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以后的生活对于西施来说就轻松了很多，平常早上可以睡得比较晚一些，毕竟做早餐这一件事情是东方曜包揽的，她只需要做的，就是在早上带有起床气的时候，微微撒一个娇

自从和好了以后，中午饭自然是不用愁的，每次东方曜都会变戏法似的，给自己带一些好吃的。那分便当都是东方曜自己在早上抽时间做的，而且为了保证西施的身体健康，他甚至去换了一台油烟机

营养没得说，味道也不错

每次早上的时候，他们三个都会一同去上学，西施每次都感觉自己像是个被宠着的小公主，一个是男友，一个是哥哥

这个哥哥当然是守约

同样有这样关系的就是那个先前提到的赵云，不仅在生活上能够提供便利，游戏打的也是嘎嘎好，一首国服第一赵子龙，上分简直如喝水一般简单

不过西施还是喜欢跟东方曜待在一起，每当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会有强烈的安全感

然而东方曜日常傍晚消失，令西施有些不太开心，但也不是他想消失，每一次都被庄周拉去做心理辅导，不过说句实在话，他属实是不太喜欢这种滋味。

虽然说东方曜的适应能力与抗压能力是很强的，但是每一次直面自己的阴影是，那种感觉……这属实是难以言表

就像当你亲人逝去之后，总会有人强行在你耳边提起你与他之前的点滴

心里自然会拥有一股撕裂一般的疼痛

今天是他进行心理测试的第三天，强烈的窒息感，又一次要击溃他的心灵

他有些恍惚的走出心理咨询室，看到面带微笑的庄周，不免产生了一些恐惧

等到他真正回到教室的时候，却看到西施的位置上空无一人，他有些无奈，因为他知道，西施应该是耐不住先回去了

“西施人去哪儿了？”东方曜有一些带有疲惫的问道。

“她说她先回去，她觉得人有点累。”

守约头也不抬的说，手里的笔正在进行一场猛烈的战争

“好了好了，回去再写吧……”强有力的震慑实在给东方曜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烦恼

守约知道东方曜应该已经是扛不住了，想也没想就开始理书包

然而是等到回到家之后，留给他们的只有震惊

因为东方曜的家里，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这小丫头跑哪儿去了？”

东方曜的疲惫瞬间转化为了焦急，他开始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赵云应该把他带到自己那里了吧。”守约心里有些没底，但还是试探性的这样问了问

然而到了赵云的房间，仍然是空无一人

“啧，不对呀，我派赵云跟他一起回去的。”守约略微皱了皱眉，“赶快，你给……你给她打电话，我打给赵云。”

西施的电话一直没有接，反倒是赵云的电话十秒之后就接通了

然而他们两个只听到了电话那头的一阵嘈杂

东方曜听到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一丝打斗和奔跑的声音，他听到赵子龙的声音有一些急促，还有一些慌张

“曜……树林……”仅仅是传达了这两个消息之后，电话就被匆匆忙忙挂断了。两个人能明显感觉得到，赵云是拼尽全力才说出这两句话的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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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二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狼藉

地上有些许血迹，但并不见两个人的踪影

“子龙？小西施？”东方曜试探性的问了问，得到的并不是肯定的回复，而是一阵呻吟

“在……咳咳咳。”东方曜听到了那阵熟悉的声音，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吞了一口唾沫，他听到赵子龙带着一些沉重的呼吸声，似乎在强忍着什么。这令他的心凉了半截，“快打120，西施……咳咳咳，貌似不太好。”

东方曜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他让百里守约打了个120，自己则是循着声音的方向，随意的抄起了旁边的一根木棍，试探性的撩开灌木

眼前的一幕令他有一些慌乱，赵云就这样靠着一棵大树，正沉重的喘着气，他怀里的西施，呼吸有一些微弱，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衣不蔽体，显然是遭受了一场非人的霸凌

“是那些家伙，他们，好像是下的死手。”赵云有些艰难的说到，强烈的疼痛让他说话时断时续，“他们就这样按着我，让我看着他们是怎么对待……咳咳咳。”

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赵云的气似乎有一些喘不上来了

他平常穿的比较潮的，还很爱护的蓝色冲锋衣，现在沾满了泥灰，显然他是没有骗人的

等到西施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赵云只看到东方曜的瞳孔似乎剧烈收缩，然后紧接着就是东方曜一个趔趄。他看得出来东方曜很想保持自己的稳定，但是做不到

“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守约的眉头紧锁，表情很是凝重。在刚才的观察当中，他发现西施受的不只是皮外伤那么简单，什么骨折淤青，那都算好的了

“他们把西施吊起来，拿鞭子抽，还用棒球棍打，嘴里还嘀咕着说什么东方曜造的孽，让她来还，然后，然后……我说不下去了……”赵云真的说不下去了，有一些无助，且用自己的眼泪从他的脸颊旁边流下，下一秒他似乎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如果不是守约拦着，赵云估计就这样没完没了的打下去了

听到是自己造的孽，东方曜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他感觉到有些绝望，恍惚之间，他看到了他姐姐的脸

“像你这样的人，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你保护不了你身边任何人，你还会连累他们”

“你终将会害了所有人”

……

无数的言语似乎都在这几天之内显现，这令东方药几乎头都抬不起来，就这样，他蹲着，保持着一种完全蜷缩的姿势，一直等到手术室的绿灯亮起，有一些疲惫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你们好，我叫扁鹊。”

听到有医生出来了，东方曜的腿似乎像是加了弹簧一般，他紧紧握住扁鹊的胳膊，带着一丝哭腔说道：“医生，她，她怎么样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有些脆弱的少年，扁鹊有些不太忍心把实情告诉他。

“有点糟糕，内脏破裂，肋骨断了三根，子宫内壁破裂，再加上额头上的沉重打击，我估计完全治愈的话，费用会有点高。”

扁鹊顿了顿，继而又说道

“如果真的要说治疗的话，价格会很昂贵，可能得十几万”

百里守约跟赵云面露难色，十几万，对于他们几个来说，已经算的上是天文数字了。

“大夫，你们就加紧给她治疗，钱，钱……我这两天就凑。”

东方曜疯了一般的从身上和手机里面凑出所有的钱，可加起来似乎连零头都不到

守约和赵云知道，他已经到了几乎癫狂的边缘，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似乎只有他知道

“孩子，孩子，你听我说，这些事情不可能瞒得住家长了，你去跟家长说，家长一定有办法解决的好吗”扁鹊开始安慰道，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少年跟这个女孩儿，有着一些不同的关系

令扁鹊没有想到的是，他说出来这句话之后，却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大夫，跟你刚才对话的那位，以及现在病房里躺着的那个，都没有父母……”最终还是百里守约说出来这实情，他看到旁边的东方曜似乎有些魔怔，这让百里守约有些心疼

扁鹊正想说些什么，他却听到东方耀一阵狞笑，那是精神崩溃的前兆

然后，他再也拦不住眼前的那个少年，就看着他发了疯一样的跑到街上

旁边来治疗的患者就像看到了孔乙己，或者是中举之后的范进一般，冷笑着，拿他那疯癫的模样开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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