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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宜领着萧也行出了小院子回到了前厅。房里起着火盆,暖和得紧,一进去纪清宜就脱了披风,放在一旁就这样坐在椅子上发起了呆。
“泠秋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她喃喃着。
但下一刻就听见了泠秋的声音。
“殿下!”泠秋迈着小碎步跑到了纪清宜的身边,“婢子已经和苏贵妃说了五殿下在您这里了。而且还留心了一下宴会上众人聊天的内容,都挺正常的。估摸着背后指使之人去查看时发现五殿下已经被救走了,不敢乱说吧。”
“嗯,干的不错。”纪清宜露出了个笑容,但转瞬即逝下一刻又愁容满面起来,“刚刚去审了一下那个人,没审出个所以然来。我威胁他,给了他一柱香的时间来回想是谁带他进来的。但愿他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殿下不要着急,现在着急的应该是背后指使者。”泠秋给纪清宜斟了一杯茶,宽慰道。
“也是。时间也差不多了,一起去吧。”纪清宜起身泠秋拿过一旁的披风给她搭上,四人方才出去。
出去了才发现就那么片刻的时间,天空已经洒起了洋洋飞雪。
纪清宜刚跨进院子,那男人的声音就传来过来,语速很快听得出来他很急切。
“三殿下,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他报过他的名号!三殿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把我知道的全说给你,就求你放了我吧!”
“只要你诚实的一字不假的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本公主就饶你不死。”纪清宜依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男人。
“他……他说他叫谢景明!镇国公府的小公子!是他带我进来的!”
纪清宜听见这个回答瞳孔放大了一瞬,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她追问道:“你可看清楚了他模样?”
“看不清,他带着面具,大概有八尺高。”
“什么样的面具?是不是银色的,上面有很复杂的花纹?”
“对对对!是银色的,花纹特别复杂!”
纪清宜有些胆颤,这些细节让她直冒冷汗,若不是她清楚自己小舅舅的为人作风,光凭男人斩钉截铁的语气,估计她都会信服,若是落在别人手里……她不敢再想。
男人看着纪清宜有些畏惧瑟缩地开口道:“三殿下,我知道的都说了,你高抬贵手放过小人我吧。”
纪清宜冷冷地扫了男人一眼,转身边走边道:“泠秋,异离你们给我看好他,莫要让人劫了去,小萧你跟着我去找母后。”
“是。”三声回应几乎是在同时响起,听见男人的叙述,大家都明白这事情有多重。
今晚若不是纪清宜将纪晓雾救下来,这要是落到任何其他人手里,事情可就得严重百倍有余了。
真正的主使者其心可诛啊。这要是落在别人手里再怎么不济都能够一石一鸟,若像她运气好救下纪晓雾,保住她的清白之身可就一石二鸟了啊。
不仅能重创谢家,还能得到苏家的势力扶持。不得不说实在是高啊。纪清宜疾步走在路上,眯了眯她的睡凤眼,暗暗咬紧了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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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宴会早已散场,纪清宜风风火火的赶到凤仪宫时,皇后也刚到。
“母后。”纪清宜顾不得礼数,拉住皇后走向卧房,还挥退了所有人。
“怎么了宜儿?咋咋呼呼的。”皇后嗔怪了纪清宜一句。
“大事不好啦!有人盯上我们家了!”纪清宜瞪大她的双眼,严肃道。
她简洁的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皇后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倒没有一丝慌张。
“所以,要怎么办母后?”
“好办,这可太好办了。反正人现在在你手里,你就毒哑他再砍了他的右手,让他说不出也写不了。没有人证,何来威胁?”皇后靠在椅子上右手撑着头,懒洋洋的。语调不急不缓,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纪清宜是打心眼里佩服自己母后,别人都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都还能不慌不忙的世上或许只有母后了。
虽然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但至少都没有这一次的明目张胆。
“可是母后,这法子杯水车薪,是解得了现下的燃眉之急,但总不能见一个就这么做一次吧,况且也不是每次他下手我们都能遇上啊。不斩草除根,后患无穷啊。”
“那宜儿你又要如何凭借这一个只能给你这么多信息的人,去顺藤摸瓜摸出幕后真正操盘的人呢?”皇后直起身子,眉目含笑盯着纪清宜,“你呀,就是太着急。看着挺聪明的,但老是容易被一点小事打乱阵脚。他这次没得手,定会有下次,他下一次就能这样天衣无缝,不留把柄?”
纪清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皇后瞧她模样讨喜,忍着笑继续道:“成大事者,要学会忍,等,狠。急是没法急来的。至于你今天说的这些,我明日就写信送回府叫他们行事小心些。至于幕后之人,且等着他下次行动吧。”
“是,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纪清宜行礼退了出去。
待确定纪清宜走后,皇后的眼神才陡然转冷,她把玩着步摇上的流苏,冷声着自言自语道:“确实也应该显显身手了。不然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来踩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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