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3）

除夕夜，璃月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火红的灯笼挂满了街道，映的整个璃月港红彤彤的。此时满天的飞雪也被这火红的璃月照的暖暖的。

群玉阁，正堂内。花楹和凝光正坐在一起吃着年夜饭。

“来，最后一道菜，你最爱的酒酿圆子。”说着，凝光把盘子往花楹那边推了推。花楹迫不及待地叨起一个圆子就往嘴里送，不一会儿，她的嘴巴就塞得慢满满的，像一只小仓鼠一样。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凝光大人，愚人众执行官散兵求见，现已在群玉阁外候着了。”

闻声，花楹嘴里的圆子瞬间不香了，‘这个散兵怎么阴魂不散。’想着，散兵就已经到正堂外了。

“愚人众散兵求见凝光大人。”屏风后响起男人冷厉的声音。

凝光站起身，示意了一下，便让手下带着散兵进来。“执行官大人除夕夜来访我群玉阁，凝光真是荣幸之至。”

“凝光大人哪里的话，您没觉得我不请自来叨扰了您，我就已经很感谢了。”

就这样两人互相寒暄了一会儿，完全忘记了花楹的存在。就在花楹想出个声，示意这里还有个人的时候，散兵似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随即对凝光说“其实我近日来叨扰您是为了向您借个人。”说完，转头看向花楹。

凝光也是聪明人，看出了散兵的意图，可这事终究不是她能做决定的。于是凝光看向花楹，歪了一下头，想知道她的意见。花楹犹豫再三，她本是不想去的，可是一看到散兵和哥哥一样的脸，她还是没有战胜理智。花楹微微点了一下头，示意师父。随后，凝光与散兵又交谈了几句，花楹便跟着散兵出去了。

群玉阁外，一男一女坐在石凳上，许久没有说话，就这么坐着，俯视着热闹的璃月港。突然，暗淡的夜空被照亮，随着一阵接一阵的爆炸声，五颜六色的烟花飞上高高的夜空，随即又化作无数星星点点散落四方。

散兵语气温柔了许多，望着花楹意味深长的说道，“烟花虽美，可不过是转瞬即逝，还不如好好的珍惜眼前人。”

花楹想，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她也就开诚布公的说了“散兵大人，您不只是散兵吧。您费了那么大的周折把我借过来不是为了陪我坐在这儿看烟花吧。”花楹用那双好看的杏眼望着散兵的眼睛，迫切的希望能从他眼中看出什么波澜。

散兵慌忙躲开花楹的目光，喉结明显动了动，深吸一口气，“我的确不只是散兵。我今日来见你就是想听你叫我一声卿羽哥哥。”

花楹愣住了，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前几日在乐坊遇见的愚人众执行官是卿羽哥哥！

见身旁的小姑娘迟迟没有回应，散兵以为是花楹还不相信他，连忙解释“你小时候送给我一个布娃娃，后来阿姨和叔叔遭难，我也自此与你失散。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我去过稻妻，蒙德，须弥。终于，我在璃月找到了你，我………”

话还没说完，散兵忽觉身上一沉，接着就是花楹哽咽的声音“卿羽哥哥，阿妩回来了，阿妩回来了。”散兵喜极而泣，随即拥抱住花楹，“这一次，哥哥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过了一会，花楹房内。花楹拿出放在宝匣里的布娃娃递给散兵，“哥哥，其实那日在望舒客栈时我就已经认出你了，只是那天你实在是太凶了，我也没敢和你说。你走后，我看到布娃娃被你忘在地上了，我就把它带了回来，想着有一天若是和你相认还能换给你。”

散兵看着布娃娃陷入深深的自责，随即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妩，那日我在乐坊骗了你就没有丝毫的生气吗？”

闻此，花楹双手叉腰，嗔怪道“哪里敢，散兵大人您的演技如此精湛，害得我误以为这世上真有长得一摸一样连声音都一样的人了。”

见散兵更自责了，花楹笑了笑，拍了拍他，“哥哥你怎么这么傻，我骗你的。当时我信了你的话是真，但是今日知道了真相，生气是假。当时那个地方人那么多，哥哥身份特殊，保不齐有别的执行官派来的眼线潜伏在你的身边。若是被他们得知你有软肋，我就危险了，你骗我是为了护我周全。”

散兵揉了揉小姑娘的头，“果然，我想什么你都知道。”随即，又心疼的看向花楹纤细的脖颈，“还疼吗？”

花楹冲着哥哥释然地笑了笑，随即握住他的手，“没事，已经不疼了。哥哥，你记住，无论你是卿羽也好，散兵也罢，无论你是谁，我都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与此同时，荻花洲。寒风凌冽，数不清的魔物黑压压的向着白衣少年涌动。白衣少年戴上面具，仙法召出长矛。少年手中银光闪动，一个瞬移，手起刀落。魔物倒地，化作一团团黑烟进入到少年身体里。鲜血染红了路边的一支野草，少年捂住胸口，冷汗不断从脸颊滑落。面对眼前一群不断向他涌来的魔物，少年仙力汇聚到长矛上，随着一阵巨响，墨绿色的光芒迅速地萌芽爆裂，最后随风飘散。无数魔物倒地，黑烟不断进入少年的身体。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开始颤抖，黑烟围绕在身体四周，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仿佛在与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搏斗。空荡荡的荻花洲上，只有一个染红了衣衫的白衣少年在承受着业障侵蚀的痛苦。

这时，与哥哥交谈甚欢的花楹突觉一阵心慌。花楹捂住胸口，顿时面色惨白。就在哥哥担忧的询问花楹的身体时，门外传来一个千岩军与凝光的对话，

“凝光大人，降魔大圣今日与魔物战斗后，似有入魔迹象，我刚好在附近巡逻，看到此番可怕景象不敢擅动，只能先回来找您定夺。”

“入魔？夜叉体质特殊，许是业障积累太多，承受不住才会有此番迹象。业障侵蚀，非我所能及，轻则神志不清，重则殒命。”

听到这里，花楹冲出房门，跪在凝光面前，“师父，弟子花楹愿去荻花洲消除业障。”

凝光一听，不觉瞪大双眼，“你疯了，这业障连我都不能消除，你又没有灵力，断然是受不了这业障的。”

一旁的散兵心疼妹妹跪着，便向凝光开口道“凝光大人，花楹姑娘既说要去，那定是有法子的。若是您担心她的安全，便让我跟随一同前去吧，我的法力足够抵挡这业障一阵子。”

凝光看了看面前的这两人，无奈只得答应。

花楹和散兵赶到荻花洲时，魈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神志不清了。花楹见状想要冲过去却被散兵拦住，“你不是有法子吗?冲过去就是你的法子？”

“法子？什么法子？我一开始也没说我有法子呀？”

散兵闻言，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你没有法子！你是过来送死的吗?我刚刚就不该帮你。”

花楹挣脱散兵，“哥哥，魈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说着，便毅然决然的向着发疯的魈走去。散兵无奈，只得将部分法力渡给她做保护。

花楹越靠近业障，身体被业障侵蚀的痛感就越强烈。就在她要呼唤魈时，魈却似疯魔一般，死死地抓住花楹不放。花楹只得不停地呼唤魈的名字，试图让他清醒一些，可这些都是徒劳。花楹没办法，只好冲着魈大喊道“我是花楹！”

话音落下，魈痛苦的捂住头，恍惚间看到了花楹，他仅凭自己短暂的清醒去驱赶花楹离开。可花楹却不顾身体的不适，冲过去从后面抱住魈，“魈，你清醒一点，不要再被业障所干扰了，能困住你的从来都不是业障而是你自己！”

“魈，不怕，我在呢，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

少女悠扬的歌声回荡在荻花洲上，怀里的少年竟奇迹般的平复了下来，四周的业障也消失不见了。随着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花楹终于忍受不住业障的侵蚀，口吐鲜血，然后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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