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
悦耳的鸟叫,加上夏日蝉鸣的空旷,你闭上眼,手指弯曲轻轻叩着木桌,一种愉悦的气氛悄无声息散开。
再睁开眼,池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瘦长身影,寂寥的背影像是深埋着很重的心事,明明看上去强大,却忍不住让人怜惜,想要探究他身上的秘密。
他回眸,那半圆的眸子是黄昏也填补不了的圆满,是丝滑绸缎都不能比肩的细腻温柔。
“精灵。”你毫不吝啬赞叹着他的美丽,眼里的欣赏一览无遗。
踏水而来的神之子,足以让任何人生出渎神的想法。
你紧张的抚过耳边的发,跌跌撞撞起身,狼狈中带着一点贪婪,还想再多看一点。
“小姐,为什么着急走呢?”他突然发问,唇角的调笑弧度仍在扩大。
此刻,他只想从你身上得到为普通人而战的信念,即使你只是被他的相貌所迷惑。
“你很累吗?……呃,不好意思,失礼了……我只是看你黑眼圈有点重。”你一边忙半弯腰道歉,一边在心里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过脑子。
五条悟笑的弧度渐渐压了下去,看向你的目光份量变得古怪,又有些如释重负,好似被戳穿伪装外表后的轻松。
“是的,小姐。”声音接近叹息,语气的疲倦是你从未听到过的沉重。
“……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靠着我休息的。”你低着头死命扭着手中的肩带,天知道你的脸有多红。
听到你的话,五条悟的眸子放大了一点,他开始闷不做声的笑。
柳树的枝条抚过他肩头,舒展恣意,像极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良久,你才听到他踏步而来。
“谢谢你,小姐。”他缓声弯腰,拂去你肩上的落叶,清冽的声音再不像之前的迷茫。
很久没人给他这份信仰了,时间久到他要忘记自己为何而战。
二回眸。
他看到你站在帐外,小脸绷得紧紧的、拳头攥住,一副随时都要冲进去营救他的模样。
五条悟没忍住笑出声,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面对你时总也克制不住的笑是什么,是喜欢……还是更为深刻的爱?
他摇摇头,试图甩去这些想法。太奢侈了,并且太珍贵。以至于他不能容忍一丝一毫被打破的后果。
三回眸。
他低声骂了一句,随即上前接过一直缠着你的孩子。
“够了,妈妈也是很累的,要玩的话可以找爸爸,爸爸会陪你玩的。”
孩子小兽般的水眸瞪圆,眼底的水雾涌起,湛蓝的眼眸宛若下了雨般湿漉漉。
你心疼极了。
“悟,不要对彻太过严厉。”你软软的劝说着。
茶色眼眸一如既往暖暖看着他,里面的爱意并不曾随着时光和彻减去分毫,轻易安抚下他焦躁不安的心。
“喂喂,小姐,之前你可都是一直看着我的,我可不会将你让给彻这小子。”
五条悟笑着,或许这就是他一直追寻的心的平静和力量。
“他还要沉浸在梦里多久?”硝子冷淡的声音难得浮出一点担忧,一旁的助手习以为常记录着,这位boss很久没醒过来了,自从他失去挚爱后。
“小姐……”病床上他轻轻呢喃着,那一刻梦中的他睁开眼睛,再一次回眸,空空如也。
伏黑惠
他像是古代山水画卷走出的人物,眼尾带着文人墨客的桀骜厉色,偏偏那天下了点微雨,沾了一些雨水在他衣襟上,更显风骨。
你不是很敢的小步上前,极小声的问询着。
“那个……请问车站在哪里呢?”
一回眸。
他意外的柔软,语气轻柔,像是一瞬间隐藏着所有的锋芒。
“方便让我看一下你的地址吗?”
伏黑惠尽量压低声音,让自己听起来友善一些,毕竟敢向他问路的女性简直是少之又少。
你连忙翻包递了过去。
“高专,小姐,你也是咒术师吗?”他的声音略高昂,含着一点激动。
“不,我是去找人的。”你有些惭愧的摇摇头,两颊有点红晕。
“请问你是去找谁,我可以带路的。”伏黑惠难掩失落的口吻,却又马上调整状态。
孤单、形单影只、乖僻是他的形容词,他有多么痛恨咒灵,就有多么渴望同龄的伙伴。
灵魂的缺陷随着寂寥感越扯越大,就连偶有的疼痛也格外惹人怜爱,起码在疼的期间,他没有在乎自己身处何等孤独。
“啊,麻烦你了,我是要去找校长先生。”你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还要先通过校长的测试才能成为高专学生。
二回眸。
他再次回头,你原本严阵以待的绷紧状态松了一点,冲他不好意思的笑。
原来身后就是同伴的感觉是这样啊,这种被陪伴的滋味太过温暖,他的目光坚定,既然如此,他更加不会后退一步。
“惠,勉强自己可是不好的哦。”当你意识到他比你还紧绷时,你就再也顾不得形象的喊道。
“我知道了,啰嗦。”虽然是极为不耐烦的口吻,可他怎么也抑制不住脸上扬起的笑容。
同伴吗?
三回眸。
斜斜的夕阳划过水面,他睁开眼回眸,这个细微脚步声早已深入他骨髓。
“真是的,又被你发现了,惠真警觉呢。”你不太高兴,嘟着嘴就往他身上挂。
而伏黑惠已然伸出手臂接你,无论你的小脾气还是小性子,他都是无条件包容宠溺。
“你会有一天离开我吗?”他贴近你耳畔说着,声音是数不尽的冷意,在等待你回答的每一秒中手臂都在不断收紧。
你沉默的回抱他。
湖畔,悠仁、钉崎坐在长椅上,他们看着湖面的倒影,本应是相拥的恋人,却自始至终只有伏黑惠一人。
妄想症,当所有人以为他足够坚强可以承受一切时,却陡然发现他唯独不能失去最为重要、心爱的人,所以,那一切都合理崩塌。
乙骨忧太
忧郁的气质美人,像是沉淀千年的青花瓷,宁静致远,淡雅随心。
你屏息,生怕一点动静都会打扰到他的休憩小眠。
只是公园长椅不是很适合人休息就是了,你踌躇不前,最后你还是静静蹲下身托着脸,看着他睡。
他浓厚的黑眼圈让你联想起国宝熊猫,一个憨憨熊宝,一个翩翩君子,这么一对比,你着实憋不住笑了。
乙骨终于找到合理的借口醒来,毕竟在你热烈的注视下,他很难入睡,何况当他的个性不容许他说出什么失礼的话后,更显艰难。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你一副被抓包后的不安尴尬,手指无意识揉搓着碎花裙。
乙骨不做声,他在看你,眼里的疲惫像是灵魂里溢出来的,多余又无法甩掉。
“没有打扰。”他安抚你的情绪,又躺回了长椅,双目失神望着天空,隐隐有几片乌云。
他睡不着,纵使睡着,也不会完全的沉睡,那是对危险的绝对警惕。
重新闭上眼,他难得的困了,是了,他刚才似乎在你身上闻到一股味道,安神香?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只听周围雨声滴滴答答,而你站在长椅前,为他撑着伞,看到他醒来,茶色眼眸里满是惊喜。
“你终于醒了,下雨了,快回家吧,不然会生病的。”你举着伞,站位居高临下,却无一点压迫感。
乙骨维持了他长久的沉默习性,又或是他想问的太多,他想问,为什么他会睡着,又为什么要关心他?
而且,有没有人和你说过,随意的施舍关心会被当真。
“好。”他静静注视着你,以平淡的口吻接过你手中的伞。
“送我回家。”他将伞倾向你,淋湿了后背,眼神却是执拗的可怕。
你眨眨眼,心想这人好不要脸,给他撑伞还要送他回家,但是……凑太近了,近到你能闻到疲惫的味道。
他真的很累。
二回眸
雨天成了他的专属休息日,自从在他知道你住在哪儿后,每个雨天你都能捡到他。
“唉,怎么总把自己搞这么累?”你无奈开门,请他进去。
乙骨坐在玄关期待的看着你,眼神闪过一丝迫切。
你心累的放下背包,开始怀疑自己那天做善事是不是属于多管闲事,难缠的家伙,偏偏叫你遇到了。
他躺在你膝上,熟睡速度之快,你几乎要大喊,妈妈这不科学了。
最开始,乙骨搞清楚你身上的香味,可他仍是睡不着,后来方明白,他想要的是陪伴。
是永远不会离开的安心感。
相见、相知、相爱,你们走遍整个流程,他如愿为你戴上订婚戒指,眼神是比初次更为扭曲的执着。
你并不在意,踮起脚尖轻吻他脸颊,他揽住你的腰,靠在你肩头。
“谢谢你,接受了我的灵魂。”他近乎于小心卑微,仿佛你会随时翻脸,不认可同他的关系。
如此肮脏、血污的灵魂,你明明看透了他,却依旧爱他。
“也谢谢你,接受了我。”你回抱他,放心的靠在他身上。
相互救赎。
三回眸
你更迭过无数香水,他不厌其烦的次次解释,吸引他的从不是什么香水,是你本身。
“我才不信,花言巧语。”你笑眯眯的模样,明明是很受用。
乙骨顿时觉得,女人很麻烦,口是心非,但……他勾起唇角,他愿意解释很久很久,直到你不想听为止。
真希握住乙骨曾碰过的香水,疑惑的推了推眼镜。
“刚才,这里有人吗?”
胖达摇头,用怜悯的目光望向乙骨背影,他再也睡不着了,除非陷入臆想,再次遇到你。
否则,那缺失的安心感,谁也给不了他。
“他刚才是困了。”所以才能再次看到你。
狗卷棘
一回眸
碧水蓝天,缓缓流淌着的溪水底,闪烁着几颗漂亮的石头。
暖阳照射下,你情不自禁伸出手去取,但一只手比你更快,他灵巧的取走石头,带起一片水花。
你呆呆的看着淋湿的衣服,陷入了沉默,到底是该打他呢,还是该打他呢?
总之,你充满怒气的回头看他,也是那时,你看到他的眼睛。
像人间仙境里的宝石,清澈无杂质,灵动的眨眼间,宛如跳脱的灵鹿,干净脱俗。
狗卷棘面露歉意,伸手将石头递给你,你刚要接过,那人却又迅速跑开,在远处朝你做了个鬼脸。
你:……MMP
山上的风景如诗如画,除却某个总是抢你东西的家伙之外,你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抢你摘的叶子,抢你便当盒里的饭团,甚至会抢你刚拍的照片。
奇怪的是,他从不说话,不过不说正好,免得你再被气死。
索道很险,几乎是九十度垂直,你苍白了脸,愣是不敢再往前走,犹犹豫豫间,身后人群都绕过了你。
“向前走。”他的声音透过人群,清晰传入你的耳中,你从未听过他的声音,却笃定那就是他。
你慌乱朝后看,他一如既往的站在远处,不同的是,他这次脸上没有恶作剧得逞的笑,暖暖鼓励的浅笑。
心忽然跳的很快,你脸通红,还真是栽在看似精灵的家伙身上了。
你向前走,他跟着你,一步一步,你放慢了步调,他走快了几步,一切变得刚刚好。
“下次再一次爬山。”他的话轻而淡,但有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你突生叛逆,甩开他的手,学着他的样子,跑到不远处冲他做鬼脸。
“我才不要。”你笑嘻嘻的往上走,丝毫不见狗卷棘震惊的脸色。
没有人可以拒绝咒言。
二回眸
落下的枯叶被风带着,吹进湖水。
你依旧拒绝狗卷棘,无论他说什么,你都要反驳,约是对他之前的恶作剧的报复吧。
他的话由开始的零星几点,渐渐变得多又烦的地步,尽管说的是平常用语,但你感觉到他的欢喜。
在你面前,他成了一个普通人,不必担心咒言会伤到你,他庆幸当初的靠近,庆幸他还抱有一颗渴望拯救的心。
三回眸
物极必反,他不再说话,烟紫眸看不出曾经的高光,用死气沉沉形容也不为过。
你拒绝了他,诅咒与你之间做抉择,你松开了手,利风吹鼓半身裙,你与他视线交汇,露出得逞的笑。
他的咒言对你没有用,没有用……
从他遇见你开始,他就在做一场随时破碎的美梦,真的有人能抗拒他的咒言吗?真的有人为了他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否定与你的相遇,否定相片里你的存在,而后有一次,他取出相片,两指微动,一点点撕开唯一的合影。
他停了手,引以为傲的咒言,救不了在乎的人,只因为他贪心的希望做回普通人,却忽略随时会失去你。
恍惚间,他早已泪流满面。
虎杖悠仁
一回眸
无论是奶油泡芙的软糯甜腻,还是蛋糕的松软,你都爱的不得了,可以说是资深的甜食爱好者。
“那个,很好吃吗?”温和的男声突然从你背后响起,激的你差点没跳起来。
你回头看去,男生有一双暖暖的眸子,倘若是初夏,应是更为热烈的眸色,但在冬日,便是温暖一切的热源。
“……好吃。”你低着头拿走自己的甜品,坐回了角落。
悠仁眨眨眼,一个女孩可以吃掉那么多甜品吗?印象中,大家为保持身材,都是浅尝辄止。
“吃这么多不会腻吗?”他买完后,毫不客气坐在你对面,爽朗的笑任谁看了也不想拒绝他。
“不会。”你尴尬到都能抠出一个三室一厅来,轻微社恐的你招架不住阳光帅气男生的搭话。
只能默默祈祷他快点走了。
“你吃完还能吃下饭吗?”他杵着下巴,眸子亮晶晶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乖巧的动物。
你停顿了一下,苦笑道:“我不吃饭。”
甜食就是你的饭。
“哈?那岂不是错过很多好吃的?”他责怪的看向桌上还没动过的甜品,像是谴责。
你默不作声,继续塞着甜品,事实上,甜食是你的慰籍,它给你带来的热量快乐,是你唯一逃避孤单的方法。
它越甜,越能填充你日渐扩大的空白,你也越发依赖它,没有甜,你会因孤独痛苦而自杀。
“这可不行,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面做的很好吃哦。”他不由分说拉住你的手,力气大到你甚至动一下都是艰难。
多管闲事的家伙,你这么评价着他。可你不知不觉中,开始随着他的脚步走,孤独落了队。
二回眸
悠仁总能在甜品店抓住你,最开始是无奈的笑,逐渐发展成,脸色阴沉。
戒断很不好受,但你必须要做到,否则大量的吃糖,你会死的。
“悠仁。”你可怜兮兮的拉住他衣角,希望他能别再生气。
你只是太害怕孤独,过往的回忆像洪水猛兽袭来,糖可以阻挡它们。
“糖有我甜吗?”他忽然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之后脸晕开很大一圈红。
似乎他陪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是想不起糖的,你诚实的摇了摇头,“没你甜。”
从那一天开始,你成功戒掉了糖。
三回眸
甜品店角落,坐着一个常客,总是点很多的甜品,足以让人震惊的份量,但那人可以轻松吃下。
“不算很甜,你觉得呢?”他不甚满意的擦嘴,仍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性子。
你摇摇头,抬眸时,眼底藏着哀伤,“你吃太多了。”
他摆摆手,忽视了你的目光,“不多不多。”
但桌下搅着的手指,宣示了他的心情,紧张、不安、害怕……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你了。
原来吃糖真的可以忘却很多烦恼,甚至麻痹他的大脑,构出一个已死之人,同他对话。
但这次……是他戒不掉。
再抬头,你已经消失,他怅然若失的回味刚才同你对话的感觉,似乎还和当初一样,没变的甜腻。
“麻烦刚才的份量,再来一份。”
他也不再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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