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聂云庭,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许清若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血书拍在桌上,看着皇上如此生气,李智渊心里可是高兴的紧,他继续添油加醋的说
“皇上!景彦卿大人,可是辽国难得的人才,前些日子豫州水患,皇上夸奖聂云庭治理法子很好,那其实都是景大人的法子,那聂云庭为了自己的前程,竟然诬陷景大人勾结山贼,还企图私吞赈灾款帐,这简直就是狼子野心啊!”
清若将手里的茶杯捏的咯咯响,倒是急坏了一旁的九欲,这茶杯碎了没什么,可千万别剌着皇上的手啊!九欲看着门外,可是将庆王爷催了个急啊。
聂倾鸢站在聂云庭书房门前,她看着门里烛火透出的背影,觉得父亲的背已经驼了,虽然在父亲身边时日不多,可是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生她养她的父亲。
倾鸢错了搓手,在门外犹豫着,她不进去,屋里的人倒先开了口
“进来吧,你来我门前站这么久,有什么话,进来说。”
倾鸢伸出手,看着那影子迟疑片刻还是推开了门。
“你有什么事,就说。”
聂云庭也不和她多话,如今他做了司直,也不像以前那般清闲,他也是寒窗苦读做的官,为何要屈居人下?所以如今的他更要勤勉的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父亲,倾鸢有句话想要请教父亲。”
聂云庭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蔑的笑了笑说
“你还识得我是你父亲,我当鹤鸣那道人是你父亲呢。”
倾鸢沉着脸没有否认的说
“确实,鹤鸣道长比你更像长者。”
聂云庭将手中的笔摔了出去,他吼道
“既然他更像个长者,为何你不留到青云观?自从你回来后,聂家没有一刻消停!你还有脸跟我论长者!”
倾鸢脸上的表情依旧没变,她问道
“这就是哪怕杀人也要往上爬的理由?若你觉得依你之力保不住聂家,那还有我,还有濂允!还有大哥,还有在宫里的贵妃!你为何杀人啊!”
聂云庭盯着她,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他没有否认!他没有否认,倾鸢只觉得自己的眼泪哗一下就流了出来,只是那日和王爷相撞,无意听见姐姐的事情,倾鸢这段时日就跟着他,庆王爷前几日就已经收到聂云庭杀害景彦卿时,景彦卿亲手写下的血书,倾鸢趁着庆王爷离开房间的空档,给自己用了隐身诀,将那血书看了个透。
她无法形容自己看完那一整张血淋淋的血书后自己的愕然,那字里行间全都是愤懑,全都是恨意滔天,恨不得将聂云庭拆骨嗜血。
几月前
聂云庭奉命于辽国危难之间,豫州百姓也是夹道欢迎,虽然豫州被水患折磨的惨不忍睹,地方官也是几乎穷困潦倒,可他们还是将家里最好的吃食贡献出来,都让给了聂云庭。
景彦卿是性情中人,看到衣不遮体的百姓,对收下那些银钱与吃食的聂云庭顿时就破口大骂!聂云庭是派来治水的主官,景彦卿的当面顶撞,可是让他脸上无光,为了摆出官威,他立刻让人将景彦卿拉下去打了一顿,这俩人的梁子也便这样结下了。
从哪后,聂云庭只要出府巡视,景彦卿就呆在府里,若聂云庭在府里,景彦卿就出府巡视民情,巡查水患。总之一句话,两人从来不在一起呆。
聂云庭看着这满目狼籍的豫州心里倒是打起了鼓,这豫州水患比他想的更糟,他亲眼看见百姓易子而食,也亲眼看见饿殍遍野。
那潮湿的泥地里遍地都是腐烂发臭的尸体,朝廷用来赈灾的粮食也已经不多,而且山上也出现在了山贼,官兵们一边要抵挡山贼,一面也要保护粮食不被那些饿极了的百姓抢去,可以说去豫州的那段时间聂云庭过的很是糟心,但他的大话已下!没办法回头。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景彦卿,他聂云庭虽然已经下了狠心,可是对于水患这类事,确实是毫无本事。
可是他表明来意后,景彦卿竟然直接将聂云庭给撵了出去,他说
“下臣虽然官职低微,可以知道忠君之事,大人虽为这次的主官,可下臣却不以为耻!豫州饿殍遍野,你收回扣怎么收的下来?大人今日不必求我!豫州水患的法子下臣已经想到!大人可就等着丢官弃帽吧,下臣回朝后定将此事回禀皇上,像大人这样的人,下臣就是死也不会让你毁了辽国!”
景彦卿说完将门重重的关上,这可将前来和好的聂云庭气的半死,于是聂云庭暗暗下了决心,这景彦卿必死!他通过父母官身边一个捕快接头,和山上的贼匪取得联络,又送了很多银钱给他们,再许下来日立功回京,让匪首也做官的愿望,而让贼匪对他言听计从。
贼匪听了聂云庭的话,埋伏在他常去的河边,将他杀死后推入河中,聂云庭趁机找到景彦卿的手稿,将它写成折子递给了皇上,又状告景彦卿伙同山贼要抢赈灾款帐。可怜那贼匪在山上等啊等,没等来做官的机会,倒等到聂云庭率着兵马将他的山头踏平。
那夜的火,就像是聂云庭在豫州百姓心里的形象一样,光明正直,也成了豫州全部百姓心中的明灯,那山头上的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半个山头都被烧成黑灰。
山贼尽亡
聂云庭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也不能留,他如今做的事他知道,人神共愤!所以必须狠!这是他从跪着到站起来的一个机会!他必须抓住!
可…倾鸢看着眼前毫不知悔改的父亲心中的气愤已经不能压抑,她指着父亲大喊道
“你可知你做的那些是要下地狱的!”
聂云庭呼的站了起来,他看着倾鸢残忍的笑了笑说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不然我怎么会把你带到皇宫去?只要你在,我就能活!这天下都是他许清若的,何况一个你呢?哈哈哈,聂倾鸢,你生在聂家,那就得为聂家付出一切!你可以恨我,没关系,可是我告诉你,你不止不能告诉皇上我的罪行,相反!今日,我若是被皇上问罪,你还得替我求情,哈哈哈——聂倾鸢,我死都没关系,你娘呢?濂允呢?濂之呢?他们也都没关系吗?”
聂云庭当真是残忍,这些话说的这般心平气和,倾鸢看着自己的父亲心里简直是五味杂陈,对啊,父亲说的没错,她不敢,就算知道父亲是这样一个人,她也不敢将这些事告诉任何人。
“倾鸢啊。”
聂云庭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他扔在桌上问
“你的江墨檀是不是有段时间没给你写信了?来,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聂云庭将桌上的信,一点一点的拆开,只听嘣一声,有东西掉下来,倾鸢看着掉出来的东西有一些发愣,聂云庭看着倾鸢的样子将信慢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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