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萱用了一个晚上,把阮志潜和柳梅娘的故事讲给杨之航听。
杨之航虽然隐隐约约猜到了岳父和姑姑之间有一段过往,却没想到他们之间的纠葛原来这么深。
永安公主以前告诉阮念萱,阮志潜在大婚前躺着看书时睡着了,右脚不小心掉进了火盆里,才烧出了脚伤。
那时阮念萱很为母亲不平,母亲都不嫌弃父亲右脚残疾,父亲却始终不领情。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父亲是为了逃避指婚,故意弄残了自己。
“我知道为什么我爹一直冷落我娘了。”阮念萱望着明明暗暗的烛火,呆呆地出神。
杨之航沉默不语,他以为阮志潜一定是记恨永安公主无意中拆散自己和柳梅娘,才对永安公主如此冷淡。
然而他想错了。
阮念萱接下来的话让他毛骨悚然:“之航,其实你姑姑的死和我娘有关。”
“什么?”
自从阮志潜听到柳梅娘订亲的消息后,他就心灰意冷地认命了。后来楚国公夫人告诉他,杨家不敢得罪永安公主,只能赶紧给柳梅娘订了亲,以绝柳梅娘的痴念。
待柳梅娘出嫁前,杨家去静和寺祈福。祈福过后,天色已晚,全家人便决定在静和寺住一夜,第二天一早再下山。
柳梅娘单独住在一间禅房里,不成想当天晚上,禅房外面的草垛被扔进了一只带火星的火折子,当时正值夏季,火折子迎风即燃。
“你知道是谁把火折子扔进了草垛里吗?”
杨之航心一沉。
阮念萱不等他说话,便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出了答案:“是我娘。”
那天永安公主带着一众侍卫和宫女微服出访,晚上也住在了静和寺。
永安公主平素被人服侍惯了,许多常识都不懂。她以前从未用过火折子,非要拿一只在手里把玩。玩了一会儿后厌烦了,就随手扔进了一堆草垛里。
那草垛旁的禅房里住着的就是柳梅娘。
可怜柳梅娘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出嫁前,那一年她才十七岁。
“我不是偏向我娘说话,我娘真的不是故意的。”阮念萱的眼里闪着泪光:“我娘至今都不知道我爹和你姑姑的这段过往,她从来没有听到过柳梅娘的名字。”
“那么你爹是怎么知道那火折子是你娘的?”
“因为火折子上刻着国祚永,国民安六个字,这六个字正是我娘封号的来源。而且,我娘后来也跟我爹提起过她那天去静和寺的事。”阮念萱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杨之航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把阮念萱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慰道:“上一辈人的事都过去了。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不会像他们那样充满遗憾了。”
阮念萱像一只柔顺的小猫一动不动,含含混混地应了一声。
“你现在愿意和我行周公之礼了吗?”杨之航笑着问道。
阮念萱一怔。
自洞房之夜开始,她和杨之航就是挂名夫妻。杨之航几次向她提出行周公之礼的请求,她都拒绝了。潜意识里,她对未知的事一直有深深的恐惧,毕竟永安公主从未教过她什么是周公之礼。
杨之航不想勉强她,一直静静地等她同意。阮念萱渐渐知道此事对于夫妻来说本就正常,心里没有像起初那样抗拒了。
她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回了他一句:“愿意。”
杨之航听罢,向她的樱唇热烈地吻去,顺手拉上了床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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