安忽躁,有为师在这,此地的时刻就是停滞不动的。再有,你这么着急,在思何事?难不成是……“师父坏笑着。

“师父你成仙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成了,功德圆满嘛......不对,怎么让你小子带跑偏了,你老实说,是不是动什么凡心了?是不是!春心~萌动~。“他故意将字音拖得很长。

“我那是……”方垣想要反驳,但还是止住了,“师父你如今不是神仙吗?指指算一下不就行了味,反正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得,为师的确成仙了,在金阙中领了个闲职,过得也很逍遥自在。今日这是忽觉你元神出窍太久,放心不下就回来看看,好啦,该你狡辩了。是不是春心~……”

“我说师父,”方垣打断他,“哪有你这么乱教徒弟思红尘俗事的?不合诫律罢,你如今是仙人,不妨直将徒儿送出去?”

“诫律对你算个屁?罢了,你估计不知道,说了也白说。总之你方才不是还抱人姑娘家吗?这总不能也是为师教的罢。”

“我,我是看她害怕,安慰她一下。”方垣支支吾吾。

“那摸人手摸人脸也是因为她害怕吗?”

方垣垂手:“师父我知错,承认那是想试试我的心思,虽说她非真人,但伤了她的感情,实属罪过,现在人都散去了,再没这些有何用呢?”

师父见他如此低沉,便说:“不必自责,你未曾伤别人的心,在那些幻象中,你见到的所有人皆是你自身的精气神所化。不过为师还是很想知道,你测自己心意测出个什么结果。”

“呢,师父还是先送徒儿出去罢,真有急事。”

“罢了,师父我不问了行了吧?但我也不出手,因为你比我强,自己就能把事办好,为师相信你。”

“可您现在是仙人啊。”

“仙人又如何?你可是……呼,天机不可泄露。只能说你不简单,我也就趁着还是你师父才能戏弄两下你,以后不一定敢。再说送你出去这事,为师不宜过多干涉人间的事,这样吧,我送你去个地方,就是那个丫头姐姐的幻象中,你救出她,我也算没白来。但你得尽快。“

“等等,”方垣道,“还有一事,元辰他……”

师父的表情头回严肃起来:“这些我也知道了,所以为师也有一事求你,你出去认后劝劝他,他若听劝归正那皆大欢喜,如若不然,这祸害由为师始,还请由你终。”

方垣听言点了点头,只是这话好像幻象中的师父也讲过。师父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后要是投胎就投个好点的,你手底下的人都知道投个太子来当,你却投了个一穷二白,还好死不死落我手里了。”

“谁投成太子了?还是我手底下的人?”方垣疑道。

“天机不可泄露嘛,不明白就去看看《北游记》,你不是爱看这些闲书吗?好了,闲活不多说,看见那扇门没有,”师父指了指三清殿的门,“进去就到地儿了,最后再给你占个卦辞,‘无边无岸难泊系,常在鱼龙险处游。肯回头,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这活对那姑娘大概也适用。“

麦仲宣念的诗是张三丰的《无根树》中的选段,方垣不明白,问:“徒儿愚钝,不知是甚么意思。”

师父气得一拍脑门:“痴!大意是你们俩当下无依无靠,干的都是走在刀锋上的险事,还是快些寻到港湾为好。至于港湾是什么,解释太清可就没意思了。”

方垣似懂非懂,转身入了三清殿。

度院中只留麦仲宣,他仰目看看飘零的枣花,轻笑道:“憨徒,还说甚么有急事,心中若是真无波你早就大方否认了,你可能骗得了自己,但你骗不了为师。”

他捏住一瓣风中的花叶;“为师是真心希望你能过好,别管什么清规戒律,顺从自己的本心罢,当然前提是你这痴儿能明白自己本心的话。”

他松开落叶,任由它自然飘荡;“叫你徒儿的日子也不长了,该适应下新叫法的。”

浅黄的花叶无声落地,没有惊起一粒灰尘。

“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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