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领着鲤儿夜宿客栈。
穗禾强迫小兽,和她一间,鲤儿一人一间。
丢了人鱼族至宝,鲤儿辗转反侧,想他真是对不起簌离。可是那羽扇是穗禾防身用的法宝,如何能用来交换?丢了传族宝,他心里并不怎么后悔。
半夜,小兽推开了门,一黑衣人闪身进来,郝然就是刚才那摊贩。他黑巾蒙面,手提利刃,走向穗禾,谋财害命之意,不言而喻。
摊贩走向穗禾,心里还在想,这女娃和隔壁的小童都长得极为美丽,若把两个都抓起来,拿到黑市贩卖,定能大赚一笔。有了钱,然后再找个地方,好好地把人鱼泪珠链里的百万年的灵力都吸收了。哈哈!他就能天下无敌了。
魇兽已听他的吩咐,把两个小娃都困在梦境里了。这两个小娃,以及他们身上的宝物,他是手到擒来。虽然他们的来历看起来并不简单,那有什么关系呢?他王十六哪次不是富贵险中求?
殊不知,刀山火海正等着他呢!
王十六揭起锦被,露出一个枕头,而不见之前的小丫头,转头看向魇兽,怒吼道。
店家:“人呢?”
他只当魇兽又把他的猎物偷偷放走了。
魇兽向他猛地一跃,吐出一个光波。魇兽的光波,被击中则头晕目眩。
店家:“好啊!你胆子倒大了。”
王十六一让,魇兽扑空,又挥出一道寒气,冻结魇兽的光波。
店家:“我让你好看。”
王十六结手印念咒,激活埋在魇兽体内的万花万古蛊毒。这蛊毒极为厉害,发作起来,生不如死,犹如万虫噬咬,又犹如藤蔓在体内生长,仿佛身体要被生生裂开。
王十六就是靠这控制了魇兽,利用他,里应外合,做了许多谋财害命之事。
魇兽身体一僵倒地,痛苦打滚。过了一会儿,魇兽没有动静。王十六蹲身查探它死了没有。魇兽突然睁眼,冲他吐出一个光波。
王十六反应很快,冲魇兽施法,把它冻成冰块。那光波也在摊贩近前破灭,摊贩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穗禾从房梁上跃下来,手里浸了毒的倒刺,正好插进王十六的后脊。这毒具有麻痹之效,侵入骨髓,可使人全身麻痹,无法动弹。刺中后,立即退离。
王十六这才明白,魇兽与两个小娃串通好,算计了自己。不过,他真身是蝎子,本身剧毒无比,百毒不侵。王十六不屑一笑,拔下脖子上的毒刺,扔到地上。
这只魇兽毕竟还是只幼兽,光波效力不过维持几个呼吸间。王十六很快就重见光明,小丫头手持羽扇,冲他丢来一个火团。
火不热,也不纯,不过是小儿科,王十六大手一挥,穗禾的火焰消散无踪。初生毛犊不怕虎,她还嫩得很呢!
现在,就轮到他了。王十六以极快的速度,移形换影,接近穗禾。穗禾眼前残影冲冲,应接不暇。王十六很快突破到穗禾的一尺之内,手上凝起冰气,冲穗禾胸口拍过去。
穗禾只能凭直觉,用穗羽扇去接,穗羽扇结冰,掉落在地。穗禾掌上带火,向他攻去,以攻为守。王十六乐得陪她玩玩,只是身后的尾巴蓄势以待,抓住穗禾一个破绽,尾上的毒刺蛰向穗禾,试图一击致命。就在快要得手之际,王十六好奇,这样紧要的关头,女娃竟毫无慌张之色。
突然,王十六嗅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心里一紧,道声,不好。蝎尾极速袭向穗禾。他以为毒就是针上的毒,没想到,小女娃在空气中也下了毒。
这时,穗禾化出真身,扇动巨翼,以气流为刃,斩去王十六的蝎尾,又吐出一口火,解除了小魇兽的冰冻。穗禾不仅善火,更善风。所谓煽风点火,有空气的地方,就是她的优势场。
正好,王十六体内的毒发作,全身不能动弹。
穗禾趁机把王十六绑了起来,魇兽在王十六身上搜出人鱼泪手链。穗禾接过一看,手链非假,就直接了王十六的元丹,夺了他的性命。
穗禾一把火将王十六的蝎身烧成灰烬,毁尸灭迹,一切妥帖之后,穗禾回过头来,魇兽正温情脉脉地望着她。穗禾摸了摸魇兽的脑袋,将王十六的元丹喂给它。
魇兽得了王十六的元丹,身形大了一倍,背上还多了淡蓝色的斑点,看起来更像鹿了。
魇兽亲热地蹭了蹭穗禾的面颊,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穗禾不自在地受着,她一向独来独往,不习惯与旁的生灵如此亲近。
穗禾又将鲤儿的人鱼泪珠链挂到他脖子上,柔声道。
白鸟小穗禾:“魇兽,你最是明是非,知善恶,可要保护好鲤儿。”
魇兽眼微眯,不解地望向穗禾。它不明白,穗禾为什么不自己把珠链还给鲤儿。穗禾轻推它的身子,催促道。
白鸟小穗禾:“回去吧!”
魇兽用角撞开门,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
次日,穗禾开门,一人猛然出现在她面前,她还差点撞到他的身上,穗禾及时刹住身子,惊魂甫定。正要抱怨他,一大清早,在她门前装神弄鬼。
鲤儿不知穗禾的心思,他抑不住激动,一把抱住穗禾。这下,穗禾的脸都扭曲了,身体瞬间紧绷,浑身都是“莫挨我”的讯息,眼看下一秒就要炸毛了。
别看鲤儿瘦瘦弱弱,弱不禁风,他其实比,较同龄人高挑许多的穗禾还高一头,穗禾被他抱着,的巴正好抵在他的肩上。穗禾本想一掌拍开他,忽然有什么滴落在她的脖子里,凉意微微。
穗禾抬头去看,就看见鲤儿眼里泛着泪光。
哭了?
穗禾莫名非常。被她施以火毒,都没哭的人?缘何哭成这样?
难不成是被人欺负了?
如果这是这样,哼,她一定为他出气。唉,谁让他们是朋友呢?
白鸟小穗禾:“出了什么事,你尽管说!”
穗禾轻拍鲤儿的背,大义道。
鲤儿“没事。”
鲤儿沙哑了嗓子道。
鲤儿:“你对我实在太好了。”
鲤儿埋在穗禾肩头,眼泪越发地汹涌。
穗禾云里雾里,她对他很好吗?她怎么不知道?
这时,魇兽咦咦地怪叫了几声,还晃了晃脖子。穗禾遂才明白,鲤儿说的是手链的事。
穗禾不以为意。若不是因为她想要得到魇兽,怎会害他被骗了人鱼族至宝。帮他夺回来,本是理所应当。
穗禾郝然一笑。
#白鸟小穗禾:“这算不得什么?”
鲤儿似是又被她感动到了,手上把她抱得更紧,带着哭腔道。
鲤儿:“穗禾,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无论去哪里。”
鲤儿还紧抓住了穗禾的手,做出一副誓死不放的样子。
#白鸟小穗禾:“不行,绝对不行。”
穗禾想都不想,一口否决。
鲤儿放开穗禾,用受伤的眼神望着她,眼里满是无声的谴责,手上却越发使劲,抓得穗禾的手都麻了。
被赖上了?
穗禾头有些晕乎,这毕竟是第一个说要和她在一起的,她尚无处理此类事件的经验。
再看他的固执的眼神,和在昨晚夜市上的一模一样。穗禾无力扶额,她早该知道的。这人表面上,跟只小白兔似的,柔弱可怜得不行,但骨子里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让人望而生畏。
穗禾转过身,背对鲤儿,硬着心肠道。
白鸟小穗禾:“我送你回洞庭湖,你娘不见你,肯定急疯了。”
鲤儿目光一沉,丢开穗禾的手,蹬蹬地跑下了楼。
白鸟小穗禾:“你去哪儿?”
穗禾没来及问出口,鲤儿身影已到楼梯口。
穗禾几作犹豫,追出去看,大街上魔众来来去去,就是不见那个红衣小身影。
诸如昨夜那样的事,在魔界是司空见惯。表面宁静的魔界,其实杀机重重。鲤儿涉世不深,又人生地不熟,在魔界横冲直撞,恐怕会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穗禾怪自己刚才的犹豫,想着他只是使小性,不敢跑远,低估了他要逃离洞庭湖的决心。也后悔带他来的是魔界。要是他因此丢了性命,她怎能原谅自己?
不管怎样,她都要赶紧把鲤儿找到。希望,他无事!穗禾紧悬着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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