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皮灌汤包来了!”
店小二端着两屉热气腾腾的包子,一溜烟地跑了过来,脸上挂着遮不住的媚笑:“官爷,您慢用。”
笼屉中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杨之航向阮念萱伸手示意:“萱儿,不要客气。”
阮念萱忙不迭地夹起一只包子,轻轻咬了一口外面的豆腐皮,吸干里面饱满的汤汁,忍不住赞道:“这家店果然很好,多谢杨公子。”
杨之航笑道:“你要谢就谢庞都统,他给我的酬劳,够请你吃一百顿腐皮灌汤包不止了。”
“唉,要说李嬷嬷还算事出有因,钱槐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阮念萱吃完一只包子,道:“他当值时喝得人事不省,误了主家的事,被打了二十板子,就对庞都统怀恨在心了。”
“所以我说,不要去猜凶手的动机。凶手也许是一时兴起,也许是谋划多年,真正的缘由很难被我们猜到。”杨之航说罢,对店小二高声喊道:“小二,来两碗红果饮。”
随后,他又对阮念萱笑道:“这家的红果饮也是一绝,你一定要尝尝。”
莲花和曹李二位护卫坐在下桌,杨之航给了曹护卫一百文钱,让他们随便点些爱吃的饮食。
阮念萱啜了一口红果饮,顿觉口齿生香。她忽然想到了父亲之前派小厮送到庞府上的空白卷轴,不抱希望地顺口问了一句:“杨公子,你在庞府查案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空白卷轴?唔,应该是外人送给庞都统的。”
“当然看到过。我可是把外人送给庞都统的东西都仔细排查了一遍。据庞都统说,那是永安公主的驸马爷送给他的。他对着这个卷轴研究了很久不解其意,后来桓儿出事,他就把卷轴撂在一边了。”
阮念萱没有对杨之航提过自己的父母是谁,杨之航也从来不问她是哪个高门大户的小姐。她默认杨之航不知道自己是永安公主和阮志潜的女儿,继续问道:“那你发现卷轴的秘密了吗?”
杨之航哈哈一笑:“这有什么难的,一看就是用了密写药水。你可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
阮念萱摇了摇头。
“三个字——你也配。”
阮念萱噗嗤一声笑了,差点把含在嘴里的一块豆腐皮吐出来。
“不过,萱儿,你是怎么知道外人送给庞都统空白卷轴的?”
阮念萱一怔,支支吾吾道:“呃……我好像……好像听庞府下人提起过。”
她知道这个解释实在蹩脚,肯定瞒不住杨之航,忙用别的话题岔开了。
杨之航又问她有没有其他想吃的东西,阮念萱想着回府时间快到了,连忙表示没有。
“我爹娘真是的,严格限制我的出行时间。我每次都带着护卫丫鬟,他们也不许我在外面多待一时半刻。”阮念萱重重一叹,仿佛要把积攒许久的怨言都吐出来。
“你是姑娘家,爹娘自然要看管的紧一些。”
“做姑娘的时候要被爹娘看管,难道出了阁便自由了么?”阮念萱只顾倾吐自己的心事,浑然忘了对一个男子说出这等话语并不合适。
“出了阁的话……”杨之航笑道:“那要看你的未来夫君会不会拘束你了。”
“我爹现在就想打发我出阁,也不知道他要按什么标准选女婿。”阮念萱一边说着,一边吃完了笼屉中的最后一个腐皮灌汤包。
杨之航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不见。
阮念萱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自顾自地喝完了红果饮,又向他道了一遍谢,叫上莲花和李护卫,准备回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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