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两个都别说了,先休息,休息好了再说这些事。”
尚勤令见兄妹两人互相体谅,本来有些责怪的心思此刻也消散了。
大家都没事,这就是现在最好的情况。
尚勤令没再多说什么,带着代荣离开了。
躺在床上,尚朝柏忍了一宿的眼泪此刻终于找到了时机,静静地从眼眶里滑落。
*
这一夜尚朝柏睡得很不安稳,梦里是大雾,是嘈杂的雨声,她听见谁在唤她的名字……
迷迷糊糊睁开眼,起身往外走,见到熹弱的光,尚朝柏有些恍惚。
“柏儿。”
代荣穿戴整齐,刚和手下交代了什么,见到朝柏走了出来,遣退了那人,往这边走过来。
“代荣,什么时辰了?”
代荣看着眼前呆呆的尚朝柏,伸手为她拂开有些凌乱的发丝。
“酉时了。”
“我睡了这么久。”
尚朝柏有些不好意思,军中的习性让她多年没有睡过懒觉了,于是有些犯了错的愧疚感。
“女孩子就是要多睡觉才能更水灵。”
看得出来,代荣应该也已经知道景落竹没事了,语气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爹爹没责怪你吧。”
尚朝柏这么问道,却听身后另一人回答道。
“老子还能把他吃了?”
尚勤令大步走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尚朝柏觉得昨天晚上的尚勤令似乎更加苍老了,但是现在他站在眼前,似乎又还是那个正值壮年的大将军。
“爹爹最疼柏儿和代荣,自然是舍不得的。”
朝柏微微欠身行礼道,脸上是这个年纪姑娘该有的娇笑。
“你这小丫头是越来越会说了。”
尚勤令顿了顿,又说道:
“我方才去见过三殿下了,你们带回来的那位许神医说殿下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仍旧发着烧,我去见他时,见他有些糊涂。”
“人没事便是好的了,不然柏儿与代荣真不知道要担多大的罪过。”
尚朝柏叹了口气,说道。
“这本就不是你的错,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
代荣还是气不过,早上他想跟着爹去看三殿下,那刃柯竟然不放他进去,说什么殿下还是要少见人为好。
简直就是狐假虎威。
“毕竟殿下是为了救我才重伤至此,崔大人他们紧张殿下安危也是职责之内的事,怪不得他们。”
“柏儿说的对,殿下此次舍身相救就是对我们尚家有恩,这些小事,我们不必计较就是了。”
代荣见尚勤令和朝柏都这么说,于是不再多说什么。
“三殿下很将北征的事情放在心上,许神医的本意是让他回栈馆养伤,但是他却坚持下令立马拔营出发。还是崔大人他们劝了许久,这才答应明日再走。”
尚勤令此次倒是对景落竹颇有几分新的认识。
“明日便走么?”
尚朝柏皱了皱眉,景落竹的伤若是恢复得不好,以后怕是会落下病根。
“嗯。殿下是这么说的,但是难说殿下是否清醒。但是殿下受伤之事不能走漏消息,这几日我与代荣在队伍里巡查,暗里将这件事情压下来,只是队伍再不动身,怕是军心会乱。”
“烧得严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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