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伍兹:嘶......
艾玛勉强直起身,环视了下地窖中黑暗阴冷的景象,有些骇人。
所幸现在是白天,有那么一点点晨熹的微弱光芒照射进这个明面上只有一个出口的地窖,让它最起码没有黑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她揉了下因跌下楼梯而酸痛的四肢,来到楼梯口向上望去,那令人向往的光芒就在上面徘徊着,仿佛在等待着她上去,然后将自由作为她成功逃过一劫的奖励颁给她。
可是上面的光芒却怎么都不愿意下来,只是等着她上去,而不理会她在黑暗的地窖是如何的需要光线——哪怕多一点点也好。
像极了她的曾经与现在。
她试着向上爬了几阶湿滑陡峭的楼梯,却因为长期饥饿的缘故有些晕乎。
不远处放着一盏并不算破旧的提灯,但是并没有火源。
艾玛坐在台阶上托起了她的小脸,现在也顾不得脏了,怎么逃出去才是最紧要的。
黑暗的空间里鼠虫“吱吱”地挑衅着她崩紧的神经,黑暗中的滴水声更是将她的冷静与镇定吞噬,她的躯体仿佛泯灭于黑暗中,从头到脚只剩下恐惧。
无止境的恐惧。
但是越恐惧,就越难逃出去,她的身体直觉告诉她,不出六个小时,她就会因为过度疲劳和长期未喝水而昏死过去,到时候能不能活下去,可就不好说了。
恐惧只会无端地将自己仅剩不多的时间和力气消磨殆尽。
她身处地窖唯一有一点点光线的楼梯口,其他的地方基本上伸手不见五指,她并不知道在那些黑暗里会有什么危险,她的身体状况已经没有资本再供她去冒险。
哪怕经受一点点摧残,这个苟延残喘的躯体就会如同泄洪的大堤一样垮塌下去,也许再过一段时间,真相小姐的故事成为了传奇,而真相小姐本人的尸体在阴暗的地窖里腐烂,发臭,丝毫无人问津。
想到这些,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要活下去。
哪怕是为了别人眼中一文不值的真相,她也要活下去。
艾玛心里的求生欲已经大过了恐惧,她鼓起勇气迈向黑暗,可是刚迈出一只脚又缩了回来。
人永远对未知和黑暗中的事物充满恐惧。
她退回楼梯口,拿起了横在楼梯旁的提灯,细细端详了一阵,又失落地扔下去。
这地方太湿了,而且可见的地方并没有火源。
她看着周边一片黑暗,最终再次鼓起勇气,眼一闭心一横,直接朝着黑暗中走去,无论有什么危险。
她已经无法再走上高陡的楼梯,不管地窖有没有其他的出口,只有一试,因为不去探索,她只有死路一条。
哪怕生的机会只有一丝一缕,她也要抓住。
不失所望,她走了不久就触到了冰冷的墙壁,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摸索,又摸到了一个突出的什么东西。
艾玛·伍兹:门把手!
这个发现令她惊喜,她试着扭了扭,却发现门没有锁,可是开了门才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贴着墙壁探索局限性太大,并且沿着墙壁,她发现这地方虽破旧,却并不小。
房内的空气比外面更加潮湿,她摸索到的壁灯根本没有办法用,更何况她目前没有找到火柴一类的可燃物。
可是上天仿佛是故意眷顾她一样,赐了她一根火柴——就放在壁灯边上,用于点燃它。
一根小小的却充满希望的火柴。
艾玛有些懊悔为什么没有把提灯拿进来,摩挲着这根火柴,她想在墙壁上划燃它,一点点享受着它所放出的温暖。
脑海里一个声音告诉她,这可能是你唯一的资源,如此草率地用完了,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
她强打起精神,再次摸索着走出房间,来到了楼梯口,光明依旧在地窖口徘徊着,等着她上去。
她再一次提起壁灯,拭去时光在它身上留下的灰尘,幸运的是里面的油还有大半,灯芯也几乎没用过。
不为什么,只因为富丽堂皇的公爵公馆里没有人闲了没事会到这个鬼地方来。
艾玛小心翼翼地在地面划燃火柴,小小的火柴跳动着微弱而温暖的光,刹那间她眼里只有那点温暖的小东西在跳跃,她险些看呆了。
她的脚不小心踢到了脚下的提灯,提灯抗议似的发出了些微弱而清脆的撞击声,艾玛才想起来她要干什么。
#艾玛·伍兹:哦天哪,差点忘了
在火柴梗即将燃尽的一瞬间,她点燃了灯芯,一瞬间身边的一切都被照亮。
阴冷的地窖因为有了这点光芒而泛起点点暖意。
她四处走着,却看到了墙壁上把手凹陷的柜门,拉开尘封的柜子,全是面粉,是她从未见过的数目。
这都是从群众那里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进入那个房间,她清楚地看到了一口水井。
井底是清冽的井水,倒映着提灯的光芒和她苍白的脸。
在前方不远处,还有一个壁炉,炉角放着一大把火柴。
#艾玛·伍兹:原来这是个应急避难所......
艾玛唇角勾起,全然不复刚才的紧张与恐惧,她从容不迫地点燃壁炉和壁灯,又向壁炉里添加了些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木材。
她用井水和面,因为没有酵母不会烤面包,只能把面疙瘩拉成条放在火上烤——虽然焦糊的面难吃,但是起码能填肚子。
就着井水吃完这餐,她想小歇一会,可是作为侦探的她脑子里还有一个念想在不断敲着警钟——这里还是公爵公馆,外面的小丑屠杀结束后还会有未知的危险,要尽快逃出去。
但艾玛的上下眼皮在打架,却又不敢休息,她又痛饮了一顿甘甜的井水,准备往外跑。
可是刚到门口,却听见有明显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
她轻轻扣上了门,把自己锁在里面,心里却不知有多么慌张。
外面的人,是谁?
......
伯爵公馆的大厅依旧阴冷骇人,不知是不是伯爵的个人爱好,大厅这种地方并没有安壁炉一类的东西,只有几个微不足道的壁灯发出微不足道的光芒,映衬着整个大厅。
大厅中间的王座远高于其它座位——甚至于国王都不敢这么修。
这象征着他的地位,以及野心。
此时的他,正坐在正中央的王座上,轻轻晃动着透明玻璃杯中猩红的液体,杯里的红酒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一点微弱而迷离的血光。
他微微眯起那双透着杀伐果断却又带着几分阴柔的蓝眸,仿佛有一股他天生带有的王者气息弥散开来,其所到之处,所有人都不得不为他卑躬屈膝。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人,救下了?
......
萧慕雪:水文使我快乐√
萧慕雪:2227字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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