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仍在（五）

他眸中一亮，走到楚澜樾身边：“四姐，你教我武功吧。”

楚澜樾望着身边这个还没她肩膀高的弟弟，眸光淡漠：“好。”

楚澜川高兴地笑眯了眼，丝毫忘了他平时有多怕一脸冰冷寒意三千丈的四姐了。

待穆文坐下后，楚澜峥才道：“让老师先生受惊，是学生的不周。”

“公主既唤老朽一声老师，老朽便说一句托大的话。当年安阳长公主救我出宫时曾说过，她最不放心的便是你，我本想劝住公主，只是公主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

楚澜峥低着头没有说话。

“帝京传言可是公主传的？”

“是。”楚澜峥大大方方的承认，“凭借老师之名，我可以更快的进入北周朝堂。”

“那公主有没有想过此为一步险棋，一招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楚澜峥没有说话，的确，但她不能等，等到天下大安，等到百姓彻底忘记这江山原姓楚后，北楼便真的没有希望了。

不过眼下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明昭帝就算心有疑虑，但仍旧将这一百七十三人安排的妥帖，而她也不需要进一步的努力就已经掌握了朝中众臣的信息。

穆文望着眼前这个执着的女子，当初他的担心，终究还是不可避免。

眼前的人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黄金笼里关不住冲天的雄鹰，锦绣衣下掩不住腾飞的凤凰，楚澜峥终究不是那个无欲无求的楚君竹。

她有楚君竹的智谋无双，却没有她的广阔胸襟；她有她拥有的雄才大略，却也有她没有的雄心大志。

只是，想起她在门外同楚澜川说的话，穆文担心，她会把楚澜川也拉近仇恨的深渊。

“公主离开时带上穆司罢，公主的身子不好，穆司本便是宫医，照顾公主也方便。”穆文道，“只是公主以后还是少来为好。”

“澜峥知道。只是老师的身子......”

“无妨，前几日津城来信，穆吾过几日便来帝京，留自己人在身边，你也放心。”

“是。”

窗外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楚澜峥出了房门，便看到原先还在晒药的穆司早就背着药箱准备好了。

楚澜川走过来：“二姐要走了吗？”

楚澜峥摸摸他的头：“嗯，要听老师的话，待下次二姐来见你时会考较你功课的。”

“嗯。”楚澜川重重的点了点头，对于楚澜峥这个二姐，楚澜川是无条件无理由的膜拜，觉得全天下就属楚澜峥最厉害。

楚澜峥笑笑，正想迈步时眼角的余光看到身边一抹棕色的身影，是楚澜樾。

“二姐。”见楚澜峥望向自己，楚澜樾冲她弯了弯腰。

楚澜峥点点头，她和这个一向冷冰冰不善言辞的妹妹不算亲近。

“驾！”

“驾！”

不远处有两匹烈马狂奔而来，停在上书“将军府”三个大字的狂草牌匾下。乌黑毛皮发亮的骏马翻身下来一人，一袭白色劲装长袍颇有几分儒将之风，即便身上沾满了雨滴也不失儒雅。

“吁---”身后的枣红色骏马也停了下来，翻身下马的竟是一身着浅绯色纱裙的少女，明眉皓齿，眉眼间是肆意的飞扬。

只见头戴蓑笠的少女将手中的马鞭交到早早等在一旁的侍从手中，冲白衣儒将娇嗔道：“兄长耍赖，骁云是随兄长上过战场的，我的琼玉怎么跑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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