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不是很愉快的回忆,关于手染同伴鲜血这件事。
你目光空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内心的扭曲快将你整个人撕裂,似乎那样会让你好受些。
但事实上,你已在崩坏边缘。
五条悟
“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知道你当时被控制了。”他的安慰零零碎碎,有一半进了脑海,又掀起那段心痛至极的回忆,又有一半提醒着你,你是如此不堪一击,以至于亲手杀害多年的同窗。
你哽咽着捂住脸庞,你是如此唾弃、厌恶此刻的自己,“我……怎么会这样,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
五条悟很明显动怒了,在听到你过分自责的话,原本清澈的眼眸在死字后变得激荡,他不禁惶恐、幻想,假设死的真的是你,他要怎么办?
继续带着理想和使命前进,还是会就此一蹶不振?而两种的结果他都不能接受。
“呐,别说会惹我生气的话。”他眼眸里酝酿着风暴,嗓音低沉。
他很难把控,即使他知道你说的是虚妄,他仍止不住生你的气,也许这就是爱使人盲目。一步退,步步退。
你红肿了眼,表情像是被蛊惑般困惑且迷茫,显然现在的你什么都听不进去,哽塞的哭腔脆弱。
“死的是我就好了……”
五条悟目光凝重,他太了解你,平时心思便重,固执的像个顽石,现在恐怕是被残酷的现实打压的活在死的假使是自己的幻想中。
“××酱,听好了,这样的话我只说一次,如果你敢去死,我绝不独活,现在选择,要么和我一起赎罪,要么一起死。”
五条悟用力晃着你的肩膀,努力让你听到他的声音,之后他一手覆上自己的心口,另一手同样在你心口处。
其实他从不是什么情圣,但若是这个世界没有了你,似乎对他而言也失去了吸引力,最起码,现阶段的他非你不可,偏执的可怕,甚至赌上了生命。
他的手指率先插入自己的心口,额上的冷汗滚滚而下,一如窗外缠绵的大雨。他释然一笑,这样就好,用仅存的生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很有意义……
五条悟闭上眼,唇角挂着心满意足的笑,仿佛他已得到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手指触到心脏了,而你及时拉住他的手,解除蛊惑的双眸一片清明、充满愧疚。
你差点又害死一个最爱的人,虽然你心口也被触到心脏。他啊……还真是从没想过独留你一人,即便是坠入死亡的深渊,仍是牢牢锁着你。
“谢谢,我……能活着真是太好了。”你苍白的脸因心口溅出的鲜血有了点血色。
从死亡边缘走一遭的你拼尽全力拥住他。
他怔愣片刻,柔和了眼眸,轻缓的拍着你的背。
“是啊,愿意和我一起活下去真是太好了。”
拥有此爱,愿陪你入黄泉,下炼狱。不懂众多爱你之谬言,唯知深情不悔。
伏黑惠
你死死盯着双手,完全忽视房间里同你面对面的伏黑惠,像个被玩坏扔到一旁的破布娃娃。
“无论多久,我都会陪你走出来。”伏黑惠用湿巾擦去你手中的鲜血,一点一点剔除你手心的指甲碎片。
他无法阻止你的自残,但他会用同样的方式体验你的痛苦,他的指甲卡在手心,留下一条条蜿蜒的血迹同月牙疤痕。
你不出一声,表情呆滞,口中的喃喃声越加疯狂,“死的是我就好了……死的是我就好了……”
心病,在你的潜意识中,自己是该万劫不复的过错方,而因你死的同伴化身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谴责着你,永无休止。
是以,你的脑海里满是所有人的责骂声,这是一种心理折磨。日久天长,你产生了自我了解的想法。
伏黑惠倒吸一口凉气,事情终于到了这一步吗?
“××酱,我……绝不会让你死。”他坚决的捧住你脸庞,温情的抵上你额头,像是某种誓言般庄严。
而在这其中,伏黑惠想明白了许多,让你陷入如此悲惨境地已然是他作为恋人的大失败,现在他不能再退缩,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如果不拼尽全力去攥住的话,他真的没有再走下去的勇气……只想要你啊。
表面看似沉稳的他,其实也不过是个胆小鬼,一个不能只依靠自己走完人生的胆小鬼。
他不再迟疑推开你,利落用刀划开手臂,顿时皮开肉绽,地板响起血淋淋的声响,而他微笑看着你,又划向另一条手臂。
“我们从来是一体的,我就是你,所以……死的是我也没关系。”即使在最后一刻也在减轻你内心的负罪感,仍在试图唤醒你,这是一次孤注一掷的豪赌。
“笨……蛋。”你的眼眸润湿,茶色眼眸再不复刚才的癫狂。
被爱拽回来,放下过去,赎罪过去,与这个胆小鬼加笨蛋携手共度未来,这……才是一直以来你最想要的。
伏黑惠笑了笑,有点得逞的狡黠,他向你走来,一步一步,踏实而沉稳,这次他再也不会放任你独自承受。
奈何他伤势太过惨烈,在最后一步虚弱倒入你怀中,你顺着他的力道靠着墙壁倒下。
“别再丢下我。”他紧拥着你,眼睫上沾满泪水。
我相信,爱可使白骨生肉。所以,我融入你,如此,我们会怀着不朽的爱永生。
乙骨忧太
你平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是几瓶被拧开的安眠药,而你阖上的眼角渗出一滴滴泪水,强迫的死亡睡眠也不能让你逃离痛苦和自责。
他轻柔拂去你眼角的泪水,幽绿眸光含着说不尽道不明的阴寒,预示着他的耐心即将消耗殆尽,只待一个爆发点,就此点燃他心中所有怒气。
什么狗屁同伴,乙骨从不觉同伴是你该愧疚、折磨自己的理由,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他的眼中,只有两种人,你和旁人。现在你为了旁人丢下他,那双茶色眼眸不会再安静听他诉说,甚至你的心脏也不会再跳动。
“死的是我就好了……”纵使再多的安眠药,也挡不住你铺天盖地的自责,于是,这句呓语随着你强烈的愿望吐露出。
床边的他静静坐着,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但那一股股血腥杀意弥漫整个房间,怎么也消散、遮掩不了。
你想为了旁人了结自己的生命,倘若没有身处梦境,你是否会真的去做,然后离开,就此抛下他!
乙骨的眸子陡然变得阴鸷狠毒,早知道同伴会让你这么痛苦,那么他从一开始就不该纵容你接触他以外的人。
是的,他本不该收敛自己的独占欲,如果一开始便强硬的将你困在身边,是否现在的你还在无忧无虑生活。
不过……或许那些人还有些残存的价值,他眉头轻佻,俯身靠近你耳畔。
“××酱,从现在开始每隔五分钟我会随机杀死一个人,直到你消除掉该死的愧疚感。”他不再怀抱任何感情,冷冰冰的威胁着你。
“我早该这么做的。”乙骨的刘海遮住他已丧失理智的幽绿宛如野狼的瞳,他不再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掖好你的被子,他定定注视着墙上的钟表。
一分一秒流逝的速度极慢,尤其是当乙骨已经在想象那些人的尖叫和血液后,时间仿佛在刻意拖延着乙骨,这个离开爱便纯粹剩下疯魔的恶魔。
五分钟后,你按住他的手,茶色眼眸旋即睁开,与以往都不同,你眼中的淡淡歉疚足以证明时间之神仿佛真的从中作梗,让你在梦境冲淡了一切。
“忧太,辛苦你了。”你尚有暖意的手包裹住他冰凉的手,照顾半疯的你一定很辛苦。
他紧抿着唇,突然用力紧抱住你。
“我没有你是不行的……做不到的。”他像是用尽全力般抱住你,恶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不甘的退回最初的位置。
我不信神,但若它能将你偷来,我便信它,成为最忠实的信徒。
狗卷棘
不大的卧室,风卷着相片飘飘扬扬,像是一小股暴风困住你,将你卷入曾经的回忆。
“我的同伴……死在我手里。”你歪着头,似哭非哭的崩坏样子吓到了急忙赶来的狗卷棘。
他至今忘不掉你眼眸里浓郁化不开的绝望之色,这是你第一次展露不对劲发病时的样子。
“为什么……我会杀死他?”你像是在问自己,又像在怨恨自己,当初的死亡画卷久久停留在你的脑海深处。
“那不是你的错。”
狗卷棘彻底将真希的话抛之脑后,这根本不是可以用时间来宽慰的事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受苦的是你。因为,他无法坐视你的痛苦而毫无作为。
所以,他作弊了,摒弃了保守的时间疗法,直接使用咒言。他的能力也应是助你解除心病的利器。
但殊不知,这是隐患,终有一日,一切看似甜蜜的外衣被剥开后,只会更加苦涩。
此刻,你跪坐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
“我怎么能忘记……我不能……我快要死了……”你说着说着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你不该忘记同伴的死亡,不该忘记葬礼上同伴父母的撕心裂肺的哭声。但你却心安理得遗忘了一切活着……
狗卷棘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扑上去,扯下你近乎自杀的手。
“这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什么都不存在!”
他认真注视着你,不曾在乎手臂上被你抓住出来的伤痕,能用这些卑劣换取你的存在,很值得。
不能放你解脱,明明是你一点一滴挤入他的生命,现在却要尽数抽走,无法接受。出于本能的去抗拒你的行为,纵使每天看你矛盾着、痛苦着……
一个执念,留下你的生命。
直到最后,筋疲力尽的你乖顺躺在他怀中,听着他缠人的爱语,一字一句,粘腻且作呕。
“我的谎言全部献给你了,请再留久一点好吗?”
狗卷棘的下巴搁置在你头顶,破碎的声音下仍是不肯放手的执念,什么留久一点,谎言,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放开你。
一点白发,一点黑发,相结相缠,终共坠孽海。
虎杖悠仁
病床上,你始终垂着头,因灰暗的情绪,整个人似是被夺取了所有精力般死寂。
“拜托,杀死我……悠仁,求你。”你撇开脸,再一次拒绝了他的喂食,沙哑的嗓音听出你所有的挣扎。
你微微一动,手腕立即便被锁链紧勒住,你失去了自由,被迫将生命交由他人暂代保管。
“别说傻话,××酱,逝者已逝,你总不能让我们再失去你。”
虎杖温柔的举起勺子,再一次尝试喂饭,这样的恳求他已听到麻木,由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平静。
你摇头,第一次抬起头,不差分毫对上他的眼眸,悲伤在你眼中化成深不见底的漩涡。
“我只是……只是不能再活下去,我已经是废人了,甚至无法继续战斗……让我解脱吧,悠仁。”
同伴带来的创伤让你沉湎于过去,恍惚的时候,你总会像看电影般一次又一次看见你亲手杀死同伴,它控制了你的思想。
你边说,眼泪率先一步滑入口腔,苦。
悠仁放下碗,没有回避的和你对视,手掌摩挲你的脸颊,你恳切的看向他,妄图得到一个痛快。
“既然不愿意吃饭,看来今天又要打营养针了。”他没有回应,似乎自动过滤了你的恳求,眼里只剩下你的健康状况。
茶色眼眸黯淡下去,你低垂下头,伸出了手臂,上面针眼密布,他不肯让你死,用药物续着你的生命。
而每次你清醒的时候看到他疲累的趴在你床边,你只觉,这不是折磨你,而是折磨他。
虎杖的指尖一寸一寸滑过你的肌肤,红眼遍布,一个又一个象征着他的自私,他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受不了这种两相折磨,但他始终不愿放手。
你感受到一点湿热滴上手臂,他哭了,一点清明回归大脑,打开了曾经你和他的回忆。
回忆中他的笑容比太阳更耀眼,更是整个高专的搞笑担当,本可成为耀眼新星的他受你拖累,成了一个全职看护。
“悠仁,我好累,我不想再选择什么……”你躲开他即将扎入的针孔,现在的你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立刻去死,二是放下一切继续前进。前者显然是行不通的,只能迫使自己抗争,从那段阴影走出来。
虎杖笑了,“累的话可以依靠我,××酱,我好像感受到你在为我抗争、努力了,谢谢。”
是的,他一直都在用温柔逼着你做选择,甚至于抹去前者,他都知道的,这么温柔的你即使是为了他也总有一天会回到他身边。
我不会同你恨别离,只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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