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
你摸了摸他的软发,指尖温柔缱倦,手感好到让你恋恋不舍的点了点他的鼻尖。
“小少爷,怎么跑的那么急,小心摔倒。”
五条悟眸子闪耀,迫不及待的给你看他的珍宝,一枚自制的铁环戒指,上面歪歪斜斜挂了个小宝石。
“××酱,你看你看,很漂亮吧?”他兴奋的语气像个献宝的孩子。
你失笑,堂堂五条家的天才平时总是冷淡处世,却为了一枚不值钱的小玩意兴奋异常。
“是呢,很漂亮,像天蝎座的星子。”你俯下身,如热可可般温热的眸子注视着他,语气温柔到极致。
五条悟听到你夸赞的话,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脸上愈发骄傲,看来他偷看的邻家姐姐的婚礼是真的,女孩子看到戒指都会很高兴。
厨房里煮着的肉汤咕噜咕噜响动,他的声音不大,你错愕的站起身,指尖抖动,渐渐趋于冰冷。
他说:“这枚戒指送给姐姐,作为以后结婚的订婚戒指。”
顽皮的话,当不得真,你如此安抚着自己,于是,你再次俯下身,这次却没有触碰他的脸颊。
“不可以哦,戒指是只能送给想要相伴一生的爱人,小少爷您还小,不懂这些。”
五条悟茫然的捏着戒指,脸颊上红彤彤的艳色已然消失,只觉心好像被挖空了一块,难道你不是和他相伴一生的爱人吗?
还有,脸颊好冷,不要这样冷落他啊,好难过,为什么你不能像邻家姐姐一样戴上戒指亲吻他呢?
五条家亲情凉薄,似乎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包括五条悟的母亲,他被高高奉起,宛如供奉神明般冷寂。
除了从小带他的保姆,你是五条家精挑细选的咒术师,负责五条悟的起居。
他依稀记得学走路时,你将他抱在院子,然后远远观望着。
五条悟尚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能感知到的是温暖被夺去,而给予他温暖的人离他很远,那种安全感一瞬间破防,他脑子里唯一留存的是你不要他了。
你则浅笑着拍拍手,试图用响声吸引他的注意力,张开双臂,唇开开合合。
“小少爷,这里,快过来。”
他委屈的耷拉着小脑袋,终是一边哭一边扑入你的怀中,肉乎乎的小手捏紧你胸口的衣料。
那一整天,他都撒娇着依偎在你怀中,清澈的浅蓝眸子满满的警惕,一有风吹草动,便死死扯住你的衣料。
也许是从那时候,他便学会要用手段留住不能失去的人。
果不其然,负责照顾他的你被换掉,来了个木讷、企图讨好他的中年女子。
五条悟没有说话,望着餐盘的双眼空洞,他的手攥紧衣边,泛着青白的紧致颜色,你果真不要他了。
忽然,一阵无力感涌入,他眨了眨眼看向庭外,院子里的那棵樱花树怎么变得灰淡了,娇嫩的浅粉色被绝望的灰色取而代之,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绝食。
最开始,他像只顽固的小猫儿挥舞着爪子,吓唬着一切想靠近他的人。
后来,他饿得失去力气,就连气息也奄奄,只能用警告的目光瞪着那些来往为他焦急的人群。
被抛弃的他不想继续活着,耍赖的耗尽自己的生命力。
纤细的静脉扎入营养针,一针又一针,直到满身针眼。
他又看见娇嫩的浅粉色花瓣,而你重回他的身边,怜爱的抱起他,亲昵的贴着他的额头。
五条悟鼻尖酸涩,他知道,他终于用自己换回你了,他扎入你的怀中,依恋的抓住你。
“小少爷,戒指呢?”你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的发丝,用自己温热的体温温暖着五条悟。
“扔了。”他显然的哭腔,配上软绵绵的尾调,让你很是心疼。
“为什么?”你宛如唱摇篮曲般细声哄着他。
“它害你不见了,我就把它丢掉。”
你的心猛然抽动,像是受到致命打击,一个孩子最纯洁无瑕的感情,如同最闪亮的星子,那是多少东西也无法换取的珍宝。
花瓣随风吹到庭内,你眸光明明暗暗,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温软的唇覆上他的额头。
伏黑惠
你手抖动的厉害,甚至打不着打火机,还是甚尔帮你点燃了烟。
烟点起,随即升起的是一缕缕白雾,你呼出肺部冰冷的凉气,脸色回了暖。
“既然如此,甚尔,那就把孩子暂交给我抚养吧。”你强忍着悲伤的情感,死去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的姐姐。
甚尔挑了挑眉,卡座对面的他还在犹豫,不得不说,你绝对是最佳人选,只是他怕你最后会不放惠走。
你叹了口气,看出了他的顾虑,“惠要认祖归宗我不会拦着,我只是想替姐姐照顾他。”
“你没有必要做到这地步。”甚尔似在权衡,你的牺牲太过庞大,一个正值妙龄年纪的少女,带着孩子,实属残忍。
你气急,熄灭了烟,指着他就骂。
“今天惠你必须交给我!”你太清楚甚尔的性子,之前是被姐姐束缚住了,才没法肆意妄为,现在姐姐不在了,根本不能指着他照顾好惠。
甚尔无奈的耸耸肩,安抚的摆手,“好啦好啦,把惠交给你。”
“本该如此。”
于是尚在襁褓的惠到了你手中,肉乎乎的小手攥着你的一根手指,嘴里咿咿呀呀似乎想说什么。
你的心顿时被融化,真不愧是姐姐的孩子,这么可爱。
“惠啊,要健康成长哦。”你活像个傻妈妈一样笑的傻气。
甚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羁绊这种东西,一旦埋下,很难再拆除。
不过,你和惠都很高兴……甚尔凌厉的眉眼软了些,专注的看着你和惠的有爱互动。
甚尔的确是不负责任的,惠自从被交给你后,就再难见他的人影,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彻底。
你庆幸提前将惠接来自己的身边,这才没和姐姐最后的血脉断了联系。
一声卧室里的响动,让你回了神。
“惠,怎么了?”你推门而入,率先看向那只白白胖胖的团子,对地上零散的玩具倒是清淡扫视一眼。
惠撇撇嘴,傲娇的将头拧过去,一副谁也不搭理的模样,但小眼睛还在东瞅西瞅,看你是否还在。
你了然的开口,故意声音很大的作势退出房门。
“哦,原来惠并不喜欢小姨啊,那小姨出去了。”
小孩哪里经得起逗,他固执的以为你不要他了,单纯的可爱。
原本还在床上的小团子,眨眼间扯住你的衣角,湿漉漉的眸子里满是指控。
“姨姨……陪我玩。”软糯的脸颊可可爱爱,眼尾有点红,应该是刚才想哭憋住了。
他的世界只有你,一个自称小姨的大人,似乎从他有意识开始,一直都是小姨在照顾他。
伙伴们最常挂在嘴边的是爸爸妈妈,而他只有小姨,似乎有着什么差距,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
故事书里清一色写着爸爸妈妈,似乎每个主人公的小姨都是不存在的,所以,他会失去小姨吗?
哭闹吸引你,然后每每看到你无奈的推门看他,他的心里总会升起暖暖的安全感,他的小姨不会离开他。
这是你第一次见五条悟,在接惠回家的路上,一切显得是那么顺理成章而又无可奈何。
在五条悟说要带走惠时,你明显感觉到惠的不安,他死死握住你的手,像是在逃避什么。
前一段时间,你收到甚尔的信,说是他要是死了,就将惠托付给五条悟,这是对惠最大的庇佑。
你抬头,黄昏的金色零零散散落在发梢上,惠紧张的看着你,然后唇色苍白。
“惠就拜托你了。”你鞠躬,你没有五条庞大的家族,无法庇佑惠,既然甚尔给惠找到了出路,那自己也该履行当初的承诺。
他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眶一寸寸濡湿,曾经无数次修补的坚强在这一刻崩塌。
“不要……”伏黑惠喉间呜咽,像只小狗狗般哀求看着你的背影。
你再次见到惠时,他已经上初中,小巷道的不经意遇见,你心绪万千,还是选择沉默从他身边走过。
随后,你听到几声哀嚎,以及沉闷的打击声。
你紧紧抿唇,止住脚步,回头去看,却只见他一双阴沉到极致的眼。
“小姨,好久不见。”合身的校服衬出少年的身姿修长,正处于变声期的公鸭嗓被他压的很低,像是在掩盖自己的不成熟。
你扬起一抹勉强的笑,“惠,你长大了。”
他是长大了,学会蹲点跟在你身后,无数次埋怨你的抛弃,又无数次忍不住想你,唯一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这次见面,并非意外,而是他原谅你的开端。
乙骨忧太
很怪异的少年,他身上有股吸引力让人忍不住去探究,似乎在他孱弱的身体里隐藏了许多秘密。
你负手在高处静静注视了他很久,仿佛在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最终你指尖微动,投下了活票。
他的灵魂不该就此消散。
“这个孩子可以活。”你诧异于自己的反驳,就像理智被剥夺了一般无畏。
五条悟不露声色的看了你一眼,跟着你的话说了下去。
上层的烂橘子自然是要忌惮五条悟几分,但他们又不能完全听从五条悟,否则他们的威严又该放在哪里?
少年交给了你,这是上层最后的妥协。
乙骨并不觉死亡是什么痛苦的事,对于他来说,死亡从不是终点,而是解脱。
不见一丝光亮的狭小房子随着你的脚步透进阳光,刺眼而夺目。
“重新运用你的力量吧,孩子,去获得新生,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你有点故作严肃,握拳轻咳的样子最为心虚,好像这些场面话让你也很尴尬。
他原本暗沉没有一丝生气的双眸,浮现了一点生的气息,重生……吗?
听起来充满诱惑,尤其是你沉稳的眸子含着笑意,好似未来的一切都值得期待,好似只要握住你的手,就能摆脱过去的种种苦难。
“我可以吗?”干涩的唇不由自主吐露出心声,他是如此渴望救赎。
你温柔而坚定的拍拍他的头,俯下身主动握住他的手,一片冰凉。
“你可以的。”
灰淡的眸子逸出光彩,如雨后的斑斓光束,是经受洗礼后的强大。
春寒,你抖了抖身子,搓着手不断哈热气,桌案上的书信摆了一厚沓。
他像只缠绵母亲的鸟儿,迟迟不肯离你高飞,固执的选取本土的任务。
这实在让你头疼,上层已经不满,五条悟亦频频施压,你对此毫无办法。
“大人,我回来了。”他沾染一身冷寒,眼眸纯粹干净,看向你的目光乖巧而忧郁,如果忽略掉他裤脚的一点血迹,还当真会被他的外表所欺骗。
你点点头,正欲再次开口劝说他时,却被他及时打断。
“大人,我不想去国外,我……只想在您身边。”他目光更为忧伤,似乎离你远去对他来说是件极为残忍的事。
你哑口无言,无奈笑笑,只好招呼他来暖炉旁暖暖身子。
他乖顺的依偎在你身侧,可爱忠诚的像只大狗狗。
只可惜……你终将要把他还给五条悟的。
唯有五条悟可以教他更多,给予他更大的庇佑,这是你思考良久才决定下的事,为他好。
你抿了一口热茶,听到外面的争执声,其中有你最熟悉狂拽的五条悟的声音。
连忙放下茶,起身去接,只见五条悟和乙骨忧太已然相见,而且氛围相当的诡异。
乙骨用受伤的眼神看你,企图要个说法,为什么五条悟会来?你不要他了吗?
你叹了口气,狠下心不再看乙骨忧太,冲五条悟招呼着,打算进屋详谈。
又是一年春寒,你靠在暖炉边,单手撑头,记忆像泡沫一般冒出。
你最忘不了的还是乙骨忧太离开时的眼神,那个孩子是如此乖巧,即便你将他给了五条悟,也没有丝毫怨恨。
迷迷糊糊间,寒气涌入屋内,你正打算去看,一道身影及时关上门,慢慢的靠近你,一如既往依偎在你身侧。
虎杖悠仁
你两指逗弄着小孩,摸着他软软的脸颊,与此同时,心底有些惋惜,为什么这么可爱的孩子会失去双亲呢。
悠仁攥住你的一根手指,用刚长出来的两颗牙齿冲你傻呵呵的笑,软萌可爱。
你大呼可爱,在悠仁的脸颊上落下口水印,而悠仁有模有样学着你的样子,同样在你脸颊上落下口水印。
……?你有点迷茫,这小子学习能力还真强啊。
彼时,你刚上初中,课外时间多的不像话,虎杖悠仁便常常由你照顾,渐渐和你熟络起来。
时光过去,你成长为社畜,他则由一个奶团子长成可靠的少年。
唯一不变的是口水印,你将悠仁看作弟弟般亲昵吻脸。
“姐姐,你又喝多了。”黑色制服的少年无奈的扶额,目光却大胆的看向你的唇,上面还有残存的湿迹。
你只是傻笑,勾住他的脖颈,点着他的脸颊,胸口不经意蹭到他的手,惹得悠仁更加无所适从,脸红的不像话。
“姐姐我啊,升职了呢……马上就可以回家乡了……”
你脑子糊涂,只是凭借感觉说着自己的想法,却没有看到少年一点一点黑掉的脸色。
“姐姐,恭喜你。”少年目光沉沉,说着明显口不对心的话,手下的拳越攥越紧。
其实他有个很可耻的想法一直掩埋在心底,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一直陪伴他、宛如最亲密的家人永远在一起。
这种想法从初中便发疯抽长似的根植在他心底,尤其是爷爷死后,他更是将你视为唯一的亲人。
悠仁第一次带着恶念吻上你的脸颊,涩气吸吮着唇,指尖在颤抖。
即便如此,他的动作仍是虔诚到极致,尽量不让你抗拒。
否则,他真的会生气。
真人
他诞生了,你茫然的眨眨眼,腿不由自主的后退,有点避之不及的感觉。
你的第六感咆哮着告诉你,快跑!
但……他眼眸已已然睁开,且落在你身上,那种仿佛要被压坏的压力紧紧束缚着你。
“你……你好。”你干巴巴的说着,脸上的表情是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惊恐。
“为什么要害怕呢?”他眼眸幽暗,手指关节诡异的响动着,杀人是他从一开始混沌意识里便存有的基因记忆。
他一步步来到你面前,说话语气懵懂,好像无知无识的婴儿。
你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明明还没伤害到你,你这样的举动……应该是伤害到他了吧?
“我没有害怕,我……我只是想带你出去转一转。”你在他探究的目光下磕磕绊绊编出谎言。
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吵杂的声音,让他很不快,拽住你的衣角的力气越发大。
你无奈的拉着他的手,这才拯救了你可怜的、几近撕碎的衣角。
“我带你去看电影吧,那里很安静的。”
他抿唇,只是任由你拉着,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只是跟着你。
一路上,你们都保持了一种怪异的默契,他只要拉着你就好,而你则拉着他避开人群。
电影院买票时,你松开牵着他的手,他陡然暴躁,不爽的盯着店员看,吓得店员半天找不开钱。
之后,在你略带责怪的目光下,他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又委屈的拽住你的衣角。
你抽了抽嘴角,请放过你可怜的衣角吧!
电影院安静多了,你特意挑选的是一部温馨题材的电影,希望能让某个还牵着你手的家伙得到一点启发。
他看的认真,不为别的,只因为你的手从开始便没放开过他,不然他早就杀光整个电影院的人,包括那些街上吵闹的人类。
“你就叫真人,真真确确存在的人。”你抚上他的脸颊,眼底的温柔尽显。
诞生于恶意的他,在此刻吸收的竟然是善意和爱意,那是不同于恶意的冰凉刺骨,温热绵延的温暖。
很舒服的慰籍,让人沉沦,他自甘堕落的蹭着你的手掌,手臂圈住你的腰身,妄图索取更多。
你不见了,没有打一声招呼便消失。
内心的黑洞黑暗被扩大……他学着你的样子抚上自己的脸颊,只觉冰凉,他的手掌是冷的。
恶意、恨意以及许许多多被他压抑数月的负面情绪一瞬间涌满他的心,来自你的暖意被挤压变形,最终吞噬的无影无踪。
“人类……果然靠不住的。”他轻轻呢喃,尝试蜷缩着身子给予自己温暖。
你最讨厌他杀人,那他就用这种办法逼你出来,哪怕是说教也好,只要你再次回到他身边,重新给予他暖意。
温热的血喷洒在脸上,他只觉恶心,粘腻的过头。
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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