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那日的一番游玩虽不尽如人意,但终归是游玩过了,回到杏林我便也又专心致志投入到为黎冥治伤的大业上。
今日疗完伤,我照例留在黎冥处吃茶。
釉黑的盏,纤白的手,碧透的茶,着实是赏心悦目。
我坐在一旁的秋千上看得有些发痴,却见黎冥的手微微一顿,而后淡淡笑道:
“墨宗主回来的倒是巧,黎某刚煮的茶,可有兴致一品?”
我闻言回头一望,正看见师父同大师兄玄灵,二脸惊讶地愣在了院子门口。
院子静了片刻,老头率先暴跳起来:
“你个不肖徒,老夫宝贝了这么些年的杏树,你砍来做秋千架子?!”
我掏掏被老头震得发麻的耳朵,淡定道:
“这不是我砍的。”
“不是你砍的,还是他砍的不成?”老头显然是气狠了,连声仙尊都不叫了。
我粲然一笑:“师父英明。”
当日黎冥说要许我一个心愿,然我此生求而不得的,唯有那不知是真是假的赤羽仙花。我这个人自诩还算厚道,不欲与人为难,又思及这杏林之中尚缺少一个秋千供我玩乐,便让他就地取材做了这个秋千架子。
老头素来宝贝他这片林子,我个为人弟子的是不好砍的,但黎冥不同。老头他虽是长了黎冥一辈,但人家终归是仙门之首的一宗之主,且又是客,总不好为了棵树与人家计较。
不出我所料,老头果然语塞。
黎冥见状起身一礼道:
“此树确为在下所砍,与阿羽无关,只是不知是墨宗主心爱之物,着实失礼了。”
老头还未回答,却见大师兄上前一步冷笑道:
“阿羽?师妹是何时改了名字?况且,这称呼未免显得亲昵,仙尊地位尊崇,我小小医宗可是高攀不上。”
我有些莫名,不晓得这阿羽二字是哪里惹到了大师兄,黎冥却绕过桌案,走到大师兄面前冷然道:
“魔医玄灵,你见了本尊该先行礼问安吧?”
我更加莫名,我所认识的黎冥,谦和温润,何时有过这般凌人的模样。
但大师兄却不为这凌人气势所动,不答反问道:
“听师父说,仙尊的病情少则三月,多则五月,必定可好,怎的如今还在杏林?”
此言一出,黎冥顿时语塞,我有些看不下去。
“师兄你莫要仗着医术高明欺负人,我是他的医师,难道不清楚他好没好吗?”
黎冥闻言将我一望,满目深情,估摸着是感激我仗义执言,我却嘻嘻一笑,
“再者说,师兄你这逃避行礼的手法委实拙劣了些……”
我兀自笑得欢快,黎冥同大师兄却同时满脑门黑线,老头望着那架秋千,悲愤地长叹一声道:
“造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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