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害得主子受伤?”
这被唤做刃柯的男子并没罢休,再次提问道。
“嗯。”
尚朝柏觉得自己的心难受极了,一呼一吸都带得心生疼。
刃柯脸上的凶神恶煞任谁都看得出他的愤怒。
尚朝柏拉了拉代荣的袖口,示意他不用挡在自己身前。
尚朝柏扬起巴掌大的小脸,对上刃柯的眼神。
刃柯一下子愣住了,他以为他能震住这个姑娘,但是他却没在她眼里看见害怕。
她的眼睛,像深山的一泓清泉,泉涌都冷得彻骨。
冷意夹杂着痛苦,这是刃柯从尚朝柏眼里看见的,痛苦但克制,刃柯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或者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刃柯甩了甩头,再看去时,尚朝柏已然敛了眼神。
“你这女子,怎的如此理直气壮。”
刃柯从来都是能动手就不动口,但是主子说了,拳头是往敌人脸上砸的,这女子,怎么说也是靖国子民,再说众目睽睽之下对一女子出手,算是怎么回事……
于是憋了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来。
尚朝柏只是沉默,呆站在原地,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刃柯,先去看看主子。”
刃湘走了过来打破了僵局,刃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尚朝柏抬眼,看见刃湘的眼神,恍惚间仿若回到了上世。
那种冷漠而又带了责怪的眼神,与先前的热切完全不同。
上世的崔雁翩看自己的眼神,也是这样的。
可是上世,自己并不在乎,就算崔雁翩毫不避讳地在景落竹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说不要被自己误了大事,景落竹总是呵斥他,两人不欢而散,但是自己从未在意。
可是刚刚触及刃湘的眼神,尚朝柏觉得心中刺痛。
他们看得清,景落竹为了她做了多少不理智的事情,这些事情会让他留下昏君的污名,甚至会让他丢了性命,而景落竹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尚朝柏。
也许就像这世初次见面时所感触的“没有遇见尚朝柏的景落竹,才是最最完美的”。
“我出去走走。”
尚朝柏叹了口气,愁绪缠乱。
“我陪你去吧。”
代荣担心朝柏这样的状态到时候又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开口道。
“不用了,我一会就回来,你照顾好殿下。”
尚朝柏翻身上马,便往前方坊祥峡去了。
*
尚朝柏重新回到几人遇险的地方,由于事发突然,这里的尸体还没人清理,仍旧那样堆积在一起。原本的栈道变成了弥漫着死气的地带。
午后的太阳一晒,那尸体的奇怪味道便弥漫在空气中。
尚朝柏皱了皱眉头,忍下心中的不适,强逼着自己发软的双腿走向地上满是血污的地方。
可没走几步,眼前便一阵阵晕眩,尚朝柏整个人瘫软在地,不住地干呕,头脑昏沉。
那行刑处的呼喊声再次在尚朝柏耳边响起。
“是我的错……”
尚朝柏痛苦地捏紧了双手,指甲深深地陷进手心,流出的血湿润了本来已经干涸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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