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瞧好了,你以后就叫苟俞。”慕容琏睨着荣司俞,故意在“苟俞”二字上加重了声音。
苟俞。
名字上盖了玉玺,彰显了它的地位由来,御赐。
荣司俞一瞬间失去了全身力气,不在挣扎,任由家仆捆上粗糙的麻绳。
那侮辱性的名字,刹那间,他曾因这人心软而雀跃的心脏仿佛冻结了一般,不再有力的跳动。思考的能力一下子丧失掉了,脑子空洞,心也缺失了一部分。
满天飞雪的天地间中的一切都不在与他有关。这一刻,他就像尸体一样,不同的是,他还有温度。
这时,堂堂八尺有泪不轻弹的男儿的脸上划过一滴冰凉的泪,落在地上,融入雪中。
从今天开始,他有了新的名字,这是他的心上人所赐予的,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
荣司俞伸出去摸了下眼角,放在口中舔舐,冰凉且咸。
原来眼泪是咸的,原来她是世间最好的毒药,她杀人不沾血,诛心。
慕容琏让家仆把荣司俞拴在马车后面,让马车拖着走。
“陛下,夜深了,早些就寝吧。”
正在批阅奏折的唐央听到这不熟悉的男声,抬起了头。
那是一张俊俏的脸,剑眉星目,长发用一根黑色发带束着,身着月白色外袍,下面空落落的,只有一件裘裤,隐隐看见健硕的胸肌。
唐央合上了奏折,原本细长的柳叶眉画成了鸾山眉,多了些英气,不施粉黛,不带珠环,不着华服。
同男子般束发,头戴玉冠,身着明黄色里衣,毫不掩饰的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真像啊!”唐央发出一声赞叹,“简直是太像了……”
那男子拱起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恕臣无礼。臣就是臣,怎可像他人?”
“你这脾气不好,像姜槐。”唐央起身,来到那男子身前,蹲下身子,用手勾起他的下巴,细细打量,“你叫什么名字?”
“臣——苟俞”
唐央瞬间睁开了眼睛,手不由自主的摸在胸上,大袖拂过,弄掉了一沓奏折,心脏跳动的厉害,仿佛下一瞬就会冲出胸膛似的,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御前宫女清莲听到勤安殿内的声响,连忙进来,看见唐央的神态,忙说:“陛下,可是魇住了?”
唐央摇摇头,这哪里是梦魇,这分明就是心病。
清莲是慕容家送过来的曾跟过舒后的婢子,身着褐色对襟齐腰侍女裙,袖口绣着几朵团花,挽了一个妇人发髻,她已经许过两个人家了。
第一家是情投意合的慕容府家仆祥叔,祥叔十年前给慕容栝挡箭而死。慕容栝是临安慕容世家的家主,唐央的嫡亲舅舅。
第二家是三房慕容拓的家仆胡训,此人酗酒成瘾,对清莲动辄打骂。将有孕的清莲打到小产,被慕容琏撞见。
慕容栝一气之下将胡训乱棍打死。紧跟着清莲的地位在府中水涨船高。
唐央登基后,身边缺人,就向姨母要了早年跟过母后的旧人,慕容琏推了清莲过来。
念—西北望长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