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司俞的那杯酒中没有下毒,是假死药,再醒来时,他在通往陇川的路上,思无相坐在他旁边:“陛下醒了?”
荣司俞有些呆愣,忽的笑了:“这是要去哪里?”
“去陇川。”思无相看着竹简道,“崧帝前几日诏臣入宫,让臣保您一命。
臣想起您说过,若她真杀了你,便让我们攻入皇城,若没有,则去陇川找秦家。”
荣司俞道:“她终是狠不下心来。罢了,日后劳烦你们替孤护着她,待孤重回魏都。停车吧,孤不去秦家了。”
思无相本想挽留,但荣司俞心意已决,只得承诺:“陛下放心,我等定忠于皇……崧帝。冬日寒凉,陛下换身衣服吧。”
荣司俞点了点头,换上了一身黑色对襟窄袖束腰长衫。头发凌乱的散着,荣司俞简单理了一下,披上裘衣,道一句:“多谢,此去经年,望君珍重。”
马车停下,荣司俞毫不犹豫的走入风雪中。思无相掀开帘子望着那挺拔的身影,直直隐没在风霜中。
寒风呼啸,划得荣司俞脸生疼,在宫中不过一年,竟这般吃不了苦头了。荣司俞笑着摇摇头。
看着漫漫前路,荣司俞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夜幕降临,明月高悬。
皎洁的月光照在大地上,雪色与月色相衬,地面铺满了银色山泉,荣司俞裹紧了衣衫,他的鞋袜湿透了。
终于,看到了一抹光亮,荣司俞跑过去,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那是个一米来高的悬崖,还好积雪厚,摔得倒也没有很痛。
马车声由远即近,停在不远处,只看见从马车上下来一名穿着紫烟色毛领斗篷下着魏红色渐变对襟长衫大袖齐腰裙的中年妇女缓缓走来,家仆举着火把,在前面开路,婢女在后面随侍。
家仆围住了荣司俞,等着妇人的指示。
那妇人生的美艳,美目流盼的样子和唐央相似,只见她微微抬了抬下巴,家仆扶起荣司俞,那妇人道:“你就是荣司俞?”
荣司俞吃了一嘴雪,抬起头看着那美艳妇人,点了点头,他不记得见过这个人,但这个人又认识他。
那妇人拍手大笑,直道苍天有眼,笑够了停下来,收敛了神色,走过去,俯下身子,捏住荣司俞的下巴:“你对面灯火阑珊的是夜夜笙歌的临安城。而我,是当今的亲姨母慕容琏。
你杀我侄,辱我世家大族,当今心软饶你一命,保你后半生无忧。可不代表我慕容家能以德报怨。”
“放肆!”荣司俞冷声说,一巴掌打在慕容琏保养得宜的手上。
家仆上前控制住荣司俞,慕容琏看着被打红的手背,“啪”的一巴掌扇在荣司俞脸上:“放肆?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姜槐帝呢?
你以前是庶子,篡位后是奸佞,现在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奴隶!”
慕容琏狠狠地啐了一口,向身后的婢女使了眼色,接过婢女拿的奴隶文书,给荣司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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