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莲儿带着衣服,与寓木一起回了医馆。
冬青见莲儿和寓木回来,便从灶台边提来一桶提前备好的温热的水。
赵莲儿也想给赵屠户穿衣服,冬青答应了。赵莲儿听着冬青话,一步步摸索着给她爹穿衣服,算是打下手。两人一起给赵屠户小殓了。
小殓结束,冬青说,可以休息了,明日再置办丧事用的物什。
赵莲儿说:“我想陪着爹。”
冬青想了想,道:“也好,为你爹守灵,但别冷着了,我给你拿件厚衣服来。”
过了会儿,冬青拿着自己的厚外裳给赵莲儿披上,道:“姐知道,所以不劝你别哭,但哭绝伤身。可以稍稍哭点。”
“我知道了,多谢冬青姐。”赵莲儿感激道。
“明日我来喊你。”
“好。”
冬青替她合上门,便回房休息了。
第二日,冬青进房,见赵莲儿撑着下颚坐在床边,轻声叫赵莲儿的名字:“莲儿。”
赵莲儿抬起头,回道:“冬青姐,早。”
“嗯。”冬青轻声应道。看来是一晚没睡,唯一的相依为命的亲人离世,任谁都久久无法释怀,更何况也才第二日,虽从神情看不出悲切,但内心必定是波涛汹涌,无法平静。她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的,就算是被师父一气之下赶下山,师父也是精神抖擞地气着赶她的,而她也是气着下山的,自是无法感同身受这亲人离别之痛,却也不是不能明白这份情感。
她对赵莲儿说:“今日要开始置办了,这事还是越快越好。”
“莲儿知道的。”赵莲儿答。
“先到布庄裁一块白布罢,只同老板说裁布,其他事不要多说,要找棺材铺定制一口棺,还要请人算日子,请人挖穴、抬棺,到时葬在你娘墓旁吧,你知道路如何走吗?”
“知道的,以前和爹常去祭拜娘亲,每次都刻意记着路。”
“好。”冬青接着说道,“下葬那日要两支红烛,一把祭拜用的香,吃食便不讲究太多,备些你爹喜欢的吃食便好。”
她对赵莲儿说:“置办丧事要用的物什,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备好的,这些天你就要忙些了。姐要看医馆不能帮你太多,可以先替你请人算日子,定了日子再请人挖穴、抬棺。若是置办的钱不够,也可以找姐。”
“冬青姐不用为我花这么多钱。我知道办丧要花钱多,请人肯定也是要花钱的,不能都让姐你出,我也有,爹娘也有留给我。姐已经帮了我很多,出力又不计较钱,太对不住姐了,所以这些我就自己来吧。”赵莲儿神情恳切地说。
冬青见她的模样,实在也不想再劝,也是知道赵莲儿这姑娘被她爹教得恩怨必报又逞强,所以劝也劝不动,用这些年下山的日子所练的口才也是劝不动的,但也不能就让赵莲儿没钱办丧事,便说道:“你就当是借的也可以,以后日子还长,慢慢还就好。”
赵莲儿知冬青姐心善,为她担心,便不再推拒她的好意,以免伤她的心,她道:“嗯,多谢冬青姐。”
“好,你先回家拿钱,然后去西街找家布庄裁布罢。”冬青说。
“好,我先去了。”赵莲儿对冬青浅浅地笑了笑,快步出了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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