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一晃便三月过去了,秋日也到了。
“儿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并未穿便服,而是穿着便装,躺在宣室殿的榻上,他将众人遣退,殿里便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人。
“你成婚已三月,该替朕分忧了,快入冬了,你只有四个侧妃,正妃的位子一直空着也不好,就将御史大夫李智渊的女儿李锦婳指给你做正妃吧。”
“儿臣谢父皇隆恩。”
“嗯?”
许瀚正盯着清若笑了笑
“你今日答应的倒是轻松,为何啊。”
许清若拱了拱手说
“父王一心为儿臣着想,已经圆我多年念想,儿臣又如何忤逆父王的心意,御史大人的女儿儿臣有幸得见过一次,是个蕙质兰心之人。”
许瀚正笑了笑,长舒一口气
“算你小子明事理,本来朕已经想了很多让你同意的办法,不成想你这般干脆,朕倒是小瞧你了。那便回去备着吧,朕明日便传旨,把李家那闺女指给你做妃子,清若啊,男子长情是好事,可这长情生在了帝王家…,那便不是什么好事,你懂朕的意思吗?”
清若低着头语气里甚是平静,说道:
“儿臣明白。”
“好吧,你退下吧,朕累了,吾儿以长成,该替为父分忧了。”
“是。”
烁王府
“王爷回来啦。”
清若一进门就瞧见魏晚梦涂脂抹粉的站在门里,看见清若过来她就迎了上来,可是她进一步清若便退一步。
“站住!”
清若大声呵斥她,魏晚梦被清若的声音吓得站在那也不敢再上前,清若就差捂住口鼻了,他拧着眉毛问道
“你这是做什么?还有,这身上是什么味道?如此呛人!滚下去洗漱干净,晚膳自己待在自己房里吃吧!”
说完也不理哭闹的魏晚梦,径直向聂倾云房里走去。
“王爷,王爷。”
魏晚梦哭着喊许清若,可是那人的背影却没有一刻为自己停留过。
“娘娘…你今日午膳没吃什么东西,奴婢刚才让小厨房做了一些百花酿鱼肚,娘娘先尝尝?”
倾云用手撑着脑袋,这几日总觉得浑浑噩噩的,好像是前几日吹了些冷风受了凉,闹的胃口也闷闷的。
“云儿。”
清若推开门走了进来,倾云撑起身子想要向王爷问安,可她脸色实在苍白的紧,清若一眼便瞧了出来,小夜子跟在后面,怀里抱了一个锦盒,满脸不耐烦。
“你脸色最近一直不好,还不叫郎中瞧瞧,这般扛着可如何使得。”
倾云笑着摇了摇头,清若抓住她的手让她坐下,又命小夜子将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说
“你瞧小夜子那模样,最近我一进宫便会让他怀里温着你爱吃的东西,这不使了性子了,不愿意了。”
“王爷惯会笑话奴才的,只是奴才每次随您进宫,回来都要用衣物暖着娘娘爱吃的吃食,奴才都成暖炉了。”
“噗嗤。”
倾云被小夜子的话逗笑了,清若笑了笑说
“这不笑了吗,近来身子不爽,见你情绪也不好,小夜子能说会道,我就知道他能逗你开心。”
倾云摇摇头,将头靠在清若的肩头,忍着不舒服对清若说
“倾云这辈子把福气都用在了嫁给王爷这事上,身子闹点不好,倾云到不打紧,只要王爷安好,倾云便好。”
“呵呵。”
清若对小夜子招了招手,小夜子识趣的走了过来,递给他锦盒,清若打开锦盒一股香味让她实在不舒服,可是她还是强忍着笑着。
“这是松子百合酥,想着你爱吃,便带回来了,来张嘴我喂你。”
清若捏着如莲花一般的糕点送到倾云嘴边,倾云有一些抗拒,可是是清若拿的,便强忍住难受,可这糕点快要到嘴时,倾云在也忍不住干呕,接着不断的干呕,倾云捂着嘴跪在地上说: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倾云…倾云这几日身子实在不爽,在王爷面前失礼了。”
清若放下糕点扶起倾云说:
“何必这样,你是我夫人为何跟我如此见外?身子不舒服那便请郎中就是,不必害怕,我不曾怪你啊。”
说着将倾云拥在怀里叹了口气说:
“是我不好,知道你这几日胃口不好,却还是硬塞给你吃食,我呀,也是怕你不吃东西,拖垮了身子,我心疼啊。”
倾云同样抱着王爷点点头,虽然心口憋闷,可清若这番话却让她倍感温暖。
“如何?”
清若命人请了郎中,安顿倾云躺下,孙郎中捏着花白的胡子,隔着帘子替倾云诊着脉,孙郎中诊完脉呵呵一笑没有回话,自顾自的走到桌前坐下,提起笔开了一味方子,便背着药箱说:
“回烁王爷,夫人身体安康,不但无大碍,并且还是大好呀。”
清若皱着眉想不透郎中的话,倒是倾云的心噗通噗通的跳,或许孙郎中接下来的话她已经猜到了。
“呵呵,王爷,夫人有喜了。”
“什么!”
郎中乐呵呵的走出房间,清若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倾云掀起了帘子喊他:
“王爷?”
“啊?”
清若回过神坐在床边,看着倾云一会笑一会沉默,这幅模样倒是把倾云弄的不知所措。
“王爷…”
她试探的喊了喊,清若这才将恢复了神色,他握住倾云的手说:
“云儿,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心愿吗?”
倾云抿嘴笑了笑说:
“王爷可是要满足倾云一个心愿?”
清若点了点头,倾云试探的说道
“前几日家弟托人告诉我,说是想要一名教他习武的师傅,不知王爷可愿圆了他这个梦?”
清若哦了一声说道:
“只是寻一个习武师傅我想也不必托你来与我说,他可是心里已经有心仪的师傅?”
“真是瞒不过王爷,确实有…”
“说来听听。”
“家弟一心仰慕江太尉家公子江墨檀。”
“哦…”
清若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他?江墨檀?呵呵,令弟也是好眼光呢,这江墨檀与我同岁,这在习武这方面可是同年人里的佼佼者,且他父亲江太尉每每上战场都将这个儿子带在身边,这江墨檀可是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人,这教徒弟嘛…既然云儿开口…那我定会做到。”
三日后御史大夫家千金的花轿抬在了烁王府门前,与纳侧妃不同,李锦婳着霞帔,戴凤冠。烁王站在花轿前挑起轿帘,许清若拉着李锦婳,光明正大的从烁王府的正门跨火盆而入。
“进香。”
“跪,献香。”
“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
李锦婳捏着手里另一段的红绸,她终于逃离了那个冷的像冰窖一样的家,可她却一点都不开心,她只记得昨夜父亲对她说的话:
“你次去唯一的目的就是稳固好自己的地位!倘若有一天你做了皇后,记住!别忘了你的母家!你的母亲虽然不在了,可你别忘了她的身份,也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别想着离开李府便能从我的手心里逃出去。我告诉你,你母亲的身份将是你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当年我能将你母亲的身份瞒下带她回府,将来若你不听我的,我照样能将你母亲的身份抖搂出来,我敢赌到时候烁王定会将你弃之敝履,因为他最讨厌的便是这花楼女子,到时候你一定会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被踢出来,所以……我劝你别做无用功,我说什么,你只能答应。”
我即使做了皇后又如何…在李家我永远都是一颗棋子,永远都是。
“啊……”
一个在门外守夜的婢女打了个哈欠,另一个婢女赶紧拍了拍她:
“嘘,小点声,太子妃还在里面呢。”
“怕什么,这烁王府谁不知道王爷一心在聂娘娘身上,你瞧这府里这么多夫人,王爷宠幸过谁吗?更何况还是被驳了一次婚的人。”
“好了好了,你小点声。”
“王爷当真不去太子妃哪里?”
倾云看着躺在她身边的清若倒是有点不安,今日进门的可是太子妃,与她的身份不同,这李锦婳贵为御史大夫的女儿,又是皇上亲自指的婚,身份相当贵重,可王爷却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意思。
“怎么,想我去陪她?你不会伤心吗?”
倾云摇了摇头,随即又脸红的点了点头,清若瞧她那样笑了笑说
“那便是了,我不做让云儿伤心的事,我心里本意是想你做正妃的。”
“王爷莫要说了,王爷有心…便是对倾云最大的安慰,可是……”
“好了,夜深了,我也乏了,明日还要上早朝,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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