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固伦篇2）

平日里端庄尔雅的固伦今夜里带些小女儿家的羞怯，满心欢喜的亲手制作了几样小菜，还拿出了不知是何年酿的葡萄酿，看着面前的人，又不自觉的把头低下，一如当初。

“你快尝尝，这些跟当初的一样吗？多年不做我也手生了，快试试。”带着希望和迫不及待的语气催促这弈黯品尝。

弈黯微微一笑了之，如今的他哪里还能吃这些，今夜找固伦也只为她说清楚。但在固伦期待的眼神中，还是饮下些葡萄酿，酸甜倒也适合现在的他。“葡萄酿是你酿的吗？”

没有吃点心，让固伦多少有些失望，可听到这话便将刚才的都抛出九霄云外，“是我和阿嫂一起酿的，我掌握不好。”说着就地下头去。

“很好喝。”嘴角弯曲，整个人都是柔和而又温润，没有那张面具的覆盖这人的容颜可谓是赛过凰女，“不过…阿嫂？”莫非固伦还，见固伦点头便也不再询问，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人过错。

“再好喝的东西，也得有人品。”话语未尽，含义皆知。看着面前人没有任何回应，固伦忍下再次泛起酸楚的泪水，带着些乞求的意味道：“我不奢求能取代廖茵在你心中的位置，我只是想让我在你心中有一点地方的，哪怕只有一点地方都可以的。”

“固伦，不应该的。你不应该这样的，你跟王兄的其他后宫众人不一样的。”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猛的起身，渐渐控制不住声音是固伦这些年来的隐忍，“我只是一个和亲的公主，我以为我的心上人告诉我他的所在，我来了之后他会娶我，可...，我哪里配不上你，你说？”

“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弈黯想把这句话告诉固伦，可不能，他不能，这一切他自己承担就是了，没有必要在连累一个人了。要是不能把固伦的心思给彻底歇了，只怕固伦还是要执着于他。他不配，他真的不配让固伦用一生等他。

“我与阿兄商议过了，小凡会去和亲。”

哪里不知这是不愿回答，可固伦还是将安排说出口：“我会修书一封给皇祖母让她庇护小凡，天都城内你应该也有不少人能护着她。”

沉默就此展开，两人似乎约定好一般谁也不愿意再先开口，他们是好友，胜兄妹，唯独不会是夫妻。

许久还是弈黯尝试的道：“你可愿回家。”

“回家？”固伦仿佛不信一般，“什么意思？你们让我来和亲如今又不要了？我皇兄和你阿兄都没说让我回去，你凭什么让我回去。”

“我固伦既然已经嫁到西雒，那生就是西雒的人，死就是西雒的鬼。若有那日，我固伦定会毫无怨恨的以身殉夫。”这殉夫指的是谁两人心中都清楚，那日是什么意思也都明白。

“你想的什么我固伦清楚，别忘了固伦也是顾家的人，骨子里血液中流的都是同我皇兄一样的。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让我感到意外，同样的这辈子固伦跟定你了。”从来都不接受她的心意，但已经不重要了。

若不是当初霊朝和亲是西雒，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的，本以为来到这里就会嫁给心爱的人，可惜她失算了。心爱的人没有娶她，她嫁给了他的兄长，若非她固伦不是一般只会谈情说爱的女子，只怕真的要被这些给逼疯。

这一夜是曾经的佳人才子相处的第一夜，也将会是他们单独相处的最后时光，弈黯清楚，固伦更加清楚。

然而就在这琉璃殿顶的上方，温兰刃郗仰躺望天，殿内的一举一动他都掌握如常。弈黯身体有损发现不了他的存在，固伦没有武功自然也不会，他就这般堂而皇之的将两人谈话听入耳中。

不可否认的是当固伦说到以身殉夫时他是气氛，小叔好好的她就要想着那般，可仔细一想小叔的身体还能折腾多久。说不定父王真的会让固伦娘娘嫁与小叔，这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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