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将军宫中散步的确悠闲,但此为内宫,若是冲撞了哪位娘娘便不好了。近几日皇姐的落雪院忙的很,若是有哪些个不长眼的宫人冲撞了将军,还望将军海涵。”楚澜峥脸色极差,自落雪院内缓缓走来。
“皇姐也在。”楚澜韫看出两人之间的微妙,道,“方才遇见贤妃娘娘,秋日近寒咳得厉害,不知可否请御医瞧过?”
“母妃病了?”楚澜峥暂且忘了卓斐然,“我回碧亭轩看看,皇姐在里屋呢。”
楚澜韫点点头,目送楚澜峥离开后这才回过头望向卓斐然:“卓将军是走是留?”
说句实话,楚澜韫也并不喜欢卓斐然,眼见她最亲近的大皇姐因此人费神伤身,她恨不得甩他两巴掌。
但她不是楚澜峥,她的母妃也不是贤妃。
她没有嚣张跋扈任性的资本,也没有家世显赫可以作为支柱的母族。
卓斐然略微回过神来,强忍着回头再看一眼的冲动,向楚澜韫行了一礼:“公主请便。”说完也不再理他,转身踏进落雪院。
秋风又凉了几许,帝京渐渐进入冬季。宫中偏安一隅的藏书阁,一位须发花白地老者半躺在日光昏暗的偌大藏书阁一隅,烛火随风飘摇,晃花了一阁的藏书。
“老师,澜峥不明白,西曌可汗已近花甲,父皇为何还要将皇姐嫁过去?我北朝民众安乐,兵甲富足,区区几万蝼蚁又何曾放在眼里。倘若西曌无故生事,大可派叶将军亦或者陆将军前去镇压,西戎蛮夷又有何惧?”灯光幽幽,映的楚澜峥的脸忽明忽暗。
穆文没有回答,亦或者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有些时候,他多么盼望自己可以愚笨的不知所有,这样便不会守在这藏书阁中,有心无力,看着曾经辉煌的北楼逐渐走向衰败,不出两代,北楼必亡。
他又能如何?以鸿儒之名被困深宫一隅多年,他不知景宣帝在他身边有多少耳线,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的到来是景宣帝的安排还是意外。但她还是来了,一待就是十年。
他看着义愤填膺的楚澜峥,忽然想起那个唤他老头子的女子,那样绝世的容貌,那样惊艳的才学,那样犀利的目光,那样冷静的头脑,那样宽广的胸襟,哪一样单独拿出来便足以改变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只是,偏偏生在了皇家,偏偏遇到了景宣帝。
他看到她眼里的不忿,看到她眼里的执着,看到她眼里的渴望,穆文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再像,也不是她了。只是盼着她可以藏拙,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楚澜峥看到了穆文脸上地表情,却不知道他心里地涌动。她没有催促,一直静静地等着。
“君,舟也,民,水也;君,天也,民,地也。若无水无地,何来的舟与天?生汝者父母也,养汝者子民也,若昌乐公主嫁过西曌可定北朝与西曌边疆安康,安民众之平宁,舍一人之身又如何?关心则乱,倘若顾全大局,陛下的旨意下的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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