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想找些乐子,无聊可比死亡可怕多了。”
胡桃披发跣足坐在床榻上,手握遥控器无聊地换着台,倒不是说节目不有趣,实在是因为她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不愿呆这来看电视,只想着出去帮农。
......小小的脑袋,大大耳朵......”
“《大耳朵图图》吗?是挺好看的,但让钟离看见说不定会笑活,虽说他应该不敢。“
胡堂主无情缺台。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嗯,《西游记》,烂熟于心,过。“
连续换了几个台都不如意,这台大屁股显像管电视好像不太愿意伺候这位挑剔的主,屏幕一黑罢工了。
“不会吧老兄,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这样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阿影交待啊?”胡桃抱着电视机哭了起来,却是不敢大声,怕引来外面的人。
还好,这电视好像也通人性,真就重新把屏幕亮起,放起了美食节目,画面中的主持人正将被核桃仁放入臼中捣碎,看得胡桃胆战心惊,却又不敢换台。
“不是吧,怎么还有脾气呢?”胡桃终是不敢抵抗,只能摊在床上叹气。
要是什么缘故让胡堂主只能无聊地在这里看电视。原来是今早,她与钟离和影三个人驱车到茶园,她正好好收着茶叶,钟离却有事没事催她做作业,无奈,胡桃只得进屋去把作业别完。再出来时,钟离却又让她休息一下,胡堂主十分卖力地证明自己十分有精神,但他俩死活不听,见胡桃不怿,影只好让她看电视打发时间。
胡堂主只好怏怏不乐地看起了电视,要问头发为什么是散的,纯属是堂主闲得无聊想扎头发玩玩。
胡桃又把头发扎好,准备再出去骚扰二人一下,这电视是不能看了,主持人已经在榨核桃油了。
方垣用手挡了挡阳光,看清了城门上的匾额。
“昌辽”。
到地方了,自从解决了张老道后,他向西行了半个月,一路上的苦没法和别人说,因为无人会听。这半个月里,行到有人烟的地方还好,可以住个店,若是前不着对后不着店,便只好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吃死硬死硬的干粮。洗澡靠河湖,还好多带了几套衣服,洗净后再洗一洗脏衣,换上干净的衣装,将湿衣晾干后再行道,倒是保持了一路的人样。
这昌辽城连个城门都没有,一问才知,此前门被𠸄咭唎(清朝对英国称呼)人的火炮开了个洞,之后也没再敢安新的。
走到此地,包里的地瓜干是吃完了,钱两还有不少,一路上也没用上“好算无遗”的旗子。不知田半仙有没有换上一面新的。
但这些小事都无足轻重,他到这里就是要住下,看看大清这大礼花炸得是多么绚烂。
方垣入了城,在车水马龙的城中找到了一家小饭馆,吃了一碗肉丝面,这就是中午饭了,得省着点花,不知得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赚钱的活计。
“大人,我爹还能醒过来吗?”
昌辽城中的员外府里,高员外的儿子高秀才正守在床前,问坐在一旁的一位洋教土。
“主爱世人,会来令所有追随他的人平安。”褐色卷发黑袍罩身的洋教土开口,其实他只是含糊着应付高秀才罢了,只想搞点诊疗费用,不是他没本事,而是一点不关心高员外的死活。
“那这话的意思是说我爹能醒?”
“哦~仁慈的天父,把大爱泼撒到人间,究竟什么样的词句才描绘这样的慈悲。”洋教士不回卷,故左右而言他,满脑子都是快跑。
“缪大人,在下愚钝,还请提点。”
“这要看你们对主的信仰够不够虔诚,主是不会放弃他的子民的。”洋传教士继续忽悠。他其实不姓缪,只是全名叫塞缪尔·罗萨。
高秀才疑惑,自家洋教士嘴里对这尊叫耶和华的洋菩萨不能说是顶礼膜拜,只能说是鸟都不鸟,之所以有事还求于这传教士,也只是因他确为能人异士,听说可以招魂。再就是比较熟落,门外停的汽车便是托他的门道买的。
高秀才问说:“大人,有无什么特殊的法子,给我爹叫叫魂?”
“这个嘛,得到万不得以的时候,令尊现今灵魂安好得很。”传教是还是推托。
高秀才叹气,召来下人,道:“送缪大人回府。”
方垣在城中悠然地走着,他现在刚吃过午饭,正在城里熟悉地形,顺便找找有没有活路干,钱总有花完的时候,介时总不能真靠算卦吃饭吧。虽说田半仙就是因为做工碰壁才去招摇撞骗的,但自个儿是真不会说讨人喜欢的话,实活实说那非让人把摊砸了不可。
自然地逛着,不知不觉行到了一处府邸之前,宅门前停着一辆汽车,昌辽不比上海,有一辆汽车还是非常稀罕的,有车就说明主人是个人物,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员外府”。
员外府中走出了一个褐色卷发的洋人,蓝色眼睛,身着黑袍,颈上挂着闪亮的银十字,一眼就能看出是个传教土。那传教士走时用带有口音的中文对下人交代了两句什么,说罢就向西走,方垣不以为意,继续去城中认道。
但高秀才不得轻松,他爹高员外的气息已然在肉眼可见的衰弱,这样下去不知能不能撑到明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不可,那要待到何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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