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公主从前就膈应苏桃红同她的女儿,好容易把这对碍眼玩意送走,如今又被楚明远给接回来,心里火气怎么也忍不下,连茶盏也没接,只让人继续捧着,听她训话
“楚家乃是世家,钟鸣鼎食,鲜花着锦。怎么你同苏姨娘穿得这样寒酸,连外间洒扫的丫鬟都不如,叫人看见了不是打家里的脸面,也是打我的脸面吗?船上这么多天了,王嬷嬷和李嬷嬷没教会你规矩吗?方才张婆子说,大庭广众之下你牵着苏姨娘的手走,你是主子,她是奴婢,尊卑体面都没有.......”
楚姎看着,垂了垂眼眸,踌躇片刻后就往前走了几步,刚欲开口,就被身侧的连嬷嬷拉住,顺着连嬷嬷的眼神看见了老太太眼里的警告,再扫过全场,终究是收回了步伐。
不过寻常开胃菜,若不习惯,往后怎么过呢。
不同于楚姎的踌躇,苏娇在那番话后,第一瞬就冲出去了,若不是阿娘死死按着她的手,苏娇准能在把阿姐扶起来的同时,把那杯茶泼在那个恶毒女人俗艳的衣裙上。
对于身边小女不解的目光,苏桃红只是惨然一笑,默不作声,只把目光死死放在十七公主的动作上,预备着在她接下来的“无心之失”打翻的茶盏里,第一瞬冲上去替女儿承受。同时也暗自期盼着,女儿能记得在船上对她的嘱托,务必忍让。京城不比南阳,管用的不是刀剑是权势,十七公主脾气大,忍忍就过去了。
苏桃红的期盼,在苏昭不耐烦的“啧”声里破灭了。
苏昭皱了皱眉头,自顾自的站了起来,在十七公主喋喋不休的训话和震惊的目光里,把茶杯往旁桌上一搁,淡漠的说道“茶冷了,换盏热的,你继续?”
霎时,满室寂静。
饶是楚家最“直性子”的梁夫人,也不由为这一举动侧目。
老太太出声道:“婉儿是吧,快来祖母这儿,牵着你小娘身侧的小丫头一块过来,让我老太太好好瞧瞧”
苏昭应了一声,从娘身侧接过小妹,走了过去。
老老太太起先对于楚晟带回来的消息,抱有的是同二房三房一样的态度。郁王府的郁世子,郁小王爷,郁言,是个金贵人,方方面面的金贵挑剔,男欢女爱也不例外,这些年郁王妃没少为他的婚事操心,世家权贵的女儿们相看了遍,没一个能入这位爷的眼,怎么一样的样貌,京城不行青州就行了。但对于儿子要把人接回来的做法,她也没什么意见,那样的出身接回来也无外乎是替她楚家在铺条路而已,而且也顺便能恶心恶心那位还看不清局势的公主儿媳。
但从这孩子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对于孙子带回来的那个消息,她就信了八分。且不论超出她胞妹的容貌,就论她周身的气度做派,不似京中贵女的温婉,这孩子整个人如开刃的刀剑,危险冰冷。那样幽冷噬人的气质,女人家会觉得危险,而男人尤其是有宏图霸业的男人,最不能拒绝的就是这样气质的女人,其色灼艳恰妖,其人霜寒如刀。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楚晟信上的是胡诌,她也能保证,那位郁世子或者说其他的人,在瞧见她之后都会为她痴狂,老天在姻亲一事上,当真眷顾她楚家。
老太太越想越觉得,言行明晃晃写着无礼的苏昭是个哪哪都好的宝贝,只要加以调教,就能替她楚家吹出最好的枕边风。连带着她执意要带进楚家的这个小拖油瓶看着也满心欢喜,看着苏昭表达她不喜搂抱并侧身躲开的举动后,不仅没生气反而替她回怼回了公主不阴不阳的刁难,转而把苏娇搂进怀里,和蔼的逗弄着她,并给她介绍了一番家里的其他人。
老太太年纪也到那儿,对长得玉雪玲珑的小辈,也算疼爱,因而对着怀里的小团子,温声道“娇,这名不错,女儿家可不得娇养着。娇娇,日后你就同你姐姐一样喊,你既是你小娘捡回来的,便也是我楚家的小姐,你今岁几岁啊,老太太瞧瞧你得排第几去”
老太太话一出,苏娇都还没反应过来,苏昭脸色微动还未开口的时候,十七公主冷哼一声,就嘲讽道:“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来攀附楚家门楣不成?一个身世不明的野孩子也能做小姐,传出去,镇国公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更何况是捡的还是...呵,都说不准呢”
十七公主夹枪带棒的一顿,苏桃红脸色霎时就白了,她满脸怒容,想要争辩,又思及以后,但最终还是没能坳过护犊子的心态。抢在大女动作之前,俯身跪在了老太太面前,语调沉着略带愤怒的申辩着:“夫人这是要逼晚秋去死不成,当年家主并未休弃晚秋,晚秋又怎敢做下那等有违妇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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