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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宜踏出凤栖宫走在路上,她还是忧心忡忡的。
从碧云宫里出来的急,没有带伞,现在雪是越下越大。
顶着那鹅毛大雪,她兀自往前走去,独留一个挺拔的背影。萧也行跟在她身后半步,手里还拎这个灯笼,只听得纪清宜在前面叹了一口长气。
“殿下……”萧也行试图想要张口安慰她,但他发现这件事似乎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宽慰的。
“没事,只是乏了。”纪清宜小声的开口。她确实是乏了,这一天的事情太多太糟心,压的她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疲倦劲儿。
那大雪落在她的头上浮着,薄薄的一层,像是白了头一般。
萧也行看着,不知为何心里不是滋味。他突然开始同情纪清宜起来,即使被君王圣宠着,却依然逃不了这些肮脏的算计。瞧着纪清宜为这些事情发愁,不知为何他也愁。
这一股愁思憋在心头格外不是滋味。
许是两人心里都有着事儿,所以感觉这回宫的路程是格外的快。
泠秋立在碧云宫的门口望着,一见到纪清就冲了过来,快速的在纪清宜的披风外在裹了个斗篷,然后拍去纪清宜头上的落,将斗篷帽子提溜了上去。
“殿下,是婢子失责,都忘记提醒你带伞了。你瞧我这记性。”泠秋自责道,“婢子吩咐小厨房熬了姜汤。待会儿您可得必须喝。”
“不要!我不要喝姜汤!”纪清宜听见喝姜汤整个脸都皱了起来,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抗拒两个字。
“不成,其他事可以由着你,但这事不行。不能拿身体开玩笑。”这时的泠秋到比平常强硬了许多,长辈味十足。纪清宜没法,只能应下。
毕竟事到如今,她失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能做的也就有及时止损防范纪清宜染上风寒了。
纪清宜一回去就脱了被雪打湿的披风钻去了火盆跟前。屋里亮堂萧也行这才发现纪清宜被冻得鼻尖儿通红。
“小萧,你去把殿下沐浴要用的热水冲好吧。”泠秋从外边端了碗姜汤小心翼翼的进来。
萧也行二话不说利索的跑去冲水了。
“来,喝了。”泠秋拿着勺子一边搅拌一边轻轻的吹气,然后就着抿了一口确定不烫了才递给纪清宜。
纪清宜如临大敌,苦着脸硬生生一口闷了,辛辣味在喉间蔓延,灼得她喉咙痛。
乘着缓和灼痛的间隙,纪清宜又回味了母后对她说的一席话,待到不痛了她才哑着嗓子道:“你待会儿和异离传个话,把人杀了吧,要真是同母后说的那样把人右手砍了,毒哑了,还不如死了呢。”
泠秋面色有些复杂盯了她一眼,待反应过来,便揶揄道:“活菩萨我是见了不少,倒还是头一次见到活阎王。”
“留着就算写不了字开不了口我也还是担心。”纪清宜揉揉眉心,她不想做绝的,但为了保险只能做绝。
毕竟在未知风险前的对对手的任何一点善意都可以叫做不知死活,都极有可能让自己满盘皆输。
她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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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交代完后暂时没了什么要担心的,纪清宜总算是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她回到卧房时,纪晓雾已经睡贴着床内侧睡熟了。
挺好,这丫头还给我留了位置,纪清宜笑着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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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哎呦——”
纪清宜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被打醒了。她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有刺客,凝神定睛一看原来是纪晓雾不知何时钻到了她怀里,做着梦呢。
这一拳力气不小,隔了老一会儿都还隐隐作痛。将纪晓雾裹好推去一边,刚准备继续睡觉,她就被踹了。
还被踹到了床下。
纪清宜迷茫的盯着床沿,还在反应突然而来的场景变化。半响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认命的夹着被子爬起来。
被纪晓雾这一拳,一脚算是彻底的把睡意给赶走了。纪清宜替纪晓雾掖好被角。
又摸黑换了衣服,顺手拿了个玉簪挽起一半的头发,裹好斗篷,纪清宜决定去打扰泠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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