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萤火——（十九）挣钱之法

入夜，冬青端了饭菜，找赵莲儿一同吃。

正吃着，冬青道：“莲儿你要不要到富贵人家去帮工，挣些钱？”

赵莲儿愣了愣，停下筷子，她从未想过这事。

冬青也料到她想不到这些事，毕竟家里一直只是赵屠户以卖羊为生计。冬青对她说：“你爹休养的这段时间，你的生计也是要考虑的，你家没有田，日常便有许多需要用钱的地方，有出有进，才不会心慌。”

“嗯，姐说得对，是该挣些钱。”赵莲儿说，“家里积蓄也不多，到时还要给结诊费药费。”

“诊费药费就免了，你是我妹妹，赵叔也是我长辈，我应当孝敬的。”冬青道，“那莲儿想不想去富贵人家试试，有当日结钱的，不合适再换便是。”

“好！”赵莲儿点点头，“只是，我爹......”

“有我呢，我替你照顾。”

“多谢冬青姐。”

“不必。”冬青说，“我今日看诊时，问了几位夫人，她们家都会招帮工，做些灶台活，或洗洗衣服，打扫院子之类的，也分长工、短工，明日我先问问几位夫人，再请她们带你去试试？”

“好，多谢冬青姐。”赵莲儿微微笑着应答。

冬青稍稍松了口气，揉了揉赵莲儿的脸：“不用谢。好好吃饭吧！”

翌日，冬青结束看诊，向一位夫人询问是否要招帮工。那位夫人道，家里和生意都不缺人，却又说隔壁府上要人帮工，可以帮忙介绍去。

冬青说：“我妹妹虽有盲症，但应当是不妨碍的。”

夫人笑着说：“这都没事，去试试看看。”

冬青一听，便招来赵莲儿。

冬青向那位夫人介绍赵莲儿：“夫人，这便是我妹妹莲儿。”

“夫人好。”赵莲儿道。

夫人目光落在她身上，颔首：“好，今日随我去看看吗？”

冬青轻轻拍了拍赵莲儿的背，示意她说说想法。

赵莲儿答道：“好的，夫人，多谢夫人。”

“我妹妹是第一次，还请夫人多多担待，照顾一下我妹妹。”冬青行礼道。

夫人亲切地抚过冬青的手：“这不过举手之劳罢，医师为我调养身子尽心尽力，我自然也不会怠慢了医师的妹妹。”

冬青弯着眼角，微笑着：“多谢夫人了。”

“不必言谢，放心把妹妹交予我便好。”夫人莞尔，“莲儿，随我走吧。”说着，牵过赵莲儿的手。

赵莲儿一惊，缩了缩手。

夫人柔声道：“无妨的，牵着我罢。”

冬青揉了揉赵莲儿的肩：“夫人很亲切，牵着夫人走吧。”

赵莲儿这才稍稍放松，轻轻回握夫人的手，夫人的手柔滑温热，握着很舒服。

“告辞。”夫人道。

“夫人慢走。”冬青把她们送到门口，看着她们走出十几步，才返身回了医馆内。

夫人走着走着，与赵莲儿攀谈起来：“看起来你与我年纪相仿，是否婚配？”

赵莲儿闻言，愣了愣，才答道：“还未。”虽已到了可婚配的年纪，但还从未有人同她提起婚配之事，她只想过，自己双目失明，媒婆说媒都不好说，所以也未曾将婚配之事放在心上。

夫人倒是显得热情：“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找人给你说媒，两家人一起，日子会好过些。”

赵莲儿听出了夫人的意思，穷人家是这样的，更何况自己家这样没田地的，若是成了有田地人家的媳妇，日子会更好更安稳些。只是没想到，夫人这样的富贵人家也知晓穷人家的生计之事。

“多谢夫人。”赵莲儿声音沉闷，“只是我爹重病，尚卧床不醒，还无心考虑其他事。”

“啊。”夫人遗憾叹道，换了手牵赵莲儿，轻抚她的脊背，歉意道，“是我唐突了，令尊定能度过难关的。若是有我能帮忙的，莲儿妹妹尽管提，不必客气，之后也可来南街李府找我，我姓王名缜，与看门的小厮说找少夫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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