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魂归离恨天,也要再见泓言最后一面,他不肯遵守当年的约定,她却记得清楚,年年都会去雾隐山的东面,山巅上最大的那棵桃花树下等他。
三百年过去了,他却一次都没有来过,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
泓言搂着她,坐在树下的青石上,说有要事缠身,叫她每年的三月十五在树下等他归来。
她很听话的等了三百年,每一年都想尽办法寻他,奈何三百年过去了,泓言音信全无。
“我听说书楼的先生讲,醉梦楼的老板娘,可以帮别人完成心愿,只愿一个美梦作为报酬,所以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了。”卿卿不同于凡人,并未在相思引点燃的那一刻睡去,还不放心地同暖暖攀谈几句。
“你且睡去,不用担心。”暖暖抬手抚上她的眼睛,她渐渐陷入梦境之中。
暖暖抱着念念,亲了亲她的额头,搂得更紧了些。
“娘亲,她是白兔妖吗?她会不会吃了我?”念念看到了卿卿的真身,强压住心中的恐惧,不敢当着卿卿的面说,见她这会儿睡下,才壮着胆子,跟暖暖讲悄悄话。
“有娘亲在,不要害怕!”暖暖握着她的小手,眼神里蔓延着深深的愧疚,过去犯下的错误,只有以后慢慢地补偿。
“嗯,有娘亲在,念念不怕!”念念握紧了暖暖的手,靠在她怀里,似人间最寻常母女般撒着娇。
卿卿入梦后,她的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身为一只修炼的妖,时时保持警惕与清醒,哪敢轻易睡去,山里的精怪可都盼着能夺得他人的内丹,好一举成仙呢!
三百年间,为了能活着见到泓言,她未敢打盹,就连在梦中与泓言相见都成了奢望。
(卿卿的梦境)
自卿卿额间飞旋出一幅幅画面,彼时卿卿鸿蒙初开,化做人形不久,身上的妖气引来无数比她修为更高的妖,他们皆想夺取她的修为,为此不惜互相残杀。
我作为众妖争夺的对象,被那些大妖伤得遍体鳞伤,口中吐出的鲜血染红了我一身洁白的柔毛大氅,那是我的真身兔毛所化,此时黏在一起,一坨连着一坨。
有点小洁癖的我,看到脏兮兮的自己,不断作呕,险些把体内的灵珠都吐出来了。
嘶吼与杀戮在我身旁炸开,如雨后春笋一般,越来越多,遍地都是战败者的残肢断骸,扑鼻的血腥味令头皮绷得都喘不过气来,不知道哪一拳、哪一剑会落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哪一只妖的鲜血或是脑浆溅到脸上。
倒在地上的再也站不起来,挺立的也许会在下一瞬间倒下,他们早已为争夺我的内丹杀红了眼。
此时本应是我逃跑的最佳时机,天生胆小,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我,哪里有胆量、有勇气趁乱逃生。
此时此刻,强敌环伺,再容不得我细细考量,横竖是个死,先逃了再说!
我手脚并用地在地上划拉了两下,聚起一点力气,朝着自己洞府的方向拼命奔跑。
我还没跑出十步,一支利箭洞穿了我的右肩,一阵刺痛传来,大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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