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最开始想的那样,就算这只是一场梦,尚朝柏也会义无反顾地沉沦其中,也会觉得庆幸。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重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上辈子景落竹为了自己而死,她却至死没去见他一面,这一世难道要自己看着他死去吗?
身边的人乱成一团,尚朝柏却什么也听不真切,眼中只有怀里的景落竹。
崔雁翩带着个太医跑了过来,尚朝柏看着崔雁翩把景落竹带走,看着景落竹的手从自己的手上松开,看着那些侍卫手忙脚乱地搭帐篷。
捧了热水的人进去,出来时盆里一片血色。
尚朝柏的心凉了大半,她甚至不敢靠近那个帐篷。
“柏儿,你……”
代荣看着自己妹妹满手血污地孤零零站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恨,恨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发现那尸体是埋伏。
妹妹朝自己扑过来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当那闪着冷光的剑与他擦身而过向柏儿刺去的时候,他心中满是绝望。
如若那剑真的刺到了柏儿身上,他将会在痛苦和懊悔中度过一生。
但是他挺身而出了,这位理当比谁都惜命的殿下,他不顾一切地保护了柏儿,就像柏儿推开自己了一样。
代荣有点看不懂里面那位对柏儿的感情了,但又似乎看懂了。
也许,不知不觉中,柏儿已经与这殿下,纠缠甚深。
“他会没事的……”
像是在对代荣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尚朝柏肿的跟核桃似的双眼仍蓄着泪水。
“嗯。”
代荣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朝柏,那刺客的剑是特制的,长而窄,出剑时候阻力小,刺入更深,也……更易夺人性命。
看那刺客,必然是死士,用尽了十成的力。朝柏将那刺客踹开的时候,他就冲上去擒住了,但是下一刻那刺客便咬舌自尽了。
难怪这次的“流匪”武艺不精而靠数量阻击,原来真正的杀招,是这假死的死士。
放松警惕,然后将敌方将领一击毙命,好计谋。
但就算这暗中的敌人再神机妙算,也绝不会如此神通广大,定然……是他们已然被有心人出卖了。
想到此处,代荣的手忍不住攥紧,青筋暴起。
“柏儿,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代荣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面前的尚朝柏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低着头,一双小手拧得骨节泛白,眼泪叭嗒叭嗒地落下,说不出的委屈。
“殿下如何了?”
刃湘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身量修长色冷如煞神的男子,身上肃杀之气道出几人不寻常。
刃湘询问崔雁翩的声音大得吓人,众人皆默。
见无人回答,刃湘身后一个男人噌噌几步跨到尚朝柏面前,也不说话,就冷眼看着她。
“你是谁?”
代荣看这男子气势汹汹,急忙将朝柏护在身后,开口问道。
“你就是尚朝柏?”
那男子没回答代荣的问题,偏了头,问代荣身后的朝柏道。
“刃柯,不得无礼。”
刃湘身后看起来像是几人领头的那人皱着眉头低喝道,但也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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